在遵化城扎营完毕,阿敏派来的人寻到莽古尔泰,说起阿敏已经奉皇太极命令前来替换永平城的济尔哈朗,现在距离冷口关已经不远了。
莽古尔泰一惊,难道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这场仗从头打到尾都没用阿敏,现在居然派阿敏过来!
来人告诉莽古尔泰,说大汗是否下了永平不许抢掠、不许杀人的命令。莽古尔泰点头。
来人道:“这就是了,宋先生说这就是二贝勒的催命符。其他七旗都抢了东西,惟有镶蓝旗入关不许抢东西。二贝勒执行大汗的命令,镶黄旗部众将与二贝勒离心离德,大汗可借机收回镶黄旗;若不执行,死路一条。这摆明是要害二贝勒!”
莽古尔泰道:“你去告诉二贝勒,大汗此行带兵马两万七千,其中蒙古兵七千,本贝勒兵马五千,实际兵力只有一万五千人!冷口关是个好地方,二贝勒清楚!”
皇太极带领大军从遵化出发,来到了迁安附近。
被派往冷口关的建昌县守备张文贤派人来报,在山海关的诸路明军已经发现开始向迁安方向移动。
皇太极得报哈哈大笑,对众贝勒道:“本汗攻打山海关,吸引迁安附近明军回山海关;迂回到遵化,让蓟州城明军不敢出城;本汗来到迁安,除了迁安城的几百守兵,方圆上百里再无明军了。”
众贝勒都道:“大汗英明!”
话音刚落,就听轰轰两声炮响,众人不禁脸色大变。
皇太极笑道:“不必惊慌,不过是迁安城几百守兵罢了!不用理他,我们继续向北进发!”
果然如皇太极所说,两声炮响后,城中再无动静。
然而越是往北,皇太极的心里越是不安,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突然,一声炮响打破了宁静。皇太极立即抬头看向北面,炮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他的心瞬间紧绷起来,他知道这是炮阵在试射。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炮响相继传来,炮弹划破长空的呼啸声让皇太极的内心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迅速召集随军贝勒,商讨应对之策。
代善道:“炮阵的弱点在于炮手需要时间装填炮弹,可以利用这个间隙发起冲锋,打乱对方的节奏。”
皇太极思考片刻后,决定采纳这个建议,派遣库尔缠和汉人降将、游击高鸿中冲锋抢夺炮阵。
命令迅速传达到全军,骑兵们做好冲锋的准备,皇太极观察着北方的局势。炮声不断传来,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挥舞着指挥旗,大声喊道:“冲锋!”
瞬间,骑兵们像潮水一般向北冲去。皇太极的内心十分紧张,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骑兵们刚刚出发时,炮手们已经装填好炮弹发射。
“轰!”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向骑兵们的冲锋路线。骑兵们纷纷躲避,但仍有不少士兵被炮弹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游击高鸿中、库尔缠并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他知道,现在是决胜的关键时刻。他继续挥舞着指挥旗,大声呼喊着:“向前冲!向前冲!”
在装炮的间隙,骑兵们迅速接近了炮阵。
皇太极也率领自己的亲卫队向其冲去。
中前所的千户李标的儿子李延清一直跟着卢象升,希望能在军中杀敌立功,以此来救自己的父亲。然而这三个月来,只是射杀了一些小兵,心里特别沮丧。
他看到冲在前面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暗想此人至少是个贝勒,于是暗暗取出二石弓搭箭,射向皇太极的咽喉。
皇太极猝不及防,眼看箭矢已到眼前,绝望地闭上眼。
谁知,一个人影从眼前越过,挡住了此箭。原来,身旁的豪格眼见不妙,抓起身旁的亲兵丢了过来。
倒地的亲兵两层盔甲都被射穿,已经没了气息。
李延清暗叹一声,再次拉弓搭箭,这次对着的是豪格,却不想又被豪格用枪拨开。
林晨轩率领三千火枪兵从炮阵前的战壕里对着后金骑兵部队开枪。
他们分为三排,一排开枪,二排、三排准备;二排开枪,一排装弹,三排准备,以此类推。
后金骑兵不断遭到明军的袭击,子弹像暴雨般从树林中飞来,骑兵们纷纷落马,队伍已经不成形。
眼看只有七八十米,后金骑兵硬是被堵着,半个时辰也才前进了二十米。
孙传庭也发起了攻击,带领勤王军从壕沟里匍匐着向前,专砍马腿。卢象升则带领所部发射弓箭,不断收割后金军的性命。
后金骑兵的战马纷纷倒毙,骑兵也纷纷落马,非死即伤。
明军大炮仍在轰鸣,炮弹在后金军中爆炸。
皇太极见势不妙,急忙传令撤退。
此时,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后金骑兵只好退回到十里外扎营。此时的后金骑兵已经疲惫不堪,伤亡一两千人。
明军士气高昂,卢象升提议发起夜袭,被林晨轩拒绝。
相反,林晨轩要求加强警戒,并在营地附近布下埋伏。
后金骑兵果然准备夜袭。皇太极派高鸿中、库尔缠率领三千人,在明军营地附近埋伏,然后等待着夜色的降临。当夜幕降临时,后金骑兵开始行动,他们手持火把,口中发出低沉的呼啸声,向明军营地冲去。
后金骑兵一进攻,明军便迅速反击。箭矢、子弹像暴雨般从营地中飞来,库尔缠当即中弹死亡,后金骑兵也纷纷倒毙,火把照亮了整个战场,后金骑兵只能看到明军一个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后金骑兵开始后退,卢象升、孙传庭率领军队追击,明军追赶不及,只能回营。
皇太极见高鸿中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到营帐中,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搀扶,急切地问道:“爱卿何故如此?库尔缠呢?”
高鸿中气喘吁吁地道:“大汗,库尔缠将军……阵亡了!”
皇太极听闻库尔缠阵亡的消息,顿时面色苍白,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他深知库尔缠虽然文臣,但也是员难得的将领,如今竟然阵亡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瞪着高鸿中,低声道:“这不可能,库尔缠怎么会……”
高鸿中苦涩地道:“大汗,明军的火铳太厉害了。库尔缠将军勇猛无比,但最终还是被明军击杀。我见情形不对才慌忙逃回,请大汗速速做出决策。”
皇太极微微颔首,紧握双拳,低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稳定军心,不能让失败的情绪影响全军的士气。本汗想向你借样东西,来鼓舞士气,不知高将军以为如何?”
高鸿中听闻此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大汗,只要能为库尔缠将军报仇雪恨,末将无论什么东西都可献给大汗。只是大汗要知道明军虽然只有三千火铳兵,实力却堪比一万关宁铁骑!”
皇太极听闻此言,不禁叹了口气,心知高鸿中所言非虚。他早已看出明军实力不弱,但若要撤退,却又心有不甘。好在阿敏也该到了,有阿敏这支生力军在,胜算还是大的。
他沉声道:“尔等不必惊慌,我镶蓝旗精锐马上就到,足以与明军一战。高鸿中,本汗想借你的头颅提升士气!来人,高鸿中临阵脱逃,把他拉下去杀了,”
高鸿中正欲再言,却见帐外有人急急闯入,正是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