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林晨轩带着驸马等人奔赴媚香楼。
媚香楼的客人较往常多了一倍,老鸨高兴地眉开眼笑,幽兰在楼上思索着什么。
几个节目表演完毕,林晨轩和李若琏一起走上二楼,林晨轩隐在李若琏的背后。
李若琏大声喊道 :“诸位,今天我们在媚香楼举行拍卖会,拍卖的宝物出价最高的得。第一件拍品:大粒随珠,也叫夜明珠,底价三千两,每次可加最少一百两!”
话音刚落,两边的灯突然熄灭,李若琏从精致木盒中取出随珠,随珠宛如月亮一般,顿时大厅里明亮起来。
两边的灯被再度点起,下面的人们议论纷纷,几个勋贵尤其活跃。
汤三站起高声喊道:“九号,五千两!”
李若琏高声喊道:“九号客人,五千两一次!”
安远侯世子柳绍宗喊道:“十七号,六千两!”
巩永固想起林晨轩让他在喊价三次后喊一次价,于是喊道:“二十三号,一万两!”
李若琏喊道:“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
柳绍宗又喊道:“十七号,一万五千两!”
汤三回过头,故意狠狠盯了柳绍宗一眼,喊道:“九号,一万五千一百两!”
柳绍宗刚想喊价,不料又有一人喊道:“五号,两万两!”
李若琏道:“今天只有两件拍品,要出手的一定要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柳绍宗喊道:“十七号,两万五千两!”
魏国公世子徐文爵喊道:“三十六号,五万两!”
众人见魏国今世子徐文爵报价,加上价格已达五万,也就不再加价。
见无人加价,李若琏喊道:“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两次,五万两三次,成交!”
李若琏拿起棍子狠狠地敲了下去,并要求到台上当场交钱交货。
徐文爵满心欢喜,当即带着家丁上去兑换随珠了。
巩永固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三千两银子的随珠,怎么就卖到了五万两银子?
如果照这样子,那些珠宝全拿过来,一次性卖出,岂不是要卖到千万两以上?
正当巩永固胡思乱想之时,只听李若琏喊道:“今晚拍卖的第二件宝物,是唐兽首玛瑙杯!”
众人齐齐抬头,站在前排、眼力极好的几人看到玛瑙杯的杯体为角状兽首形,兽双角为杯柄,嘴部镶金帽,眼、耳、鼻皆刻划细微精确。
李若琏继续喊道:“诸位请看,这玛瑙杯是唐代做工最精湛的玉器。酒杯的底部有孔,酒可以从孔中流出,用它来注酒可以防止中毒!”
李若琏长舒一口气,为了把这段话背下来,昨晚上他可是很晚才睡觉。
看着晶莹剔透的玛瑙杯,刚才没买到随珠的勋贵们跃跃欲试。
汤三对着身后的人道:“你们别跟我抢啊,这宝贝我包了。我有五万两银票,知道吗,五万两!”
柳绍宗偷偷地跟灵璧侯世子汤国祚道:“这家伙就是个傻子!”
汤国祚点头道:“这家伙就是个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五万两银票似的!估计这玛瑙杯得叫到十万两,这傻小子是买不到了!”
李若琏喊道:“兽首玛瑙杯拍卖底价:两万两!请各位出价!”
汤三又是第一个出价:“九号,五万两!”
柳绍宗一愣,随即对汤国祚道:“这家伙一下子就叫到五万两,不按常规出价呀!”
汤国祚笑道:“这家伙太想买这玛瑙杯了,我来逗逗他!”
汤国祚高声道:“十九号,五万一千两!”
说完,从后面拍拍汤三的肩膀。
汤三生气地哼了一声,然后跟巩永固道:“固兄,你借我二千两好不好?”
看到巩永固点头同意,汤三高兴地喊道:“九号,五万三千两!”
柳绍宗喊道:“十七号,六万两!”
汤三道:“你们不可以这么玩的!”
柳绍宗、汤国祚得意地哈哈大笑。
巩永固喊道:“二十三号,六万三千两!”
徐文爵喊道:“三十六号,七万两!”
汤三对巩永固道:“固兄,我买不了了,你也买不了了,不如你把你的银票全部给我,回乡后我多还你一千两!”
巩永固点点头道:“好!”
汤三兴高采烈地喊道:“九号,八万两!”
汤国祚喊道:“十九号,九万两!”
话音未落,汤三道:“九号,十万两!”
汤三对汤国祚等勋贵道:“我还有一万两,你们别叫了好不好,我给你们买糖吃!”
柳绍宗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喊道:“十七号,十一万八千两!”
汤三嘴里念着:“没银子加了,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隆平侯张拱日喊道:“二号,十二万!”
隆平侯张拱日是朱棣靖难功臣张信的后代。
汤国祚继续喊道:“十九号,十六万两!”
所有的人都惊了,看来这汤国祚势在必得。
李若琏见没有人继续叫价,于是喊道:“十六万两,第一次!十六万两,第二次!十……”
魏国公世子徐文爵喊道:“三十六号,二十万两!”
没人再跟价,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李若琏连喊三次,仍无人加价,于是宣布兽首玛瑙杯归徐文爵所有。
然而,徐文爵没有带这么多银票,却想将兽首玛瑙杯立即带回魏国公府,呈给父亲。
李若琏坚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徐文爵大怒,让家奴上前抢夺玛瑙杯。
林晨轩见状,只怕争抢中毁坏玛瑙杯,只得拿出东厂银色令牌上前,暗暗递给李若琏。
谁知一家奴上前对着林晨轩就是一拳,林晨轩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于是摸出燧发短枪,撩起长袍,对着那恶奴就是一枪。随即长袍便遮掩住了燧发枪。
徐文爵看到林晨轩,便想到林晨轩手里的东厂银色令牌。还来不及制止家奴上前,就见家奴已经倒地,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看到魏国公府家奴倒地,没人明白怎么回事。几个家奴赶紧将人拖了出去,请郎中来看。
徐文爵慌了。
在南直隶,魏国公世子的身份,让他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习惯。然而,家人也一直叮嘱他不要去跟东厂、锦衣卫发生冲突。
三十六计,走为上。
林晨轩怎么可能让他离开,他精心布置汤三、巩永固演戏,将玛瑙杯卖到了二十万两,徐文爵一走,谁出这么多银子买这玛瑙杯?
林晨轩上前一步道:“小爵爷,请留步,付了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