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轩刚回到家,便见到王承恩在门前焦急地来回打转。一见林晨轩,便告诉林晨轩皇上紧急召见。
到达宫中,王承恩边走边指着地上十二箱古玩珠宝,大声道:“先生,福王府查抄所得颇丰,皇上高兴着呢。”
崇祯道:“先生,福王府查抄所得黄金12万两,白银520万两,朕留下120万放在内库,其他的全交给户部了。朕准备将1万顷农田划给皇庄,余下的分给河南百姓。只是这些古玩珠宝可怎么处理?”
林晨轩道:“皇上圣明,农田分给河南百姓,百姓们必对皇上感恩戴德!至于古玩珠宝,京城卖不出好价钱,臣愿为皇上带到江南去,卖了这些古玩珠宝,为皇上筹银不低于400万两!”
崇祯惊讶地问道:“先生笃定这些珠宝价值400万两?”
接着崇祯又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魏公公只说价值百万两?还推荐先生去江南售卖?”
林晨轩明白,魏忠贤这是在示好自己呢,当下也不揭穿,只是笑道:“皇上,这批货物在京城出卖,也只能百万两而已;拉到应天府,也不过二百两而已。但臣得太祖帝指点,应该能翻上一倍。”
崇祯道:“眼下能筹钱就好!只是朕担心文官们说三道四,这毕竟是福王府的东西,公开售卖会不会有失皇家体统?”
林晨轩道:“臣不以皇上名义操作,臣愿为皇上担千古骂名!”
崇祯心中顿时热乎乎的:“这……让先生委屈了。先生归来,朕让先生进内阁!”说着,崇祯搓着手,来回走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正在这时,一太监匆匆赶来,告诉崇祯,六名大臣回朝,京城附近6位王爷共捐银2万两。
崇祯脸色大变,恨恨道:“承平之时,朝廷养着他们;现在朝廷有难,他们居然如此吝啬。是不是都想朕抄他们的家?”
林晨轩道:“皇上不可,查抄王府太多,会引起诸王不安!皇上可派魏公公再辛苦一趟,定能得银60万两以上!”
王承恩告诉林晨轩,皇上已经派魏忠贤去见那些王爷了!
崇祯尚未言语,一名锦衣卫进来奏报:李岩兄弟因救济灾民被县令黄历被关进了大狱,骆指挥使请示旨意。
王承恩接过锦衣卫手中的奏折,递给崇祯。
原来,当地旱灾,三大财主囤积居奇,坐看粮价上涨。谁料李岩兄弟回去后,看到灾民遍地,便将家里多年积粮取出救济灾民。三大财主贿赂县令黄历,将李岩兄弟关进大狱。
崇祯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大明朝用的都是什么官呀!都是什么官呀!”
猛然,崇祯睁开眼睛下旨道:“大伴,传旨刑部,速速派人查……不必了,传旨骆养性,将李岩兄弟带到京城,杞县县令押解回京,锦衣卫细细查问,到底为何陷害朕的布衣之交!”
林晨轩连忙躬身道:“圣皇圣明。皇上,用好魏忠贤这把刀,圣皇两年内无需担忧国库、内库空虚!”
崇祯道:“和先生谈话,总是如沐春风。天色已晚,先生和朕一起吃了晚饭再回去!”
林晨轩想起上次在福王府所见的满满一大桌的菜,暗道:今天有口福了,崇祯用膳,总比福王府要好些吧。
谁知,两个小宦官上了四菜两汤:炒虾、蒸鱼、椒末羊肉、糊辣醋腰子、莲子汤、豆汤,便不见了踪影,站立桌旁的小太监各尝一口后又站立一旁。随后,一个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头戴着金凤簪、宝蝴蝶簪、朝阳五凤挂珠钗,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的女子款款进来。
崇祯笑道:“朕的皇后来了。”
林晨轩定睛一看,表情郑重地下跪请安。
崇祯诧异道:“先生见朕也没这么郑重请安,今儿怎么了?”
林晨轩故意挤出几滴眼泪:“半年前臣重病之时,多赖臣姐以女工换钱买药,臣病愈之时,臣姐却昏厥……再未醒来,不久臣也……娘娘颇似臣姐,望皇上见谅!”
“天下竟有此等女子……”崇祯同情地点点头,看向皇后,“皇后,不如你就给先生当姐姐?”
林晨轩连连磕头:“皇后姐姐在上,弟弟有礼了。”
周皇后笑道:“如此,我多了一个弟弟了。快起来吧!”
吃完饭,崇祯询问林晨轩去江南事宜。林晨轩告诉崇祯,去江南除了卖那些古玩珍宝外,还想替崇祯三年筹款不少于800万两银子。
崇祯又惊又喜:“户部一年收入也不过三百多万两银子,先生如何操作竟能有如此收入?”
林晨轩道:“若皇上开海禁、允臣自专,再赏赐臣几个人、几本书……以臣想来,第一年赚100万两,第二年赚200万两,其后每年400万两银子,倒很有可能!”
周皇后以为林晨轩害怕人微言轻,想要朝廷重臣为他保驾护航,于是看看崇祯,见他没有反对的意见,笑道:“弟弟想要什么人?”
林晨轩道:“臣去江南,少不得要与官商相处。若遇劣绅奸商,臣总得杀一儆百。可臣力不能扛枪使刀;筹银之事杂乱无章,臣总得有几个帮手才好。臣想要游击将军曹文诏的侄儿曹变蛟、大名知府卢象升、山东道御史张继孟、赋闲在家的茅元仪和孙传庭!”
历史上的曹变蛟是游击将军曹文诏的侄儿,号称“明末第一勇将”。他纵横南北,勇不可挡,除了“天灾”应付不了外,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军、后金军队都吃过他的亏,且吃的都是差点改变历史的大亏。
此时曹变蛟19岁,还没有任何名声。
历史上的卢象升创建了天雄军,是可与戚继光相提并论的英雄人物。此时卢象升年仅28岁,担任大名府知府,尚未显山露水,自然也入不得崇祯的法眼。
张继孟是毕懋康的弟子,对于火器亦颇感兴趣。这时担任山东道御史,因上江防八要,弹劾吏部尚书王永光而为王永光所恨,这几日王永光正准备组织给事中弹劾张继孟,并准备将他贬到广西去。
茅元仪自幼喜读兵农之道,曾任经略辽东的兵部右侍郎杨镐幕僚,后为兵部尚书孙承宗所看重,不久被王在晋等中伤,以傲上之罪,被放逐到河北江村。此时35岁,正在家著述《武备志》。
孙传庭在天启年间担任过稽勋司郎中,但因不满魏忠贤专政,告假回乡。他是明末最有战略眼光的统帅级人物。可此时36岁,在山西老家呆着。
崇祯暗想,这些人都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才,于是爽快回答道:“好,依你。朕任你为江南巡抚,提督江南诸营。”
周皇后道:“那弟弟想要什么书?”
“臣辅佐皇上,将来少不得要上战场,排兵布阵臣一窍不通。臣在江南期间,要学习学习,将来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另外,我朝火器发展如何,臣想了解了解。”
“臣想借戚继光的《纪效新书》、赵士桢的《神器谱》。人是借用,书是借阅,将来都还给皇上。”
崇祯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