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故土的土地上,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亚洲面孔,你来不及在这里感叹,拦住一辆计程车就报上你几乎要忘却的家的地址。
司机看着你一身不俗的打扮和气质,要去的地方还是富人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开的十分认真。
车子远远驶去,留在原地的是你丢弃了轮椅,和那些撕毁了的还被你扣下人脸的全部伪造资料。
白楷斯交给你的手机,则是被你留了下来,准备当做这位司机的车费。
*
与此同时,在京缅。
二十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被捆起,七零八落地趴伏在地上,尚还清醒的几人口中浑噩的发出低鸣的哀嚎。
十几位穿着统一制服的高壮男人站成两排,一个个面容坚挺却无一人敢出声,静等发令。
上首的‘帝王’已经发怒,没有人会想在这个时候作死。
姓白的那个傻逼,竟然放走了boss的心头肉,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远走到国外,倒霉的就剩下他们这些人。
“查清楚是谁的手吗?”
麾下最大规模的赌坊受到袭击,那是‘帝王’的象征,无人不知,此时有人竟敢来挑衅。
现在风势将歇,下手的还活着的就只剩这几个了,幕后之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鹿唳的那颗许久未拿出的鸽血红扳指在手指上不紧不慢地来回转,昭示着他的不耐。
“是...FirstBoold。”
白楷斯。
出乎意料的人,让他摩擦扳指的手指微顿,动作不易察觉,眼神中烦躁的阴鸷就要化为实质。
最后的决定是,鹿唳没有决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而是叫人安排了一飞往安荆的机票。
“boss?!”
下首的人无人敢质疑,只是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震惊出声。
“告诉李岩,这是我给他的一次机会,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鹿唳说完后,举起手上的宝石戒指,成色极好,价值不菲的戒指在他手里随意把玩,那双宛如宝石般的绿眸闪过一点红,眼底透着寒光:
“我去把逃跑的金丝雀捉回来。”
*
怎么会这样?
坐在别墅小院茶几下的你,听着面前保姆阿姨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良久不能回神。
你的父亲被诬陷偷税漏税,在去法院的时候出了车祸,母亲三个月前病死。
“郭阳肯定对先生的遗嘱做了手脚,现在却成了集团的最大掌权人。”
“小姐还健康活着实在太好了,我还以为您.....。”
她说着,眼尾又忍不住流下泪水。
你无神的眼神抬起,眼前的女佣是从小带大你的,家里破产之后无奈去了同一个富人小区的另一户人家当保姆。
现在主人家没人,她才敢将你短暂地迎进门坐在这庭院里对你说这些事。
要不是她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又喜又惊的将你拉走,你现在已经主动送到管家郭阳嘴边了。
他要是知道你活着,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没从失去父母的噩耗缓出神,眼泪已经不争气落下,无声哭泣着。
“小姐,小姐,不要哭......”
保姆温柔地拭去你的泪水,像以前一样,看着你脆弱单薄的身体,最后实在没忍住,抱着你声音悲戚的说:
“小姐要振作起来,先生和夫人的尸身还不知道葬在哪里,夫人死后,宅子里的所有事务都是郭阳安排的,我还未来得及问就被赶出来了。”
“小姐,小姐您走吧,暂时不要回来。”
走?疼爱你的父母尸骨未寒,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如何能走。
但是你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悲哀的是,你身边竟没有一个称心的朋友,母亲是孤儿,父亲被家族除名,你被独掌大权的管家视为眼中钉,甚至要缩手缩脚的,不能暴露于众。
你要如何做呢?
从来没有想过,你要面对这些。就像之前也没有想过,你会被人算计。
“......小姐,小姐!”
一次性被太多事冲击,或许早就不能撑下去了。
在昏迷之前,你听到了一阵鸣笛声,和保姆略带惊慌的声音。
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你可能,要连累别人了。
*
“孕期.....情绪......照顾......”
朦胧中,好像听到了官方式略带责备的口吻,然后就是一声声应下清冽又沉闷的男声。
“......”
等到声息将过,你的眼球微微转动,看到从门口走来,被数落地一脸烦躁,摸着后颈走来的少年。
看着年纪不大,一身未来得及脱下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身形高挑,短发微卷,看着清润俊秀。
“醒了啊。”
少年看到你半睁着眼,表情未变,而是直接站在你面前:
“莫名其妙在别人家晕倒,还怀着孕。”
“分明是跟我一样大的年纪,怎么这么乱来......”
“还被人当成是我的锅,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少年嘀嘀咕咕地埋怨道,最后又说:“费用我已经交了,你恢复好了可以直接走了。”
说完少年转身就想走,然后就被你虚弱的一声叫住。
“怎么了?”
少年皱着眉,语气不耐烦。
你冲他扬起一个微笑,也顾不上去思考笑的有多难看,由衷地说:
“谢谢你带我来医院。”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将费用还给你,但是我不会忘记的,谢谢你。”
少年不知道是被你的笑容打动到了,还是被你的诚心,听完后他意外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脖颈,半掩着表情闷着声说:
“不用还我,一点小事。”
“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出来乱跑了......免得叫人担心。”
后面的话你没有听清,疑惑又问了一遍,不料却被他红着耳朵打断:
“没说什么,不要问这么多了。”
能注意到他耳朵红,还是因为这个清秀少年的耳根处长了一颗红痣,叫人很难不注意,红潮顺着脖颈往上,少年的脸和脖子几乎要变成两个色。
“好,那我不问了。”
你温和的一笑,清丽精致的小脸一片憔悴,那个笑容更是让你看着有一股子病弱气,坐在病床上身形单薄如纸,脆弱的样子都不舍得叫人说重话。
“你......”
蓝溪泽一时说不出话,这个女生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浑身气质矜贵,显然家境不俗,但不仅有身孕,身上还有一种在同龄人身上找不出的那种感觉……
对了,怀着孕!
蓝溪泽咽了咽口水,这个女生看着绝不像那种会乱来的样子,却......
“你出事,孩子的...父亲呢?......额我不是想要刨根问底,只是看你不像是那种会乱来的女生......不是,我的意思是!......对不起。”
少年试探的语气在你骤变的脸色中瞬间改口,最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做错事般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