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花豹,灰狼......各种恐怖的猛兽被关在一个个小单间,兽瞳幽幽地放在突然出现的你俩身上,还有的正在享受他们的宵夜——一条断腿。
你闭上眼睛,不愿看到这些,细弱瘦小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已经没了力气,却在他阴狠的一声吼“睁开!”
“......不要惩罚我。”
你流着眼泪,无力地摊在他身上,理智已经涣散了,用尽全身力气攀附着他的肩,在他带点胡渣的下巴上胡乱亲吻:
“我给你生孩子,不要把我喂蛇......”
你是真的怕了,眼泪浸湿了你们的衣襟,笨拙费力地讨好他。
男人鹰隼的绿眸闪过一瞬暗沉,随后将你换了姿势,让你的脸面对他的胸口:
“回去生。”
*
经过了这一番惊吓,娇弱的金丝雀最终被吓出了病,发烧的这段时间由他亲自看护,做什么都亲力亲为。
从病好,到你终于在一次呕吐之后查出妊振一月,都没有再出过这栋别墅。
仲春时节,在查出怀孕的那一刻开始,男人表现的欣喜非常,经常在晚上一切安定之后,趴在你肚腹上用耳去听里面的情况。
明明不到两个月,连成型都没有。
就这么期待这个孩子吗?
在他睡着之后,那双大手还贴在你的肚皮上,温暖着你的小腹,你的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因为怀孕的关系,你的脾气也开始不稳定,经常冷着脸作出一些挑剔无礼的要求。
比如家里明明有最权威的医生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你偏要闹着去正规医院检查。
一开始鹿唳阴沉着脸不同意,最后耐不住你生气和他闹,生气的孕妇总归是对孩子以及自身百害而无一利的。
去了医院,你又不喜欢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又要去医院的小公园去转转。
鹿唳身为你的监护人等会儿需要签字,在这所规模最大的权威医院,有些权利再大也触不到这里,但架不住你的任性,他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你。
“寸步不离的跟着!”
在湖边晃了一会儿,很快没了气力,坐在公共长椅上,你喘了口气,对其中一人说道:
“可以帮我去买一瓶热茶吗?”
离你们一百米的距离,就有饮品售卖机。
两人犹豫对视,相顾无言。
“我很渴,宝宝也很渴。”
你面无表情说道,最后无奈,一人快步离开,另一人则是盯你盯得更紧了些。
春日的凉风吹来,让你喉口犯痒,单手捂着唇咳了起来。
“夫人......夫人!”
只在这瞬间,一颗药片被你含进了嘴里,虽然尽量用衣袖掩住,喉口吞咽的动作还是被那人发现。
他反应很快地想给你催吐,但是你单手掐着脖子,在他惊惧的眼神下,将药片彻彻底底地吞了进去。
不管不顾的将你抱起,想将你赶快送回医院,在失去意识之前,你看到了刚才被你叫去买热饮的保镖,将手上的玻璃杯直接摔碎,戴着墨镜的脸上带着慌张,奋力向这里冲来。
来不来得及已经不重要了。
闪过脑中最后的想法,你如愿的阖上了双眼。
*
世间总会有如此多凑巧的事情,正巧在你被送去洗胃的时间了,鹿唳接到了一通电话。
不耐烦的接起,从他惊愕到愤怒,下一秒周身风雨欲摧的气质上看,肯定不是个好消息。
刚因为你的行为产生的怒火被他强力压下,在带来的手下中指出了两个人,他就带着剩下的离开了。
等你被推出来之后,尚有几分清醒,躺在病床上看到新换的监视你的两个人,几人对视着,空气中片刻凝滞。
“白...楷斯......”
你冲着他们,艰涩地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带着摧枯拉朽的沙哑。
“白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您稍等片刻。”
其中一人终于开口,出口的内容让你眼神中的神情丝毫未变。
冬季来临之时,那时候你身处在噩梦般的‘备孕时期’,数不清经历了多少个灰暗的日夜,你自己都无法回想起是如何联系上白楷斯的。
白楷斯对鹿唳说了慌,你早就将上面的通讯熟背于心。
那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你不想再管什么试探,圈套了,在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白楷斯在听到你的声音之后还有几分装模作样的意外,被你冷声打断之后才半严肃着直入主题:
“我没有什么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但是需要你做一些牺牲。”
你竭力忍着,问:“什么?”
“请你怀上鹿哥的孩子吧。”
“......”
在你挂断电话之前,白楷斯才连忙说出最后一句:
“到那时我会派人给你一样东西,等我想办法支开鹿唳,就能把你送回去。”
你沉默着,沉寂了一会儿,白楷斯又开口:
“你就不好奇我会给你什么吗?”
“......只要你能让我回家。”
无所谓,你现在已经对身边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不想再过多思考了。
*
看着那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一身白色正装看着斯文清秀,身后还跟来一个人,推着一个轮椅。
“......”
“又见面了,嫂子。”
他还是用那黏腻难言的视线打量着你,刚催吐完没什么力气的你已经懒得计较这些了。
“看来抢救的很及时,孩子保住了呢。”
他笑眯眯地说道。
你还是没说什么,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一举一动都喘着粗气,十分费力。
“需要再来一粒吗?”
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板药片,你并不陌生。
这个东西可能跟堕胎药差不多的功效,但是具体不知,你也不想再吃一次。
太难受了。
“动作快点吧。”
你的手臂盖住眼睛,哑着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期翼。
*
白楷斯看着油腔滑调,但是在你真正登上会安荆的飞机之后,你的双眸瞬间清醒瞪大,看着来来往往赶飞机的游客,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给你订的头等舱,不要给感谢我呦,大小姐。”
最后听到的是这一句,等反应过来之后舱门已经关闭,你独身坐在轮椅上,在原地长久的恍神。
“小姐?我带您去您的客舱。”
身穿制服的空姐将你推到了飞机票上显示的位置,走之前白楷斯将一大叠东西都塞给你了,全部都是他伪造的你的身份,姓名年龄都不对,国籍也毫不意外是京缅的,赫然是一个假身份。
被卖过去的时候是初夏,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