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格外紧张。
眼看着我国官兵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对方终于怂了。
“误会!都是误会!”
一名上校级别的外国军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举手,做出妥协的姿态。
“今晚这纯属是误会,是几个喝醉酒的士兵私自行动,这才给我们两国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
翻译官将外国军官的话一字不落翻译过来,听上去格外可笑。
宋飞等人明显不服气,还要上前继续辩驳,却被向焱和薛战城拦住。
“没我命令,谁都不许私自行动!”
向焱厉声警告自己的兵。
旋即,他往前几步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该当场解开才好,你们也看到了,我国公民的私人财产被你们的兵损坏,还对我国公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伤害。”
“财务损失我们会按照规定赔偿,至于说公民的人身伤害……”
国外军官的脸色不太好看,然而看到我国官兵杀气腾腾的样子,最终他还是咬牙妥协。
“我们会重罚相关人员,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薛战城点头。
他指着后方一名手持录像机的士兵说道:“全程都有录像,对吧?”
“全程录像,包括这位上校所说的每一句话!”
士兵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们是多人多角度录像,保证不会有任何死角!”
这话让对方军官的脸色越发难看,大有被塞了一嘴屎的愤怒。
只见薛战城挥手,宋飞带着几个士兵上前,把受伤的老人背了回来。
“撤!”
随着对方军官一声命令,那些蓄意闹事的国外士兵迅速撤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薛战城不敢有任何松懈。
他一直持枪保持警惕,直到确认对方已经离开,且不会玩回马枪这一套,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他与向焱对视一笑,极有默契击掌,庆祝这一仗的胜利。
受伤的老人已经清醒。
他看到面前这些年轻的面孔,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时,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你们这么多人……为救我一个老头子冒了多大风险,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啊!”
老人抹着泪哽咽说道:“我都是躺在棺材里随时会死的老东西了,你们还年轻,你们不能浪费你们宝贵的生命啊,更不能为我而浪费国家的资源啊!”
说着,老人竟准备跪下。
薛战城与向焱忙上前扶住老人。
“老人家,您哪怕七老八十,也是我们国家的公民,也是我们守卫的亲人,我们这么多人救你,很值!”
向焱沉声说道:“别怕,只要我们在,国就在,家就在!”
东方泛起鱼肚白。
一轮红日穿透厚厚的云层,光芒洒在辽阔大地上,驱散了夜的黑暗。
军营里,薛战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向焱,他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下,我可算是能给小禾有所交代了!”
向焱知道千里之外的春城,他的妹妹与母亲都很牵挂他的安危。
可现在金河谷事件还属于高度军事机密,他别说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就是与外界联系都属于违纪。
薛战城拍了拍向焱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小禾肯定知道的!”
同一时刻,军区大院的薛家。
周玉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察觉到身边的丈夫起床去接电话,于是也跟着下床,蹑手蹑脚躲在书房外偷听。
薛长卿的声音很低,而且书房门又关着,饶是周玉萍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只隐约听到几个人名,其中就有向焱的名字。
听到书房传来薛长卿挂电话的声音,周玉萍忙不迭回到床上躺好。
片刻,薛长卿回了卧室。
他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见状,周玉萍眼珠子转了转,翻身坐起走到浴室门口。
她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脱掉睡衣推门而入……
十几分钟后,周玉萍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冲出来。
“哎,媳妇儿你这……我还没……”
浴室里传来薛长卿哀怨却徒劳的抗议。
不是,媳妇儿你不能这样给我吊在半空里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样搞我,我真的要萎啊!
周玉萍才不管自己丈夫难不难受。
她飞快穿上衣服,飞快下楼,直奔春城农学院而去。
冯晚禾还没睡醒,宿管阿姨就来敲门。
“冯晚禾,外面有人找!”
揉着惺忪的睡眼,冯晚禾穿衣起床,走到宿舍门口,看到蓬头垢面的周玉萍时,她的腿忽然软了。
周阿姨一向是个极其体面的人。
除非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否则她绝对不会这样出门的。
难道是……是二哥和薛战城……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甚至迈不开步子,只怔怔站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
“小禾!”
周玉萍快走几步上前,她一把抓住了冯晚禾的手。
不!
不要!
周阿姨抓住了她的手,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说“坚强”和“节哀”这种安慰的话了。
下意识的,冯晚禾挣脱开周玉萍的手。
“不,我不要听!”
她像是逃避的鸵鸟,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这样就能装作什么都听不到,这样,悲剧就不会发生的!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听呢?”
周玉萍一脸的疑惑不解。
她说道:“我都什么没讲呢,你怎么就不听?再者说,这消息可是我出卖色相换来的!”
天知道她为了从薛长卿口中套出消息,费了多少劲儿!
真的,她真的用上自己毕生所学,嗯,尺度大到不可描述。
一挖到消息,她就提裤子走人,可以说是很冷酷很翻脸无情了。
结果小禾竟然还不听?
不!
你必须听!
于是周玉萍抓住冯晚禾捂着耳朵的手,硬是逼着她抬头看着她。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西北边境的消息?你是不是一直牵挂着向焱和战城?”
冯晚禾的脸色煞白。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西北边境的消息!
不敢想不敢问,冯晚禾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周玉萍手背上。
眼泪灼烫,吓了周玉萍一大跳。
她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哎哟,难道丫头是误会了?
这么想着,周玉萍忍不住笑了。
她捧着冯晚禾的脸蛋,看着小丫头含泪的眼睛,一字一顿开口。
“小禾,你听清楚咯,西北边境的冲突已经结束,我军零伤亡,战城与向焱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