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随皇上去圆明园避暑的众妃嫔回宫。中秋前,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宿在皇后宜修宫中,并陪皇后宜修用午膳晚膳,其余妃嫔都未被照幸。皇上晚膳后喝茶时分,又一次与皇后宜修提起让她做四阿哥养母的事,皇后宜修一向看不起四阿哥生母的出身,心中不大愿意,只得面上笑着说,“臣妾为中宫,是所以后宫诸子女的养母嫡母,哪里还要皇上特意说是四阿哥弘历养母?”
皇上漫不经心地盘捻着珠串道,“话虽是这么说,到底皇后膝下无子无女,也是寂寥,正好四阿哥无母亲照拂,年龄也大,也省得皇后受养育之苦,皇后做四阿哥养母,岂不正好?”
皇后宜修敛眉善目一副慈母模样道,“臣妾常年在景仁宫礼佛诵经,四阿哥年纪尚轻,蓦然搬进景仁宫,怕是不大自在呢,且等臣妾收拾景仁宫一番,才好派人从阿哥所接他过来。”
皇上将珠串又盘转一圈道,“那叫他不必搬去景仁宫扰你清静,只许他来每日请早晚安,年节生辰给份节礼即可,至于一应衣食起居自有奴婢们安排,你愿意理会便打理一下,不愿理会也无妨。”
皇后宜修道,“四阿哥是个孝顺孩子,只是臣妾这个养母太不上心了,罢了,他既愿意来请安,臣妾自当成全他这一份孝心。只是入秋臣妾时而头风发作时,连妃嫔请安都不见,恐怕他请安也不能见了,也是臣妾身子不争气。”
皇上仍盘点着珠串,眼神都未看一下皇后宜修道,“四阿哥一向聪敏,尚书房的师傅们都夸赞他读书知礼,自然不会心中生怨怼,皇后有时候做事也不必太顾及他心思,到底他是你的养子。”
皇后宜修垂目起身行礼道,“皇上既然如此说了,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上听此便甩着珠串起身道,“朕先回养心殿去批折子,晚些再来。”
皇后宜修又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安陵容通过剧情监控见此剧情,心中不由感叹原剧情蝴蝶歪了……
既然剧情已经歪了,再歪一点又何妨?于是安陵容悄悄派人送一小盒舒痕胶给甄嬛,并传话说至于信不信、用不用都由她。甄嬛虽迟疑,但收了。
中秋节宴,与往年没什么不同,只甄嬛、端妃齐月宾和淳常在方佳淳意没来。
中秋节后,皇上宠幸了吉贵人西林觉罗·静姝一次,祥常在林绾一次。
九月里,皇上照惯例初一十五歇在皇后宜修宫中,那两日的午膳晚膳也陪皇后宜修用。
九月里,皇上宠幸了熹常在钮祜禄·文若一次,孙答应孙妙菡一次,夏答应夏冬春一次,庄答应庄嘉蘅一次,沈答应沈桂馨一次。
重阳家宴,因伤久未见人的甄嬛和淳常在方佳淳意都盛装丽服出席了,端妃齐月宾仍因病推辞,其余并与往年不同。
皇上见到甄嬛脸伤已经好全又肯出门见人,并交际往来,心中面上都有喜意流露道,“莞贵人与淳常在伤愈,朕心甚喜,先饮一杯,以示庆贺,诸位自便。”皇上说罢,自饮了一杯酒。
众人都笑着陪皇上饮了一杯。
皇后宜修遥遥敬酒得体笑着恭喜道,“本宫在这里先恭喜莞贵人和淳常在伤病痊愈了。”
甄嬛和淳常在方佳淳意一起起身向皇后敬酒,甄嬛说道,“臣妾幸得皇后娘娘的福气庇佑与心慈垂怜,臣妾才得以病愈。”
皇后宜修举起自己杯轻抿一口酒,示意受了二人的敬酒,随后道,“两位妹妹客气,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给六宫姐妹们施给福泽恩惠。”
甄嬛和淳常在方佳淳意见此情景便落座。
祺贵人瓜尔佳·文鸳开玩笑似的用手帕掩嘴道,“不知道二位姐姐用的是哪位太医的药膏,不仅完完全全祛疤,还让二位姐姐的容貌较先前更胜几分,这看得妹妹我也想向那位太医讨些药膏了。”
甄嬛淡淡道,“不过是常给我诊脉医治的温太医给我调配的祛疤药膏而已,犯不上妹妹如此大动干戈地讨要,再说这伤药是上脸的,哪里能像妹妹说的那般浑用,只怕不是美容养颜,而是毁容了,还是让太医看过再用,你说是吧,祺贵人妹妹。”
吕盈风道,“莞贵人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呢,这上脸的东西,哪里能胡乱用,祺贵人真是胆大,若是臣妾,可是万万不敢的。”
此后,席间不再言语。
过了一阵,众人散去,各自回宫。
宴会结束后,皇上先去碎玉轩欲看望甄嬛,却吃了闭门羹,随后皇上转头去看望淳常在方佳淳意,想着她这次受了委屈,升为贵人,并未留宿,说了一会子话就回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