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服下涂一诚的丹药,体内的疼痛并没有丝毫减缓。
她脸色苍白,身体颤抖,无力的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胡涂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
腰间的葫芦里,一根枯萎的葫芦藤,神不知鬼不觉的,伸了出来。
这次葫芦藤不同上次深夜,只是缠住胡涂的手腕,而是把胡涂裹得像个粽子。
胡涂内心慌张,上次她睡得香,不晓得葫芦里能伸出葫芦藤。
这次她亲眼目睹这一切,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胡涂冷汗直流,体内忽感到一股暖流。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枯萎的葫芦藤里,一股绿色的力量,正在渗透进自己体内。
这股力量与她体内的一股赤色力量对峙。
不用多想,也能猜出,这股赤色力量,就是七步断肠草的毒道之力。
两股力量相遇,就如两军对阵,一番厮杀后,赤色的毒道之力逐渐暗淡。
忽然。
胡涂一丝魂识,被一股力量拽走。
胡涂来不及害怕惊讶,就感到自己的魂识,进入了葫芦之内。
要不是胡涂与葫芦,有种解释不清的感应,她都不敢确定,这里是葫芦内。
胡涂魂识,好奇的打量葫芦内。
这里酷似一个岩洞,四处阴暗潮湿。
石缝间,时不时有水滴落,汇聚一池。
胡涂魂识好似闻到酒香,她凑到水池边,用手指点了一滴放入嘴里。
“好醇的灵酒。”
胡涂魂识,瞪大了眼。
“奇怪,怎么有点毒道之力的味道。”
胡涂魂识吧唧着嘴,思索片刻。
“难道这些灵酒,就是用老娘体内毒道之力酿制而成?”
不知从何时起,胡涂有了老娘这个口头禅。
葫芦内,除了水池,水池后,还有一片漆黑,不知通往何处。
胡涂又好奇,又害怕。
好似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她走下去。
胡涂魂识,小心翼翼的往黑暗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黑暗中,胡涂魂识,看到了之前,涂一诚见过的那个器魂。
不过,胡涂可不知道器魂这种东西。
她看到悬浮在眼前,发出微弱光芒的小婴,就像看到的是自己的孩子般亲切。
“你是谁?”
胡涂小声问。
“我是你呀。”
小婴竟然开口说话。
“你是我?我又是谁?”
胡涂追问。
“你我本同体,你忘记了过去,过去的事,我也想不起来。”
小婴奶声奶气的说着话,她身上的光芒,渐渐的又暗淡几分。
“我好累,你修为越低,我越是虚弱。你快快修行,提升修为吧。”
说完这句话,可爱的小婴,彻底闭上眼,陷入昏睡。
……
夜幕降临。
涂家长廊,丫鬟们正点着夜灯。
忽然一个灰色人影,从她们身后,火急火燎的一闪而过,带走几盏灯火。
涂一诚气喘吁吁,头发凌乱。
他的衣袍,不知何时,被东西刮破,撕开一个口,他也没在意。
涂一诚忍着咳嗽,推开胡涂的房门。
“丫头……”
他见胡涂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顿时眼光无神,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怎么会……”
涂一诚两眼煞气,面色恐怖。
他搂起胡涂,两指颤颤巍巍的搭在胡涂脉搏上。
“没死……”涂一诚眼里又有了光,脸上浮出劫后重生般的欢喜。
他再次查看,这次他又惊讶的合不上嘴。
“这丫头体内的毒道之力,怎么突然消失了?”
涂一诚自言自语起来:
“不应该呀,我给她服下的丹药,只不过是普通的解毒丹药。”
“这些丹药,都未必能缓解七步断肠毒发作,她体内的毒道之力,怎么就消失了呢。”
涂一诚把胡涂抱上床,替胡涂盖好被子后,才朝窗外吹了声口哨。
这次,一个黑影飞进屋内。
黑影贴在涂一诚耳边,细细低语。
涂一诚听完,眼里满是质疑。
涂一诚没有开口多问,他摆摆手,黑影便从屋内消失。
“这个葫芦,果然不一般。你的来历,估计也不简单。”
涂一诚看着胡涂精致的脸,和胡涂手里的葫芦,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
胡涂睁开眼时,天已微微亮。
她看到涂一诚,一脸憔悴担心的看着自己,吃力的想坐起来。
“丫头,你感觉如何。”
涂一诚扶着胡涂,帮她坐起。
“口渴。”
胡涂虚弱的说。
涂一诚亲自端茶送水,眼看胡涂脸色好些,涂一诚又问一句:
“丫头,感觉如何,身体有哪些不适。”
胡涂正欲开口,肚子忽然咕噜噜的叫。
她脸一红,捂着肚子羞涩道:
“义父,你出去,出去先。”
胡涂推开不明所以的涂一诚,自己冲进后间。
涂一诚担心胡涂身体,跟到后间门帘外,就听到里面一阵澎湃之声,紧接着一阵恶臭飘来。
涂一诚轻咳两声,捂着口鼻,速速退出胡涂的闺房。
马桶上,胡涂捏着自己的鼻子,张大着嘴喘着气。
经过一阵澎湃,她的肚子终于好受些。
她能感觉到,刚才排出的污物,皆是毒酒的残渍,排出这些,她脸色终于有了血色。
涂一诚见到胡涂,脸色红润的走出来,脸上的担忧,终于一扫而尽。
“丫头,你可让义父担心死了。”
涂一诚上前搀扶胡涂。
“义父,我们还是在外坐坐吧。”
胡涂尴尬的把涂一诚往外推,涂一诚鼻子也闻到异味,识趣的扶着胡涂往外走。
“来人。”
丫鬟们听到涂一诚叫人,匆忙上前。
“把少主房间收拾下。”
涂一诚面对这些丫鬟,从来没有好脸色。
“义父,我自己去处理吧。”
胡涂想想刚刚自己做的事,害羞的想自己去处理。
“这些粗活,让她们去就好。”
涂一诚搀扶着胡涂,来到水榭坐下。
“你陪义父坐坐,说说你体内的毒道之力,怎么忽然消失了。”
胡涂没有隐瞒,把魂识进入葫芦内,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知涂一诚。
“哦?”涂一诚若有所思。
之前黑影告诉他的,与胡涂所说,基本一致。
至于葫芦内的发光小婴,涂一诚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有告诉胡涂,那东西是器灵。
涂一诚现在更好奇,胡涂刚才说的,葫芦里的灵酒。
他拿过葫芦,仰头喝上一口。
涂一诚眼神古怪,摇了摇葫芦,听了听声音,仰头又喝了几口。
“丫头,是不是你腹痛产生的幻觉,你这葫芦里,可没有你说的灵酒。”
他甚至当着胡涂的面,悬倒葫芦,不要说灵酒,连一点水也倒不出来。
“你看,义父拿着你的葫芦,什么都没有倒出来。”
胡涂接过葫芦,自己狐疑的喝下一口,她两眼诧异:
“好醇的灵酒,好纯的元道之力。为什么我就能喝到葫芦里的灵酒?”
胡涂拿起一个杯子,想把灵酒倒入杯中。
她本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不料葫芦跟她怄气般,一滴水也不滴出来。
“怎么回事。”胡涂瞪大眼。
明明她可以喝到葫芦里的灵酒,却没法把葫芦中的灵酒,倒入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