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游戏继续，江北泽发牌。
所有人看了一眼牌，皆不吱声，沈黎若抿唇，还是她。
自己倒酒，然后端起杯子喝。
季宴礼看向江北泽，江北泽讨好地笑笑，却也不饶人，看着沈黎若，“最喜欢阿宴哪一点？”
沈黎若的脸色一僵。
顾闫和江北泽对视一眼。
季宴礼的眼睛看向沈黎若。
程韵雪垂着眼。
都在等答案。
但是沈黎若在沉默。
季宴礼出声，“换一个吧”。
江北泽抢先开口，“和阿宴做过几次?”
！！！
方浩宇都震惊了，感觉今晚就是来吃大瓜的。
顾闫慢悠悠开口，“喜欢床上的阿宴吗？”
全是暧昧的问题。
沈黎若看向季宴礼，然后看向程韵雪，“最喜欢从天而降的季宴礼，会让我感到惊喜和被重视”，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江北泽笑着继续发牌，这一次轮到季宴礼。
季宴礼淡定地喝酒。
顾闫问，“要是现在选一个在场的异性上床你会选谁？”
季宴礼扫了顾闫一眼，这是什么屁问题，“沈黎若”。
顾闫笑，看向江北泽，“继续”。
江北泽继续发牌，这会轮到沈黎若。
沈黎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被呛了一下，轻轻咳一声，然后继续一口气喝完。
这一次程韵雪直接开口，“让你选择我和季宴礼，你怎么选?”
顾闫直接竖起大拇指。
江北泽有点同情地看着沈黎若。
方浩宇有些于心不忍地移开视线。
沈黎若看着程韵雪，“我没法选”。
程韵雪冷笑，“那喝十杯酒和回答这个问题，你选一个吧”。
季宴礼正眼看向程韵雪，一把握住沈黎若去倒酒的手，“我替她喝”。
“不行”，程韵雪拒绝。
沈黎若拿开季宴礼的手，自己倒酒，一连倒满十杯，随意端起一杯直接一口喝完，然后继续喝下一杯。
程韵雪冷眼看着。
季宴礼一把夺走沈黎若手里的杯子，替她喝完 ，然后拿起桌上的继续喝。
沈黎若有些犯晕地摇摇头，眼前有点重影。
季宴礼喝酒的速度很快，她在犯晕一阵子，他都已经连喝了三杯。
程韵雪看不下去了，“够了”。
季宴礼没停，一杯不少地喝完。
咽下最后一杯，接着又多喝一杯，然后开口，“今天就这样吧，到此结束”。
程韵雪脸色僵硬，但是没吭声。
方浩宇打哈哈一笑，“那边好像有人求婚，去看看去?”
“嗯”，季宴礼点头，最先往那个人群最热闹的方向走。
顾闫和江北泽接着跟上去。
方浩宇看向沈黎若，“沈女神你们一起去吗？”
沈黎若摇摇头，“你们去吧”。
程韵雪点头，和方浩安一起走了。
他们离开后，沈黎若一个人留在原处，今晚喝了不少酒，有点难受，昨晚，前一晚，好几天都没睡好，现在安静下来，只觉得累，身体累，心累，抬根手指都觉得累。
沈黎若趴在桌上打算歇息一会，然后等他们回来就回酒店。
热闹处，男生单膝下跪，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带着白色头纱的女生，眼里有泪，握着戒指的手都在颤抖，“嫁给我吧，来当我的公主，一辈子被我保护，好吗？”
“好”
程韵雪看着眼前的场景，羡慕地笑笑，“这世界又多了一个我羡慕的女生”。
季宴礼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男女，轻喃，“这世界我只羡慕一个人”。
程韵雪转头，“那个被沈黎若喜欢的人吗？”
季宴礼垂下眼，沉默即是回答。
程韵雪落寞地笑笑，“何必呢，沈黎若是个很死心眼的人，喜欢的东西会喜欢很久的，久到让人没有耐心”。
季宴礼垂下眼不做声，敛去那双眼里的神彩与思绪。
程韵雪看向前方，“昨晚你喝醉了，我想要亲你的，被她看见了，但是她并没有阻止，如果不是顾闫来了，我可能就如愿了”。
季宴礼抬眼看向程韵雪，眼里是震惊和生气。
程韵雪看在眼里，笑笑，“我是故意让她看见的，想看她的态度，其实沈黎若早就做选择了，在你和我她选择了沉默，那就代表她选择放弃你了，她根本不在乎你，一点都不”。
季宴礼眼里的光在破裂，最后一点侥幸被打破，放在身侧的手在几不可察地颤抖，呼吸间是密密麻麻的痛和刺冷。
“我说了，如果你愿意喜欢我的话，我会让你忘记她，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太辛苦了，而我不会让你这么辛苦，我有自信让你忘记她”，程韵雪真心且自信地说。
季宴礼淡漠地笑笑，眼眸里满是自嘲，他回头，越过人群直直看向毯子那一处，沈黎若趴在桌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这么喧闹的地方却没有干扰到对环境这么讲究睡觉的她，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而在摊子的不远处，一些蠢蠢欲动的不怀好意的眼神正在试图窥探他的珍宝。
他只要稍微不注意，她就会被人惦记。
很烦，很厌恶。
他收回视线，“我最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我自信地以为她最后是会喜欢我的，一定会喜欢我”。
“但是没有，我先认输了”
“抱歉，我没法卑劣地接受你的喜欢，浪费你的时间，这几天很抱歉”。
话落，抬脚往人群安静的那处走。
程韵雪站在原地。
看着季宴礼一步步走到那方桌子前，在桌边站定，动作很温柔地俯下身理了理沈黎若遮住脸颊的头发，退下外套把人裹着小心地安置在怀里，挡绝住潮湿的冷意。
这个晚上来她无数次感觉到冷而投去眼神的外套落在了最好的朋友的身上 。
她幻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还知道了一些属于他们的秘密，那些如针一般刺入她心脏的秘密，让她嫉妒到发狂。
沈黎若困得睁不开眼睛，身体被人移动也只是不开心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闭着眼睛。
季宴礼心软作一摊水，他笑了笑，看向四周的觊觎眼神，脸色沉下来，低下头，轻柔地吻了吻女生的额头，脸颊，最后到嘴唇。
程韵雪踉跄一步，怒从心来，感觉骄傲一再被人碾压，疯了一样地跑起来。
沈黎若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温柔散漫的眼睛，几乎一下子梦回第一次见季宴礼的时候，那时候刚回国，她因为舒孟的偏心一个人郁结于心，找不到人倾诉，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一口气点了二十杯奶茶，最后喝到吐得时候看见了季宴礼，他就是这样散漫轻佻，神色温柔平静地看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看了很久很久。
她伸出手，刚要说话。
手被人一把狠狠拉住，始料未及地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身体晃了晃踉跄几步才没摔倒。
抬眼对上程韵雪带着不甘心的眼睛，她的眼里含着愤怒，沈黎若知道，她没法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