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那种墙头草,我不派人跟着,你们全家可能都去太子那舔鞋了!”
温柔颤声道:“我当时只是一时气愤罢了,温然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我爹是真心实意帮您的,您怎么能说他说墙头草。他那样的文人,把最心疼的女儿送来,还不能够说明诚意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不是别人的,我虽然不是高门贵女,可也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知羞耻,怎么会跳那等艳舞?”
温柔说不出话来。
“你知羞耻,怎么会和我白日宣淫?”
温柔眼里的眼泪滚滚而下。
“你知羞耻,怎么会玩儿披风下不着寸缕的把戏?”
温柔死死捏住自己的袖口。
那些,都是之前伊香楼芝妈妈教的。
“你知羞耻,又怎么会……”
“够了!”温柔再也听不下去了,“我的身子,只有你一个人碰过,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魏天禹双目睁圆胸口不断起伏。
事关男人尊严,他说不出口。
一想到他碰了别人睡过的女人,他就恶心。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去青楼,当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婊子!”魏天禹怒道。
温柔被吓得把哭声收了回去。
她一片真情,怎会……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与她花前月下甜言蜜语的男人吗?
心里止不住的痛。
她明明怀的就是他的骨肉,他却不信。
难道真要她去死不成!
“来人,把药端来。”魏天禹大声喊道。
门外喜福端着一碗药进来,“柔姑娘,喝吧。”
温柔下意识后退两步,“这是什么药?我不喝。”
她尖叫起来,“我不喝,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哐当一声,她打翻了喜福手上的托盘,一碗药洒了一地。
喜福沉了脸,这个敢给郡王爷戴绿帽的婊子,真是欠收拾。
“还不进来给我按住她!”他扬声对门外说道。
很快,两个小太监就跑了进来。
温柔想跑也被抓了回来,死死被按住。
门外又有小太监端了一碗药。
喜福笑道:“柔姑娘,您瞧,打洒了一碗药,奴才还得收拾,为了补偿这点辛苦,就只能强行灌您这……堕胎药了。”
温柔扭头去看魏天禹,愤愤道:“你为何不信,这真是的是你的孩子,你叫人监视我,难道发现我与他人苟合了吗?”
魏天禹想了想,还真没有。
所以他才会怀疑是温府的小厮。
小厮都能爬床了,这个女人,他真是越看越恶心。
“还不灌下去!”他厌烦地说道。
喜福捏住温柔的下巴,一大碗药灌了下去。
温柔就算是挣扎也被灌了大半碗药。
她哭得撕心裂肺,“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脉,你怎么这么狠心!”
这个孩子还没长大。
魏天禹真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给喜福一个眼神,喜福便看向两个小太监,“带走!”
“是。柔姑娘得罪了。”
温柔被架着走,她不肯,奈何药效发作,她腹痛不止,根本反抗不了。
刚被扔进小轿,她就感受到下面一片温热。
她见红了。
孩子真的没了。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酸疼中带着痛苦。
温府角门一开,两个太监就脱了手。
彩月看到温柔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吓哭起来。
她背着温柔回去,又去找秦氏。
秦氏又心疼又愤怒,连夜去姨娘房里把温塘揪了起来。
“你还是郡王承诺纳柔姐儿进门,你去看看,你女儿成什么样了!这个时候宵禁,连个医师都请不来,柔姐儿要是出了事,我恨你一辈子。”
温塘紧张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柔姐儿回复了?按理说,她会留在郡王府啊。”
秦氏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她说礼郡王给她喝了堕胎药。”
温塘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
第二日大早。
温然是和老太太温培温境余氏用的早膳。
温瑶现在也不怎么去铺子了,也跟着一起用膳。
温瑶笑道:“祖母,眼瞧着柔妹妹的婚事也有着落了,真是一件喜事。”
老太太想了想,“算是吧。要是三书六聘就更好了。老二,你等会儿叫人去温府把老三叫来,这事儿礼郡王那边怎么想的,我们早些知道才好啊。”
不过听温塘昨天那个意思,这是礼郡王妃小产后第一个孩子,温柔大概率是要进礼郡王府的 。
“是,儿子知道。”温境回道。
这个温柔,出身都比温瑶和温然好,自七岁就来了京都,居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老太太瘪瘪嘴,放下调羹,“我吃好了,你们吃。”
刘妈妈扶着老太太走了。
温然道:“爹,这件事我已经让阿川去问了,一大早就去了,想来等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温境:“也好,不过我心头觉得这件事悬。礼郡王那个性子,可不是一个喜欢受胁迫的,柔姐儿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温培道:“不管娘怎么样,咱们都得把消息捂死了,不能耽搁二姐儿和五姐儿的婚事。”
他已经打定主意和亲弟弟远离了。
就算温柔能嫁进礼郡王府,他也不打算和温塘交好。
话音刚落,外面的丫鬟就说阿川回来了,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吧。”温然道,“这事还是大伯父和爹拿拿主意吧,我年纪小,心里没多少主意。”
温培点点头。
温境却笑了下,他这个女儿主意不仅多,还都很正。
阿川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他今年忽然蹿高了,但依然瘦弱,但经事多,身上毫无惬意还带着超乎他年纪的老成。
“见过大老爷、大爷、大娘子、二姑娘、五姑娘。今儿一早小的便去三老爷那边,小的敲了门,门房没让小的进,小的在外面候着三老爷出来,小的上前问,三老爷说他自会去给老太太说。”
温培:“他出来的时候,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啊?”
阿川:“小的觉得三老爷……不太高兴,黑着脸,眼下也要黑青,不过那时候天刚亮,许是小的瞧得不真切。”
温培和温境对视一眼,温境道:“你先下去吧,等会儿去请秦大娘子过府来,就说是老太太请的。”
阿川:“是。”
阿川下去后,温境对温培说:“大哥,咱们去和母亲说说,让她让三弟媳过来说话吧。”
温然温瑶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川已经在映月堂的院子里等着了。
温然问道:“打听到了吗?”
阿川:“回姑娘,昨儿夜里子时七姑娘去了礼郡王府,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架着从轿子里出来的。这些消息是太子的人说的。”
温然点点头,宵禁期间,常四的人探听不到。
之后蓝戈之前留在正大粮行的人,有这个功夫。
“行了,下去吧,下面的消息给我捂死了。等会儿,我进宫去,秦氏若是来了,就说我进宫不知何时回来。”
阿川不明白,点点头应了一声,下去了。
翠屏问道:“姑娘,您怎么会知道秦氏会来找您?”
温然道:“你道为何温柔是被架着出轿子的,她定是被魏天禹喂药堕胎了。”
翠屏不解:“可七姑娘并未真的有孕啊。”
温然细心解释:“这堕胎药大多都有一味药,名为碎骨子,是极寒的药材,温柔才十四岁,无端喝了这药,身子也定受损伤,腹痛见红是正常的。秦氏不敢声张,不敢请外面的医师,她自然会来请我。”
翠屏这才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