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和秦氏的想法不一样,道:“娘,爹这样做才对,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那一口气么,要我们一家子看温然脸色过活,哪有什么安稳可言!爹就是要比二伯父的眼光好,我也一定比温然嫁地好,娘,你以后也会是诰命夫人,至于昊哥儿,那以后就是京都的贵公子,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秦氏隐隐不安。
“娘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柔姐儿,你可别跟你五姐姐起争执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再去和她争辩,也不迟。万一,万一礼郡王下场不好,你五姐姐是太子妃,总归是说得上两句话,念着一点亲情,性命总会保住的。”
温柔看不得秦氏这样没骨气的样子。
她随意点点头,就当是答应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如今你大伯都和你爹,离了心,你再去找你五姐姐不痛快,你忘了你上次嗓子的教训了,好好的一把莺歌嗓成了这样……你呀,就是被我们惯坏了,养成了这副性子,如今正好改改,变得和你五姐姐一样稳重。”
温柔看着秦氏,声音尖锐,“娘还说是心疼我,明明就是现在觉得五姐姐好了,什么都要我以她为榜样!那个人看我长得像她,把我打扮和她一样,娘也要我和她一样,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秦氏看着忽然暴怒的温柔,再看温柔一身穿着,睁大了眼。
“我的儿,你怎么能是其他人的替代品!!”
原本在老太太那里没完全释放的情绪,在秦氏心疼的眼神里,温柔再次大哭。
这一切都是那个温然的错。
那个瘫子。
她怎么会一身医术,又怎么会治好那双腿呢。
*
墨染被带到宫里,魏轩亲自审问,他如实招供。
魏天禹惶恐之下又镇定解释。
总之咬死一句,墨染是死士,死士是不可能被收买的,左家的死士是为了挑拨关系。
“不信的话,父皇可以叫人去查,看礼郡王府可有小厮丫鬟认得他,而他说他住南苑,可去查南苑有他的什么物件儿,或者让他说说他的房间是什么摆设,让崔大统领带人去查验一番,自可验明!”
崔世皓这才明白,刚才这个太监晚到一步是为了什么。
恐怕现在礼郡王府上下都统一了口径,那屋子也早就重新布局。
魏轩听了魏天禹的这番话,哪里有不信的。
“左家死士的话,自然是为了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也是离间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来人啊,把这个死士拖出去,杖刑一百。”
崔世皓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墨染都说出他和魏天禹初次见面的时间和对话内容了,皇帝就是不信。
“皇上,这个墨染明显就是礼郡王收买了,您不能轻放啊。还有郡王的贴身太监,晚到一盏茶,想必府里已经安排好了。”
魏轩的脸沉了下来,仿佛覆上一层寒霜。
他冷眼看着崔世皓,“朕说了,左家死士的话不可信!”
崔世皓:“皇上……”
蓝戈出声道:“父皇说的是,崔统领,你还是带上死士出去执行杖刑吧。”
崔世皓看了看蓝戈,这才行礼,“属下这就带人下去。”
出去后脸上尽是不忿。
果然,太子说的是真的。
得抓住那个左玉潇才行。
出了甘露殿,魏天禹笑道:“刚才多谢太子出言相帮了。”
蓝戈淡声道:“是礼郡王自己深受皇上信赖,我可没帮忙。”
魏天禹嘴角带着笑,“是啊,自从父皇废我的太子之位后,他就对我深信不疑。”
蓝戈也笑了,“那时候不废,如今也是要废你。不要再想之前的光景了,礼郡王还是想想刚刚父皇交代的差事,好好监督户部核查今年的税收和国库库银。”
魏天禹的笑容僵硬。
“高家没了,廖家也快覆灭了,不知道礼郡王还有什么手段。不过不管是什么,礼郡王尽管使出来,不然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不等魏天禹回答,蓝戈就走了。
魏天禹冷笑道:“我自是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那震天雷,就先让你尝尝肉身四分五裂的滋味儿。
迎面走来魏天星,魏天禹带着笑,“六妹妹又去给父皇送汤?”
魏天星福了福身,“见过二哥。最近父皇喜欢这个参汤,我每日都让御膳房准备了。”
魏天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汤盅,“想必父皇会体察你的‘孝心’。”
“二哥想多了,不过女儿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孝心。”
“你们左家的死士,今天被崔大统领抓住了。”
魏天星脸上平平。
“之前父皇去我府上,他居然刺杀父皇,想来是为了左家报仇,好在崔大统领武功高强,没让那个死士伤到父皇,今日抓到后,父皇让大统领在那里杖杀了,瞧,那几个小太监正在洗血迹呢。”
魏天星看过去,的确有小太监拿着桶和扫帚在清理那块儿地砖。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六妹妹进去吧,不然汤冷了。”
魏天星福了福身,只是脸上闪过片刻的戾气,带着滔天的恨意。
左家没有人了。
她也不会苟活。
这汤,她要日日来送才行。
*
廖如新回到府里,才知道高冉叫了医师来。
他让人把医师带到他的书房。
“郡王妃身子可是病了?”
“回郡王,郡王妃的身子康健得很。”
“那就好,这府里一应大小事务都要靠郡王妃来打理,我就怕她累着了。”
前段时间高家流放,他不让高冉去相送,高冉哭了两天,没想到,身子还十分康健。
“郡王放心,郡王妃小月子坐得不错,再有孕不是难事,放宽心顺其自然就行。”
魏天禹动了动眉心,高冉天天就在为子嗣着急。
这就是女人。
眼里只有芝麻大点儿的事。
不过他知道,那人不一样。
她是不会天天就想着要一个保住地位子嗣而绞尽心思的。
心中莫名一动,魏天禹问道:“你是哪里的医师?”
“回郡王,我是杏林堂的医师。”
和济世堂、仁春堂没多大关系。
“那你顺便为我也诊一诊脉吧。”
“是。请郡王坐在此处。”
魏天禹走下书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段衡抬手给魏天禹诊脉。
他起初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后面微微皱眉。
魏天禹心想,这宫外的普通医师也知道血荆草这种毒?
若真是这样,那算什么奇毒。
血荆草奇就奇在脉象大体上于常人无异,若不是顶尖的医者,是看不出脉象里那微末异样。
“如何?”魏天禹问道,他看到这个医师眉头紧锁,忍不住了。
段衡斟酌地回答道:“郡王爷的身子,确实要调理下。”
魏天禹愣怔一刻,“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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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星是老六,之前一直写五公主,后来有小宝贝指出,我才发现……前面的我已经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