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新看着昏迷的廖晴,眼神狠厉。
“把她丢去乱葬岗喂野狗!”原本就是打算找到廖晴然后杀掉的。
现在有人送来了,他照杀不误。
“世子,把晴姑娘扔出去,被人发现怎么办。”管家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廖如新怒道。
“世子……您消消火,如果被皇上知道晴姑娘还活着,咱们廖家就就完了,这种时候世子可不能自乱阵脚啊。那个人把晴姑娘带到大门口,说不定就悄悄监视咱们呢,咱们把晴姑娘带出府,那不就……被抓现行了么,被他告官,咱们可就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了。”
廖如新烦躁地走到一旁坐下,“那就把她埋到花园里!叫谁也不知道。”
管家没说话,不过大致上是默认了廖如新的做法。
“别叫其他人知道,那两个门房上的,也给我好好敲打敲打,办这件事的全部用死契的人。母亲那边,一定要瞒得死死的。父亲重病在床,那个杜姨娘日日伺候着,万不能在这种时候走漏了消息。”
“去准备一盏茶,把她叫醒,让她喝下。”
管家道:“老奴亲自去。”
廖如新坐在那里,死死看着对面的廖晴。
他想不通究竟是谁把廖晴找到然后送来的。
礼郡王一直想用廖晴拿捏自己,是不可能主动把廖晴送回来的。
就算是送回来,也一定是不动声色的。
能在礼郡王手上找到人,也不是小角色。
难道是太子?
廖如新手一抖,撞到茶几上茶碗,热茶撒了出来。
廖晴也因为这点动静醒了过来。
她看到廖如新的那一刻,失声哭了出来。
“大哥。大哥,你终于救我出来了。”
廖如新忍着心头的厌恶,安抚道:“以后你就在家闭门不出。”
“是,大哥,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见外人。”
此刻管家端着热茶过来,看到醒了的廖晴,道:“晴姑娘醒了,醒了就好喝口茶热热胃,老奴去叫人准备一些饭菜。”
廖晴点点头捧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廖如新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是谁救你出来的?”
“当然是二皇子的人放我出来的,大哥。我没想到二皇子真的愿意放我出来。”
“他已经不是二皇子了,是礼郡王了。”
“我……我在那个地方整日听不到一点消息,那他成了郡王,以后……”
“这你就别管了。你先说是二皇子的人放你的出来,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那人就说是奉了二皇子的命带我回家的,他让我吃了一颗药,说醒来就会是在廖家,我以为是二……郡王爷要杀人灭口,没想到我真回到廖家,大哥,礼郡王是信守承诺的。”
廖如新嗤笑,那个魏天禹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蓦地勾勾唇,廖晴死了,魏天禹手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自己了。
他可不想跟着魏天禹死。
贤王勾结青临典大都督都没有逼宫成功。
魏天禹怎么可能成功。
管家很快端来了热粥和小菜。
廖如新瞪了他一眼。
管家安抚地笑了笑。
廖晴欢喜地吃饭,刚吃了两口,腹内就剧痛无比。
她刚想请廖如新请个医师来,就对上廖如新冰冷的眸子。
她这才明白,廖如新要杀她。
她为了廖家,甘愿嫁到贤王府当细作,得到的,不过是一杯毒茶。
廖晴笑了。
“廖家,势必和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她就咽了气。
廖如新气得破口大骂。
最后还是在管家的安抚下回了院子。
*
天还没亮,廖如新就起来了。
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屋里的几个丫鬟也不敢凑上去。
外面又开始飘雪。
廖如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丫鬟战战兢兢走来问他要不要漱口洗碗换衣裳,廖如新都不开口。
丫鬟们对视一眼就走开,找来几个炭盆放在廖如新脚边,生怕他冷着。
直到天大亮,管家冒着雪走进院子,廖如新的心脏猛缩。
“世子,昨晚上在咱们大门口的人全部找到了,五个人收了银子答应了不说出去,有两个不肯,老奴就把那两个人带走好好商量一番,若他们执意不低头,老奴自会处理。”
廖如新那口气才慢慢吐出。
“别让你家世子在值守的时候被人抓了去,懂吗?”
“世子放心,收了银子的人,老奴也叫人看着呢,但凡靠近府尹衙门,就会有人把他们拉走。世子安心进宫去吧。”
廖如新猛喊道:“更衣!”
“这么大的动静跟死了一样,跟在爷身边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又低声问道:“廖晴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世子放心。”
廖如新这才有了心情去漱口洗脸。
进了宫,廖如新难得没有意气风发。
侍卫都以为他有心事,也不去闹他。
*
温然早上故意把胡大人要查那一百亩良田的事在饭桌上说了出来。
老太太当时就吓得掉了调羹。
“然姐儿,这这这胡大人是什么人啊?”
温然笑道:“是一个铁面无私敢直言不讳的大清官,皇上颇为看重,想来明年会调去六部,现在当个府尹太浪费了。之前轰动上下的蓝家平反案,皇上特地委以胡大人重任,与大理寺卿共同办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那他……”
“这胡大人,连皇上都敢顶撞,太子也被他驳了好几回,办案上嘛,坚信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祖母还是提前想想说辞吧。”
老太太慌张地吃不下饭,当即就发作了心疾。
温然让人拿了药,之后就没说什么了。
温培看在眼里,但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温家可是出了太子妃,他可不敢拿长辈架子啊。
到了下午,胡大人果然来了。
老太太称病不出。
只能是温培出去应对。
老太太躺在被窝里,“再再加床被子,我我我浑身发冷。”
老妈妈上前摸了摸老太太的手,湿冷一片。
这是发冷汗。
“然姐儿怎么就这么狠心,她一句话的事,难不成真让老太太去坐那牢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