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醒后就一直哭,说自己刚进书院就被人打晕了。
徐林峰骂她不长脑子,“让你待在家里,你非要出来,现在被人掳了去就知道哭,要不是五妹妹,你现在就跟着邓阔回行馆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父亲母亲,都未可知!”
徐月哭个不停,看向温然多了几分感激。
“哥哥,我要问温然几句话,你……先出去。”
徐林峰知道她是担心什么,也只好出去了。
徐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不是,被那个老色鬼……”
翠屏说道:“没有,徐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呢,你自己也可以想想有什么不适,不过你的肚兜系带是松开的,不过姑娘没有对徐公子说,以为你只是被脱了外衫……”
那不就是被那个老色鬼看过自己身子了。
徐月哭得更大声了,“那个老畜生,我要去杀了他!”
温然道:“好,你记住你这句话。”
徐月抽抽噎噎问:“什么意思?”
“去杀那个老畜生,你敢不敢?”
徐月看着温然,“什么意思?难道你敢去杀他?他是都督,我爹都都不敢动他,你敢杀他?你疯了吧温然。”
“哦,那就留着他,让他去找你父亲几个错处,把你父亲降职,然后在科举中动点手脚,你哥哥直接名落孙山,再无出头之日,你再找个落魄书生嫁了。一家人倒也是平平安安。”
徐月不哭了,吓得坐了起来,“他会这样做?他有这本事?”
“朝廷三品大员,手握两万精兵,宰相亲信,你以为呢?”
徐月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些事,她父亲是刺史,在青州谁人不巴结奉承!
一个都督就能让她家家道中落,一败不起?
“当然,你要是愿意嫁给邓阔做续弦,这些都解决了,你父亲会高升,你哥哥一定金榜题名,而你,不仅仅可以在青州耀武扬威,还可以在青临典十州飞扬跋扈。”
徐月眼神幽幽,“我从没有耀武扬威飞扬跋扈,我父亲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温然不说话,让她自己去想。
“好了,你现在醒了,就跟着你哥哥回家吧。”
“我没好,我不走。”徐月又躺了回去,她看着头顶鹅黄帐子,“温然你有办法,是吗?”
“是。”
父母待她如珠似宝,她还未回报一二。
“好。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还是先休息吧,休息好才能做好这件事。”
邓阔回行馆路上,看到路上到处是官差,“这是怎么了?”
金三随便抓了一个人来问。
“刺史千金失踪了,正在找呢,城门都封了。”
那人声音大,邓阔在轿中也听到了。
邓阔眯了眯眼,“借调一部分兵,帮着找徐家姑娘。”
想造势?
他又不是蠢的。
徐家姑娘他今日就没见过!
“快点回去!”邓阔吼道。
今天憋了一天的火,还好还有一个小美人。
不然梧桐书院真就是白走了。
“你们几个把箱子抬到都督房间里去。”金三说道。
其中一个人说道:“三爷,这个箱子轻得很,应该是那个。”
说完还嘿嘿的笑。
金三还没来得及说话,抬另一个箱子人也说:“我们这个箱子也是轻的……”
金三脸色一变,让他们打开一看。
空空如也。
“人呢?人呢!”金三吼道。
“我们也不知道……”
“可能是那个书生……”
“什么书生?”金三追问。
“那个叫蓝戈的书生,送了……几坛子酒,可是我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啊,他也没进去,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蠢货!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金三不解气地踹了一脚,“让你们看紧箱子,你们就去喝牛尿马尿!娘的,怎么跟都督交代?”
那几个唯唯诺诺不敢动,他们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书院里还有武功高手呢……
再说喝点酒怎么了……天气炎热,不喝喝酒怎么解乏……
金三看他们这副老油条的样子就来气,“还不去领罪!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
几人张大了嘴,也不敢反驳,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邓阔冲了澡,进房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气不打一处来。
“金三!怎么回事!”
金三解释了一遍经过,说道:“他们一人在前面掩护,一人潜入房间把人带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无知小儿坏我好事!”邓阔气得来回踱步。
砰地一声,屋内的桌子四分五裂,邓阔又踢飞一个凳子。
拿凳子擦着金三的头撞到门上,金三心头狂跳,犹豫道:“那几个学生怎会无缘无故地管这闲事?那只是个丫鬟。”
丫鬟,是啊,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丫鬟而已。
没有人会愿意因为一个小丫鬟得罪他这个都督,除非是有人请他们帮忙。
这是那个瘫子的丫鬟。
“是那个瘫子!”
瘫子?
不,不会是那个小瘫子。
是温境。
她是温境的女儿,一切都是温境在撑腰。
呵。
温境也敢惹自己?
温境和张霖究竟想干嘛?
“拿纸笔来,我要给宰相写封信,这个温境在青州不老实,我就让他这个书院办不下去。”
此时一兵丁走到门边,“都督,蓝家那边已经查过了,他们确实是蓝家村的人,蓝戈是院试第一,来青州读书,那老两口就陪着来。哦,路上那个蓝戈还发病了,恰好是温然救了蓝戈一命。”
“那个瘫子居然真的会治病。”金三道。
“能治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蓝家人不必查了,那些人躲了这么些年的,怎么也要隐姓埋名,用蓝姓岂不是引人注意。而且那蓝戈身强体壮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人。”邓阔道。
“是。那徐月……”
“哼!我就不信我弄不到手。”邓阔没好气道,“这信,立马送出,不得有误。”
“是。”
“什么!我去?为什么不是云霜去,反正那个老色狼也喜欢云霜!”徐月气鼓鼓道。
“因为她身份不够格,她没有刺史爹,也没有秀才哥哥,更没有被邓阔想娶来当续弦。”温然说道。
徐林峰头上青筋隐隐浮现。
可是温然的话,他又无法反驳。
徐月低头,一言不发。
曹武和蓝戈也只能在一旁喝茶。
“去就去!当我怕是怎的!”徐月大声吼道,只是眼神里除了几分倔强还有几分怯意。
温然弯了弯唇,柔声道:“放心,按我说的做,你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不知怎的,徐月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觑了觑温然。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