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干燥。
温然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徐公子,背上徐月走吧。”
温然让翠屏扯下玄色蚊帐,盖在徐月身上,严严实实的,任何人也看不出是谁。
外面的火势已经扑灭大半了。
有人看到徐林峰背人出去,都靠过来。
“这是谁啊?”
“是受伤了吗?”
“第一个发现火情的公子,吸入大量烟雾,昏迷过去了。”翠屏解释道。
“那得好好休息。”
温然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徐月救下来了,云霜呢。
曹武潜入行队休息的耳房,蓝戈则是在外面和那些兵丁攀谈。
那些兵都一副痞样,不过对蓝戈手里的酒却感兴趣得很。
几杯下去,神情也就开始放松了。
屋里曹武找到原本装书的箱笼,打开一看,其中一个里面正是昏迷的云霜。
看着微微打呼的云霜,曹武气笑了。
所有人都在着急,她睡得安安稳稳的。
小丫头轻得很,曹武抱着云霜从另一边窗户走了。
“蓝公子,夫子找你呢,叫你马上去。”一仆人走来说道。
蓝戈一听就知道曹武已经找到人了。
“各位兵爷,在下先走一步。”
那几个人喝着酒挥挥手,爱搭不理的。
曹武抱着云霜腿脚极快,蓝戈紧紧跟着不落分毫,曹武心里暗暗称奇。
他没想到蓝戈武功这般好。
改天还是要打一架才行。
“放心吧,徐月没事,邓阔……只是脱了她的外衫,她的清白还在。”
女子名节,脱了外衫就足以让世人唾弃了。
而且邓阔刚才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放过徐月。
难道徐月以后就不出门了?
而且云霜在院子里都被掳走,徐月在徐家也未必安全。
一想到这里,徐林峰大怒,“那个贼子!我真是想刮了他!”
“那就刮。”温然语气平平,心里却早已动气。
如果云霜出什么事,刮了他都不能解气。
徐林峰没想到清瘦柔弱的温然能这样轻轻松松说出这句话。
惊诧之余又佩服。
他刚才一直暴怒,而温然则十分冷静。
他不如眼前这个女子,他呆呆的看着那清瘦的面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先的勇气忽然消沉了些。
院子里杂乱脚步声响起,温然立马望去。
蓝戈和曹武一起走了进来。
徐林峰又挺了挺胸膛,对比起来,自己还是不错的吧,至少比曹武好多了。
曹武在翠屏的带领下,进了屋把云霜放在床上,温然立马上去把脉。
“姑娘,云霜怎么样?”翠屏紧张地问道。
“中了迷药。”温然道,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松。
翠屏也拍了拍胸口,放心下来。
蓝戈道:“应该是他们掳走云霜,怕她醒了被发现,放进箱子的时候喂了迷药。”
温然郑重地看着蓝戈曹武,稽首叩谢,“多谢二位公子救回云霜,如有需要,温然必当竭尽全力。双腿有疾,未能周全礼数,二位公子海涵。”
稽首是跪拜之礼。
少年都惊诧愣神。
这般庄重!
一个小丫鬟而已啊,值得主子行稽首礼?
翠屏有些眼热,早就说过,有这样的姑娘是云霜的福气。
蓝戈连忙说道:“些许小事而已,若是旁人我也会这么做。”
这个状元郎有颗赤子之心,温然是知道的。
“旁人自有旁人去谢,你救了云霜,我自然要谢。曹公子也一样,温然感激不尽。来日当报今日之恩。”云霜对她来说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如果是邓阔带走,生死恐怕都不能再相见。
曹武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好啊,我记住了。”
蓝戈道:“之前我就说过,姑娘大恩,我必相报,云霜之事,就当是我报了一点点恩吧。”
大恩?
什么大恩?
徐林峰瞪大了眼睛。
两人早就有其他接触了?
徐林峰不客气地赶人,“你们赶紧回前院吧,我和五妹妹还有事商量。”
曹武早就看不惯徐林峰傲然视物的样子,笑道:“什么事要避开旁人商量?既如此,温姑娘,刚才你不是说报恩么,现在我要留在这里听听你们商量,就当是你报恩了,行不行?”
“行。”温然答得很快。
徐林峰有些别扭,“他们听不合适吧。”
“合适。”温然很肯定。
曹武嗤笑一声。
徐林峰冷哼一声。
蓝戈问道:“温姑娘是有事让我们做?”
温然点头笑道:“是。”
状元郎就是聪明。
“邓阔不得到徐月和云霜誓不罢休。”温然道。
蓝戈曹武同时皱起眉,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子都没长开,那个邓阔真是个禽兽。
“所以呢?”曹武问。
“杀邓阔。”温然道。
曹武腾地站起来,“什么?”
徐林峰笑起来,眼睛变成月牙,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敢?那就离开,不然对大家都不好。只是你别去告密就行。”
曹武白了他一眼,激动地额上青筋鼓起,“有何不敢!”
他就是兴奋的。
温然看向蓝戈,蓝戈笑笑,神色极坦然,“为民除害。”
徐林峰努努嘴,臭德行,装起来了,他在温然和蓝戈中间一站,“为了月儿,我第一个杀他!”
“怎么做?”曹武问道。
温然听出了一种摩拳擦掌的味道。
她看向徐林峰,“还要靠徐月。”
徐林峰有些不同意,“她?靠她做什么,她不添乱就够了。”
“不,没有她我们杀不了邓阔,别说杀他,碰都碰不到。邓阔好歹是武状元,那一身功夫,可不是摆设。就算是强行杀了他,难道朝廷不会追究吗?一个三品大臣,死在青州,徐刺史怕是也要受牵连。”
徐林峰紧锁眉头,“要是我爹知道他对月儿做了什么,恐怕比我更想杀那老畜生!”
“徐家满门性命不要了?”
徐林峰不说话,徐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所以,一步也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