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神魔大战,师尊就是因为功法特殊躲过了魔主的流转术得以存活。
他既继承了师尊的衣钵,那流转术自是对他无用。
“罢了,我渡给你试试。”
云不归站起身,许是喝了不少酒,他走起来有些晃。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程极也赶紧坐下来。
两人掌心贴合,程极驱动流转术进行吸纳,两人周围笼罩一团黑雾。
云不归凝聚在掌心的真气碰上程极的手掌便自动缩回。
程极见状加大力度,过于急切他额头上布满汗水。
“看来不行。”几次尝试真气都传不过去,云不归气馁准备收回手。
看他要放弃,程极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两手被他抓住,云不归极为不适。
“仙长,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只有你能救我了。”
既然修为传不过来,那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体内禁术渡过去。
“呵。”冷风吹起黑纱,云不归瞥见他面目狰狞,不禁暗嘲:“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他掌心溢出的黑气有强大的吸力,加上被他死死拽着,云不归根本收不回手。
看到黑气可以渡过去,程极上笑的猖狂:“是,我忘了告诉仙长,这禁术只有两种解法,要么和修炼者一同销毁,要么找个活人承接过去。”
“我不想死,所以试了很多人,但他们都太弱,禁术刚入体就死了,仙长修为高深,这世间没有人再比仙长更适合承载这身禁术。”
“仙长,既然你慈悲为怀,不妨好人做到底如何?”
体内两种真气相斥乱窜,云不归神情痛苦,“不可,你,住手!”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他带着禁术倒也无所谓,奈何他禁术入体会走火入魔,如果压制不住怕是会伤及无辜。
“晚了!”
黑气弥漫,小木和小布顺着气味赶来,“主人!”
两只鸟落地,化成人形施法想将两人分开,法术碰上黑气迅速被打回将他们击飞。
“噗!”小布和小木修为浅承受不住这禁术,摔在地上吐了血。
程极急于摆脱这禁术,不停加大力道将它往云不归身体里灌。
“啊……”真气相冲快将云不归撕裂,他痛苦嘶吼。
“主人!”爬不起来的小木和小布大喊。
蚀骨术渡完,程极想收手,云不归忍着极大的痛苦反握他的手。
“你想干嘛?”云不归眼睛全是血色,程极惊慌。
“那么想摆脱这禁术,那就把你体内的流转术也传过来吧!”
声音已然嘶哑得不成样子,云不归理智尚存。
程极野心太大,这流转术留在他身上他还会继续害人。
“啊……”这回轮到程极惨叫。
“主人你不要命了?快松手!”小布着急大喊。
流转术也吸过来,程极倍感轻松,怕被报复,他赶忙站起来溜得贼快。
小木爬起来想追上去,云不归刚起身又捂着胸口跌跪下去。
“主人!”小木看一眼消失在黑暗中的人影,又折回来同小布去扶起云不归。
“主人你是疯了吗!你可知魔气入体你会走火入魔?”
火气上来,小布顾不上礼数。
云不归宁眉道:“知道,你们为我护法,我先压制这禁术延长些时日。”
“是。”
三人再次盘坐下来。
小布和小木以为云不归拖延时间是想找解决办法,却不知他是想拖到天谴到来。
天谴会有一场雷劫,没跨过天槛就算是修为再高的修行者也扛不住。
只要他能拖到那时,那这禁术便会同他一起消散。
两道禁术加身,三人大汗淋漓一直压制到后半夜才终于强行封于云不归心脉。
被扶起来的云不归脸色比死了三天的人都白,小木看着都觉得头疼,不解地问:“主人,你是不是早知道那人身上有禁术嘞?”
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云不归没打算隐瞒,点头道:“是。”
“这么说今日我和小宴回在洞中所见不是你和那人在苟且?”
小布突然一掌拍在小木脑袋上:“这是重点吗?”
“哎呦!你打我干嘛嘞?”
小布不搭理他,弯腰去给云不归倒一杯茶:“主人,你既知晓那人身上有禁术,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禁术难解,仙尊当年就是直接杀了那些修炼禁术之人。
云不归接过茶杯仰头喝下:“你们可知当年师尊去郦国为何从不带我?”
小木摸摸后脑勺,回道:“仙尊说是主人你功法纯净不能沾染魔气才没带你去的嘞。”
云不归目视黑暗,摇摇头:“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点是我好赌。”
“好赌?”两只鸟异口同声,两头雾水相视一眼。
“是,当年我……”
小木和小布飞来竹隐山时云不归已经在山上生活许久,他们对他以前的事都不怎么了解。
云不归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就饱读诗书
他第一次遇到师尊是十三岁在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当时他放过了一个盗走他钱财的小乞丐。
师尊问他为何要放过那个小乞丐,他说:“世人皆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却忘了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他盗我钱财只是为了存活,何其可怜。”
“况且那点钱财于我而言不痛不痒,何不借此机会种下善因,说不定能让那小乞丐心中结下善果。”
师尊继续道:“你就不怕他辜负所望,往后更是变本加厉装无辜可怜?”
云不归一脸无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他是何样结果我无法控制,但总要给人一个向善的机会。”
“每人都给一次?”
云不归点头:“凡我所遇见,皆可给一次。”
师尊嗤笑:“你倒像一个赌徒,可赌就得下注,假如这一次机会是需要很多代价呢?”
小少年云不归两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道:“愿竭尽所能。”
“包括性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