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宾客满座,乐声激昂,宁府人声鼎沸,到处都透着新婚喜悦,热闹非凡。
话说这宁府女主人宁梦大病一场后变得十分古怪,热衷于出钱出力出地给新人操办婚礼。
面前这对高大的新人已经是宁府这个月第六对新人。
在宁府成过婚的新人最后都不知所踪,宁梦声称是她在江阳城给新人留了活计,新人新婚夜后便迫不及待去了江阳城。
可蹊跷就蹊跷在这新人走前未曾跟家人告别,他们入洞房前便是最后一面。
就算如此,依旧有不少年轻男女踏破宁府门槛,只因他们囊中羞涩又想有一场令人羡慕的婚礼。
在宁府成婚还有个规矩,那便是婚礼必须要在晚上办,美其名曰晚上氛围刚好。
新郎不必陪酒,拜了堂便和新娘一同被推入婚房,这显得过于猴急,但拿人手短,新人家人就算再不满也得按规矩来。
不知是脚底绣花鞋不合脚还是怎的,今日的新娘走起路来过分别扭。
走到新房门槛处,说是被毁容戴着面具的新郎贴心扶了新娘一把。
刚踏进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进鼻中,闻上一会儿便让人头眼昏花。
新娘脸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路,新郎把她牵到床边坐下,自己先去扑灭那催情香。
揭下面具,新郎顶着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拿起桌上喜杆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十七岁的宋宴回已经长开,本就俊俏迷人的脸蛋好一番浓妆艳抹后居然真的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娇俏之感。
尤其是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唇,看一眼就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大抵是被尚未散尽的香气迷了脑,云不归喉结不自控滚动两下。
坐在床边的人两只手不停揪着喜帕,眼睛圆鼓鼓瞪着,许是气过了头,两颊泛红,竟格外可爱。
窗子被戳出两个小洞,一双眼眸在监视着这房中的一举一动,时而明亮时而幽暗。
“呵。”云不归轻笑一声,去端起桌子上的两杯合欢酒,坐在宋宴回身边递给他。
手臂交错,两人贴近终于寻到说话的机会,云不归眼底全是笑意,“怎么这般生气?”
离的太近,他气息呼在脸上,宋宴回脸瞬间红到耳朵根,咬牙低声道:“早知道当新娘要受这么多罪,我怎么也不会信你的鬼话。”
一起下山除煞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两人除掉的怨煞约有两百多只,有得心应手的低级怨煞,也有狡猾难缠的高级凶煞。
一路风雨,两人配合越发默契,除了师徒还是搭档。
经历的多了,宋宴回开始感受到这世间百态,身上戾气渐消,但傲气还在。
他们这次目标是一只敏感多疑的情煞,就附身在这宁府主人宁梦身上。
这只情煞是由无数痴情人怨气聚成,最喜欢的便是看有情男女翻云覆雨。
上一对在宁府成婚的新人入洞房时两人就在屋顶。
情煞急切,新人刚准备进入主题就迫不及待挪步到床边光明正大地看。
可一般人谁受得了那个时有人盯着,基本都是惊慌失措,任“宁梦”怎么劝说就是不干。
后来情煞被惹急将那对新人活吞,又因为欲望没得到满足不肯现形,在屋顶注视这一幕的两人亦是束手无策。
为避免情煞吞噬更多人,两人商量出假成婚这损招,不过却在谁扮新娘上犯了难。
后来宋宴回因个头比云不归矮被说服。
“拜堂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云不归问。
拜堂前他看到“宁梦”带了几个青楼女子往新娘那屋去,还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出来。
提到这个宋宴回面色滴血,咬着下唇迟迟不肯开口。
不过他不说云不归也能猜到,无非是“宁梦”怕自己愿望又落空,带着那几个青楼女子去教新娘一些讨好夫君的技巧。
看宋宴回现下脸色再猜想当时画面,云不归没忍住低笑。
宋宴回羞得没处藏,猛地仰头喝下那杯酒,“快点,把那情煞逼出来,我要剥了它的皮!”
他动作过大,头上金钗叮叮作响,云不归视线落在那来回晃动的耳坠上,耳朵立挺精致,娇嫩的耳垂被羽状耳坠扯得通红。
这耳朵倒适合戴些东西。
感觉他半天都没动静,宋宴回转头,“干嘛呢?”
“没事。”云不归也将酒饮尽。
知道这是假的,可当云不归放下纱帐的那刻宋宴回还是不自觉攥紧衣物。
云不归将他放倒,半撑着身子压在他身上,头埋在他颈侧。
他的嘴没碰上,但热气呼在皮肤上有点像羽毛拂过。
宋宴回两手抓着底下红色被褥,身子僵硬。
感受到他的紧绷,云不归又换到他另一边颈侧,低声问:“怎么了?压得你不舒服?”
“你好像挺会。”宋宴回心里麻麻的,答非所问,仔细听还能听出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好歹是活了几百年的人,这都不懂岂不显得为师过于古板?”
他一说话颈侧就痒,宋宴回咬着下唇,眼神有些飘。
纱帐放下,窗外偷窥的人瞧不清里面情况,鬼祟的身影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来。
“来了。”云不归抬起脑袋,两个鼻尖碰上,呼吸相斥,四目相对,两人齐齐愣住。
听到脚步越来越近,云不归拇指覆在宋宴回嘴唇上,低头亲在自己指背上,脑袋来回转。
宋宴回瞳孔瞪大,一时间忘了反应。
搞半天只是独角戏,云不归唇瓣微启,“给点反应。”
他说着手往下探,在宋宴回腰上掐一下。
“嗯~”宋宴回本能呻吟一声,两颊迅速滚烫,屈膝往上顶,刚好顶到云不归某个地方。
“嗯~”云不归吃痛闷哼,余光瞥见一只手已经缓缓掀开纱帐,他一个翻身将宋宴回翻过来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滚进被褥里。
被被褥裹住的两人挤在一起,不知是谁的凉唇划过谁的脸颊,贴在一起的胸膛砰砰作响。
宋宴回惊慌,手抵在云不归胸口想将两人分开些。
云不归也不好过,但已经听到床边那道低淫笑声,怕功亏一篑他又翻身把宋宴回压到身下,两手钳制他乱动的两只手。
宋宴回火气上来不停反抗,被褥不断涌动,里面还传出嗯嗯啊啊的低吼声。
战况激烈,床板嘎吱响,床边“宁梦”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越笑越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