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进行到这里,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讲述一下童年吧。
我的生母在我三岁的时候便与世长辞了,她可以说是被我杀死的,他们说我还孕育在母亲肚子时她查出了乳腺癌,她可以动手术活,但她没有,因为我会死。
终于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而她也治不好了。
人们说三岁孩童那会是不会有记忆的,但我有却不多,我没有记住她的面容,没有记住她的声音,时间将这一切消磨殆尽了,我只依稀记得她卧在床上孤独的身影。
三年啊,我不知道她在面对着自己生命的流逝时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她在面对自己一天不如一天的身体时是否会感到后悔,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但我希望她后悔,那种谴责感就好像会这样减轻一点,我便可以将部分推给她。
可是她不会,她是我的母亲,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
我当然会感到愧疚,我一出生就携带着两个人的命运,可是他们却喜欢将这当作说辞用来激励我?
可他们没有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谁也恨不起来,这一切当然是我的错。
想活下来并不是我做出的决定,但是我只能接受,可笑你居然会认为我恨我的母亲?我不是说过我谁也恨不起来吗,唯一能恨的人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对死亡产生思考,它就像一颗不起眼的种子在废弃的花园的生长着,我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等到多年后,我迈入这里时,映入眼前的已然是一棵苍天大树了。
散发诱人香气的红的妖艳的苹果不知何时落在了我的手中,我轻轻咬下一口,猩红的血液席卷了整个花园。
没有人会怪罪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即使是在某些极端情况下他们总是下意识认为不过是我缺少了母爱罢了,他们掀开我的伤疤抛给我让我当作盾牌,全然不顾我的鲜血淋淋,但是他们没有错,罪在我。
我从出生起就杀人了,我实在是罪无可赦,现如今当我再次回眸时,我走过的路无不是斑驳血迹,触目惊心。
我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就像是天然的屏障一样,没有人能进来。
我走过的每一步路上都印上了鲜红的血脚印,我时常能听到某人的自言自语,我的眼前模糊显现出一个陌生的人影,不管我对着天空发呆还是望着溪水静思,都是如此,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人的形象在脑海中越发的具体,我开始本能的恐惧,那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当相隔的的薄膜被戳破时,我看到里面的人竟是我自己,“我”扭头看向我,“我是荀影。”
我拥有了第二个人格,但他只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会便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了,就连我对着镜子看“我”,但我一点不像他。
我应该是精神恍惚了,精神分裂症可不会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掉,我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我在胡乱臆想,“我”不存在。
……
……
沾满鲜血的刀从手中滑落……
历史是会被胜利者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