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宫的人带着袁良离开后,桑枝枝几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
祈颜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问道:“师弟,你觉得他们什么路数?”
沈却脸上不复刚才的嬉皮笑脸,凝重道:“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刚刚那个陈二白动用法术的时候,我明显闻到了一股让我很不舒服的味道。”
祈颜若有所思,转过头看向桑枝枝和江薛莹:“你们呢?有发现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江薛莹想了想,说道,“师兄你说出那段话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很古怪。我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总觉得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桑枝枝垂下眼睑,缓缓开口:“他们刚刚……心虚了。”
“那就说明师兄说的那段话里,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秘宝确有其事,但他们想杀光秘境里所有道修的事却未必是真。”
“还有那个袁良,口口声声说是言灵宫的人想要杀他,面对陈二白他们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害怕,而是心虚。这足以说明问题。”
“很有可能他是故意污蔑言灵宫,想要把祸端转移到言灵宫头上。”
江薛莹不由皱眉:“这么说,还有个第三方势力想要挑拨我们跟言灵宫的关系。”
“会不会是那些邪修?”
沈却脑子忽然转了起来,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桑枝枝点头:“很有可能。”
“看来剩下的这几天不太好过了。”祈颜冷笑起来。
“我们跟夏明珠他们还有赌约呢,结果给我整这出。”沈却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没事,我们赌约照旧。”
桑枝枝眸光幽凉,忽的勾唇笑了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那想给他们暗地里使绊子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更何况,跟着他们走,可能捡到大宝贝哦。”
沈却眼睛骤然一亮,蓦地鼓掌:“对诶!他们在找的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潜进来。
江薛莹倒有点小担心:“可是他们人多势众,万一我们被发现了……”
桑枝枝笑了笑:“没关系。”
“他们人多,我们未必没有帮手。更何况,让他们内部割裂,自相残杀才更有看头,不是么?”
江薛莹愣了瞬,顿时惊喜地笑了:“师妹你这方法,我喜欢。”
沈却也一脸跃跃欲试:“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动手吧。”
“不急。”桑枝枝笑得意味深长,“在这之前,我们也得多拿些宝贝才行。”
***
“真是奇了怪了,走了这么久,别说魔物,我们就连一个宝贝都没看见。”
几个言灵宫的弟子走着走着,不由得吐槽起来。
之前好歹还能在路上捡些晶石啥的,结果现在路上除了树就是草,连半点值钱东西的影子都没有。
“这家伙该不会命里不带财吧?”
有人拎起手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袁良,一脸不满。
“自从带上他后,总感觉哪哪都不顺。”
不是路上踩到屎,就是被石头绊倒,摔上一跤。
现在连个宝贝都见不着了。
“真是晦气。”
有人嫌弃地瞥了眼袁良。
袁良被堵住嘴,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无助地承受他们轻蔑鄙夷的眼神。
玛德,之前被诸葛修各种嫌弃贬低,现在还要被这群言灵宫的道修给羞辱,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天生贱命。
陈二白走在前面,也觉得奇怪的很。
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一块晶石都捡不到?
难不成真是那袁良命里不带财。
“不过这路上也没看见什么人和魔物,我们该不会走岔路了吧。”
有人提道。
似是为了呼应他这句话,不远处空中忽然响起一道愤怒咆哮,紧接着就是地面剧烈晃动,庞大魔物飞快跑动的声音。
“是……是元婴期的七星狼!”
看清眼前冲过来的是什么庞然大物之后,言灵宫的弟子立马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将手里的袁良丢了出去。
袁良:?????
你厉害,你清高,你把我丢出去。
有送上门的香喷喷的肉,七星狼岂有拒绝的道理,立马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袁良主动飞进嘴里。
袁良一看见它血红的大嘴,吓的眼睛霎时瞪圆,身体跟只蚕蛹般疯狂耸动,总算让自己在半空移了位,同七星狼的尖牙擦边而过。
闭上眼只等食物送上门的七星狼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蓦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却发现食物就在自己脚下,疯狂哭泣扭动,试图攀爬逃离。
它顿时怒了,尖锐巨大的爪子抓住他命运的咽喉。
袁良被拎到半空中,眼看着自己离血口越来越近,脸上的惊恐暴露无遗。
“咔嚓。”
头先进了嘴里。
紧接着就是整个身子。
七星狼咀嚼着嘴里的肉体,吃的骨头嘎嘎生响,一双赤红的眼睛还一个劲儿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陈二白等人。
那眼神似乎在思索:下一个,该吃谁呢?
它身躯颇为巨大,光是站在那里就充满压迫感,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恐惧。
言灵宫的几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
他们往后退一步,七星狼就往前逼近一步。
那猩红的双眼,充满压迫,像是静静蛰伏,等待他们先动的猎手。
只要他们谁敢轻举妄动,它就能立马吃了他。
真是的,本来失眠就烦。
睡不着被拎出来干活更烦。
一想到刚刚看见的那头蛟龙,它身上的火气不由得瞬间猛涨。
血脉尊贵了不起啊?
都什么时代了,还搞魔物的阶级压迫这一套。
呜呜呜,简直不给狼活路。
关键是,它还当着所有小弟的面逼迫自己跪下了。
当狼不要面子的吗?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自己还怎么在狼群中立威?
一想到这里,它眼里的火气瞬间变得具象化起来,对着眼前的几人狂吼了几声。
老子不好受,你们也别想好过!
来啊,一起死!
主打的就是一个发疯狂暴,无差别攻击。
言灵宫的弟子脸上全是它的口水,哭丧着道,“我……怎么感觉它格外生气的样子。”
他寻思着自己也没招它惹它啊。
“别愣着了,快摆阵牵制住它。”
陈二白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可……可是我腿软了,动……动不了了。”
一人两股战战,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陈二白瞪他一眼,骂道:“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