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的伤在回灵丹和三长老的双重作用下,逐渐止住了血,开始缓缓愈合。
“多谢师叔。”
原本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沈却很是乖巧地道了声谢。
“不用谢不用谢。”三长老站起身,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桑枝枝他们,说道,“昆仑玉现在在何处?”
桑枝枝和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回道:“三师叔,这一切都是误会,昆仑玉并不在那位逍遥宗道友身上。”
三长老闻言,不由得微微挑眉。
看见四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也没多问,点头:“这魔物山脉里处处都是危险,我带你们出去再说。”
眼看着几人就要登上飞舟的甲板,张决忽然小跑上前,气喘吁吁抱拳道:“不知各位道友能否带我们一程?”
祈颜闻言,看了一眼他身后满怀希冀看过来的逍遥宗弟子,微微笑道:“当然可以。我们是友宗,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这格局,“唰”的一下就变大了。
逍遥宗的众弟子眼角含泪,甚是感动地看着祈颜。
这凌修宗的道友人未免也太好了叭。
竟然愿意将他们一同带出去。
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等回去后他们一定要将凌修宗道友的好人好事传遍整个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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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对此倒没什么意见。
反正他的飞舟够大,装下他们绰绰有余。
一行人登上飞舟,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丛林中瑟缩着的闪闪发光的红色眼睛。
看着那艘巨大的飞舟,还有三长老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背影,它们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浑身被威压压制,根本动弹不得。
好……好可怕的人类。
三长老是最后一个登上飞舟的。
在上去之前,他忽然脚步一顿,往后看去。
深邃冰冷的视线仿佛能贯穿丛林,充斥嗜杀之气。
很快,他便移开了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纵身跃上飞舟。
那道让灵魂深深颤栗的视线就此远去,身上的威压也跟着缓缓消散,魔物们趴在原地,浑身颤栗,久久不敢动弹。
它们看着那艘飞舟远去的方向,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
……
站在飞舟甲板上,逍遥宗的弟子一脸的兴奋和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脸上带着高兴的红晕。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这么大的飞舟。
虽然逍遥宗也是大宗,不算穷,但是飞舟却远没有这艘来的大,更不会用这么多灵石做飞船的装饰品,那样实在过于奢侈。
所以对他们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体验。
看着他们跟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看那里看,兴奋地不行,黄月英双手环胸,冷着脸站在一旁。
“你还在想那个赵三水的事?”
张决看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惦记着那个赵师弟。
“他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就这么走了,让他怎么办?”
黄月英闻言,不由气愤地看向他,“他好歹是你的师弟,你竟然连一点关心也无。你根本就没有心!”
“他是死是活都尚未可知。说不定早就被魔狼给吃掉了。”张决拧紧眉头,面色微沉,“更何况,你也看到了,如果继续待在魔物山脉,不仅是他,就连宗门的其他弟子也会有危险。”
“黄月英,你脑子清醒一点,能不能不要这么感情用事!”
“若不是有凌修宗的道友帮忙,我们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黄月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张决说的没错,要是继续留在那里,对他们来说只有危险。
但是……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声音弱了些许:“可是赵师弟他……”
“我们也不能不管他啊。”
她抬头看向张决,眼里盈出泪花。
张决沉默地看着她,别开头去,半晌,他道:“他既然跟了过来,就要做好随时会死的准备。”
他是宗门的大师兄,不是只围绕赵三水一个人转的,也不可能只围绕着黄月英来转。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黄月英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张决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所以,黄道友是想回去魔物山脉吗?”
两人齐齐一怔,回过头便看见桑枝枝朝自己走了过来。
黄月英嘴唇微张,似是有些惊讶她会过来跟自己说话。
桑枝枝偏头看向她,淡声道:“黄道友若是想回去救那位赵道友,最好趁现在。左右我们还没走多远,从这里跳下去,如果脚程快的话,不到一刻钟便能走到魔物山脉。”
黄月英有些愣住了:“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枝枝给打断了,“如果黄道友觉得走路麻烦,我也可以代为效劳,送你过去。”
当然,是用脚直接踹过去。
“我没说要回去。”
黄月英急了,连忙说道。
桑枝枝挑眉,眼皮微掀看向她,“这样啊,那许是我理解错了。”
她眉眼淡淡,说的万分随意,“听道友那般激动,我还以为你是要冲回去救人呢。”
黄月英一噎:“我……”
张决见此,也顺势道:“桑道友说的没错,如果你实在担心赵师弟,不如自己去寻吧。”
“至于宗门的其他弟子,我会带回去的。这你不用担心。”
说再多也不如她自己亲自吃一回瘪来的实在。
他之前就是太惯着她。
才会让她以为自己什么都要围着她转。
黄月英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师兄,你知道的,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从那里全身而退。”
呵,有事就师兄,没事就张决。
张决冷冷道:“人是你自己要救的,后果自然要你自己承担。总之,我是不可能让其他人陪着你一起涉险的。”
“如果做不到,那就少在这里教我做事。我冷血与否,自有师尊他们来定夺,还轮不着你来置喙。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
她是师尊的女儿没错。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会一直惯着她。
大局面前,容不得她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