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语洁端起高脚杯,与夏特碰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后,她抿了一口酒,脸上瞬时出现红红的酒晕。
“怎么样?”见夏特品了一口,董语洁问道。
夏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着酒杯,观察着红酒,细细回味红酒的余韵。
“橡木味浓重,甘甜与酸度平衡,风味独特,它的香气清新,馥郁,色泽如红宝石一般深沉优雅,好酒。”
“那当然,没想到你还蛮会品酒的,说到了82拉菲的重点。”
“是82拉菲!久闻过它的大名,今天喝到,果然名不虚传。”
这瓶82年拉菲,是陈浩特意为董语洁准备的,现在的市面上,82年的拉菲极其稀少,价格巨高,一瓶要几十万,而且有钱也难买到。
陈浩万万不会想到,他用来取悦董语洁的名贵红酒,流进了夏特的肚子,他如果知道了,恐怕要气歪鼻子。
夏特两手端起酒杯,豪爽的仰头将余下的拉菲一饮而尽,然后狠狠抹了一下嘴。
董语洁抿嘴笑道:“你的动作好夸张,怎么像是用碗在喝白酒,好老土。”
“哈哈,这么名贵的酒,今天遇到当然不能放过。”
董语洁欠身端起82拉菲,为夏特斟酒。
“你倒是直接,不做作,这点蛮好。”董语洁的声音突然变得甜如蜜,让夏特心旷神怡。
夏特接过拉菲,一手拿过董语洁的高脚杯,为她倒上,刚才她只喝了一口,高脚杯里还有很多,夏特象征性的倒了一点。
“好了,我喝这杯就够了,你多喝点。”
“为你的美酒,我敬你一杯。”
“不要,又要敬酒,你想把我灌醉吗!还是随意点。”
“好,我干了,你随意。”
董语洁轻抿了一口红酒,目光洒向远处:“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们班级里只有我一个华国人,班级里男孩的腿都很长,我一直以为,世上男孩的腿都是这样的,直到回到国内,我才发现我的想法错了。”
夏特倍感突然,她怎么聊起了男孩的腿。
华国人的腿,相对上身来说偏短,这很正常,腿短,一样能跑得快,百米赛中,华国人同样取得了好成绩。
“哦,班级里只有你一个华国人,那一定很孤独吧!”
“那倒没有,那时年纪小,适应的快,倒是回国后,有些不适应。”
“看来你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已经习惯了那边。”
“哎。”董语洁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思绪伴着拉菲酒绵长的花香气,飘向远方,越过海洋,回到了儿时的梦境。
夏特静静地看着遐思中的董语洁,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任何一句话都会让人反感。
一杯82年拉菲酒,在夏特手中左右晃动,红酒的花香气,被激发出来,夏特低头闻了闻杯口,花香浓郁。
几万块一杯的拉菲又进入夏特的肚子。
少顷,董语洁抬头看着桌上的鲜花,幽幽道:“我家的生意都在国内,总得回来啊!”
“那是。”
“明天我要回东洲,你的玉明天一定要给我。”从回忆中出来的董语洁说道。
夏特也从飘摇的美酒美女中走出,今晚他来这里就是为极品羊脂玉的事。
“coco,小卿那边也在盯着要,你叫我咋办!”
“生意就看价格,看谁出的高,看谁利益大,她能出我这么高的价格吗?”董语洁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言辞犀利,原本一直说的标准话,突然变成了东洲话。
夏特听到熟悉的家乡话,倍感亲切。
“你是东洲人?”
董语洁的妈是东洲人,董语洁经常在各地走动,对外一直说标准语,今天急了顺口说了东洲话。
“算是吧!”
“我也是东洲人,今天是他乡遇故人,太好了。”
“你别来这套,我最烦这套,我在丽国这么多年,遇到这样的,准没好事。”
“这,这里不是丽国,我们这里还是讲交情的。”
看到董语洁一下严厉起来,夏特心里有些发毛。
套近乎,套到火苗上,火苗灼人,夏特转入正题。
“小卿要玉是赶着参加风华杯雕工比赛,时间很紧,所以非常急。”
“我回东洲后,很忙,没时间再来西江,所以用价格换时间。”
董语洁再次提到价格,她坚信在绝对价格面前,所有理由都是假的,都不堪一击。
屋内一片寂静,夏特微皱眉头,思索方案,董语洁盯着高脚杯,脸上满是冷傲,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动。
整个房间似乎都凝固了,封存了。
写字台上白色的数字时钟,不断跳跃着数值,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突然,时钟数值一下全变成了0,夜已深,已是午夜时分。
东洲,非常遥远的记忆,穿越后,夏特的脑海里对东洲的印象,像是上个世纪古老故事里的画面,模糊但又无法去除。
“东洲,我正好想回去看看,过几天,我可以将极品羊脂玉带过去,在东洲交给你。”
董语洁心中愤愤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高的价格,过几天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明天真的不行吗?过几天就没有这么高的价格了,你再考虑考虑。”董语洁平静地说道。
“coco,要不这样,过几天,我带两块极品羊脂玉,去东洲。”
“你还有两块!品质一样的?”
这么高品质的极品羊脂玉,有一块已经难得,这次来西江,能收获三块的话,那真是意外的收获,对自己在董氏家族中的地位,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是的,大小也差不多,稍大一点,你看怎样?”
董语洁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夏特。
夏特目光如炬,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真诚。
“好,一言为定,我相信你的真诚。”
夏特主动在价格上让步:“关于价格嘛!两块一起,价格可以少一点,你看着给。”
“两块3000万。”
“可以,成交,干杯。”夏特开心的端起酒杯,总算摆平了这个既柔情又难缠的女人。
“干杯。”
董语洁与夏特碰了杯,微微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表情复杂的看着夏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