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喜欢骂人,那就好好听听。”
给了一个眼神,两个手下会意,架着秦晚玉和温霁月到了隔壁一间房,又不知从哪弄出的设备,戴到女人脑袋上。
就听那设备里播放的赫然是些粗俗下流的污言秽语。
秦晚玉听得耳红脖子粗,死死瞪着身边的两个男扮女装的“女佣”。
不多时,吱呀,嘭——
她连同吓得小脸惨白的温霁月被关进了一左一右两个木质衣柜,四下漆黑。
权斯燃目光淡淡地站在门口对里边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移开步子,跨进温蝶所在的化妆间。
见权斯燃进来,屋子里的女佣瞬间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权斯燃径直走到温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少女红着眼:“斯,斯燃?”
“下次遇到这种事,要怼回去,知不知道?”男人的目光里含着些别扭的安慰。
温蝶心下一顿,微微愣住。
权斯燃又移开了目光,看向旁边站着的化妆师,“给夫人补下妆。”
在场所有人一惊,夫,人?
温蝶也一震。
权斯燃脸色稍冷了下,瞥了眼呆住的化妆师,“愣着做什么?”
“是,是!”化妆师连忙上手。
权斯燃又看向温蝶,似乎有些被气到了,他深呼吸了下,语气听着竟有些温和:“温三小姐,你既然嫁给我,日后便是我权家的大少奶奶。”
“四财阀权家为首一天,委屈这东西,你就一天不必受。”
“所以,往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只管怼回去,出了事,报我的名。”
“听懂了?”权斯燃眸色漆黑。
“懂,懂了。”温蝶红着眼应声,看着令人心疼得厉害。
权斯燃眸色微微一暗,“懂就好。”
……
临近吉时,教堂内座无虚席。
礼貌解释了几回旁边两个位置有人要坐,但没多久,又来了不太认识的另一个人。
又婉拒了个,温盛鑫蹙着眉看向身旁站着的陈岩:“霁月和晚玉呢?怎么还不过来?婚礼都要开始了。”
陈岩也急得不行:“我,我再联系下。”
就在这时,悠扬欢快的曲调骤然一收,四下跟着一静。
有工作人员快步过来通知温盛鑫:“温先生,该送新娘子出来了,麻烦您跟我来。”
温盛鑫朝人温和一笑,点了个头迅速起身,走之前,又瞅了眼陈岩。
不多时,壮丽的红色幕布被两行人掀开。
身着纯白高定婚服,身形高大健硕的英俊男人走了出来。
步履稳健,唇角微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早有不少记者候在外边儿,见权斯燃露脸,咔嚓咔嚓顿时一顿狂拍。
权斯燃悠然漫步至红毯中间的花拱门之下,不时,还和周围的记者微笑着点头。
他生得极其英俊,今天大约是妆容的问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毕竟是婚宴。
男人以往寒冽狠戾的气场,这时确乎是消失了,替代上的是周身散发着幸福的粉色泡泡。
前来的不少年轻记者见此,不由地发出低低的赞叹:
谁说权斯燃杀人不眨眼的,这不是挺正常一人吗?
谁说权大少脾气臭的?这不还朝他们笑吗?而且笑得还特好看。
那些负面新闻肯定是炒作!瞎写!误报!
就是嫉妒权大少有钱有颜还能力卓绝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尖,现在,还有这么漂亮一老婆。
咔嚓咔嚓,闪光灯组成了一片星海。
片刻后,司仪引导起流程,清丽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表示该父亲送新娘子出来,将新娘子交到新郎手上了。
悠扬神圣的曲调由T国著名管弦乐团现场演奏起来。
红色帷幔被两行人一左一右恭敬拉开,漂亮可人的少女穿着一袭长尾婚纱,被高大一副慈父相的男人挽着,一步一步往红毯中间的花拱门走了过去。
权斯燃面向着走来的温蝶,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温蝶见状,也笑了笑。
顿时教堂里又是一阵激动的闪光灯。
只是,温蝶笑着,这会儿脑子里却不由地感到有些疑惑——
权斯燃刚才,怎么就将那两位绑起来了?
虽然说因为她这个就要跟他结为名义夫妻的人被骂了他不高兴,但,再怎么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
秦晚玉她,好歹也是温盛鑫的得宠情人,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而温霁月嘛,位置更高些。
现在,可是他岳父的亲女儿。
这,真是,尤其的……
精彩啊。
想到刚才母女二人满脸惊恐、不敢置信的样子,温蝶就想笑。
所以这一笑,也就笑得特别自然、特别甜。
抓拍到的记者嗷嗷狂叫,在群里发磕昏了。
很快,温蝶的手被权斯燃握了住,男人成熟清冷的气息挨近,动作很是绅士。
旁边,温盛鑫生动形象地背诵着稿子。
说他和温蝶如何如何父女情深,到感人处,竟是眼泪都掉下来。
温蝶听得直想吐,但面上仍是一片纯真小白兔的模样。
又过片刻,司仪将麦克风递给温蝶,问她今天有什么感想。
温蝶害羞地接过话筒,只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今天,很幸运。”
说完看着权斯燃,满眼爱意,如火一般热烈。
那眼神太直白,四周的年轻记者们顿时一片起哄声,不少人喊起了接吻。
权斯燃望着温蝶,心里蓦地一暖,几秒后,随着人群的沸腾,他心脏也罕见地跳快了下。
随即,唇角那抹弧度就更深。
有意思。
权振辞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结果误打误撞的,却是当真送了只漂亮小兔子给他。
权斯燃微微一笑,那,这样的话。
到时候就勉强先弄死他,再分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