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堪,他这是被一个小辈讥讽了吗?
而沈修德则是乐得看沈怀瑜和沈东立对上。
闹吧闹吧,这次事情以后,沈东立还会愿意支持沈怀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沈修德乐见其成。
见话题又转到马胜利身上,沈青萍又开口了,她双目刺红的看着沈怀瑜说道:
“沈怀瑜,胜利和我说了,这次事情是你故意刺激他,他才会动手的!胜利又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已经把我家的工作全都弄没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一定要我家破人亡才够吗?”
沈青萍也是知道自己和沈怀瑜再没有和缓的可能,于是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对沈怀瑜的称呼从一开始的怀瑜变成了全名。
“怀瑜,你竟然已经将青萍一家的工作弄没了?”
沈东立不赞同的看着沈怀瑜,铁饭碗在这个年代可是关乎一家人的大事。
更何况,沈怀瑜既然已经出手报复过了,再出手对付马胜利的话,实在是太过了!
丢掉工作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他们工作没了关我什么事?”沈怀瑜丝毫不虚。
这件事本就是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的,他只是提醒而已,怎么能说是他把他们的工作弄没的呢?
“沈怀瑜,你有胆子做,为什么不认?这件事除了你还会有谁?”沈青萍指着沈怀瑜骂道。
“我觉得你可能忘了你家的工作是怎么来的了,本就不是凭自己能力得到的东西,就算有一天没了,也是应当的。”
马文才和马胜杰的工作是当初沈青萍每天都在沈修义面前哭诉卖惨,沈修义一时心软就破了一次例才得到的。
当然沈修义不是以权谋私。
当时沈怀瑜父母牺牲是有补偿两个工作岗位的,沈家爷孙肯定是不需要这份工作,沈青萍就打上了工作的主意。
所以,追根究底,沈青萍嘴里的工作是占得沈怀瑜父母的名额。
拿回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报复呢?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工作名额是怀瑜父母的。
“那你陷害胜利的事情呢?你敢对天发誓,不是你故意给他下套的吗?”沈青萍步步紧逼。
“马胜利是被稽查队的人抓进去的,我如何给他下套?难道是我未卜先知,知道他会来跟踪我?”
“你!”
到了这个地步,沈青萍软硬都试过了,她绝望的发现,沈怀瑜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她今天能成功把胜利救出来吗?
还有大宝的脸,要是连胜利都不能救出来的话,想要从沈怀瑜口中知道治好他的医生是谁就更不可能了。
沈东立见沈怀瑜小小年纪,面对这么多人的轮番施压都不退却,心里一阵叹息。
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成长,他沈家怕是要再出一位能给沈家撑腰的家主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说。沈家现在的大院子是国家对我爷爷军功的奖励,军功总不是无主之物吧!希望有些人能自觉些搬出去!不然等我亲自上门,怕是会闹得不好看。”
“你……”沈修德咬牙切齿的指着沈怀瑜说不出话来。
今天他真的不该来的!
沈东立几人面面相觑。
是啊,虽然现在的沈家院子以前是沈家家族的,可后来被收缴上去,是沈修义用军功把院子又换回来了。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沈家院子不是沈家的财产,而是沈修义的个人私产。
沈怀瑜是沈修义的亲孙子,没道理他的院子不给自己孙子,而给自己弟弟住吧。
这件事情就连沈东立这些族老都无法置喙。
“可是当初你爷爷在的时候,不是让沈修德和他一起住的吗?现在你要回房子是不是不太好……”
一个族老小声说道。
沈怀瑜眼风扫过去,发现是一位一直和沈修德关系好的族老。
“当初我爷爷在的时候,可没想到最后捅了自己一刀的人会是自己的亲弟弟吧?你说他要是知道的话还会让沈修德住在里面吗?”
那位说话的族老被沈怀瑜怼的哑口无言。
“回去做好准备吧,到时候我上门来收房,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沈怀瑜看着沈修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怀瑜今天让他们进来可从来都不想和他们谈论马胜利的事情。
他就只是想当着族老们的面撕开沈修德和沈青萍脸上那层虚假的皮,省得以后还在他面前充当长辈。
要是沈修德和沈青萍仔细回想,就会发现,他们和沈怀瑜的谈话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沈修德今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有帮沈青萍救出马胜利,连沈家的房子也要交出去。
既然沈怀瑜都说是沈修义的军功换来的房子,沈修德自然不敢不把房子交出来……
要不然,岂不是公然和国家作对?
眼见着沈修德和族老都被沈怀瑜打击的怀疑人生,沈青萍知道,只能靠自己才能救出胜利了。
“沈怀瑜,你别得意。胜利跟踪你只是为了想知道你这院子是哪里来的。你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院子住?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反映上去!”
沈青萍在赌,赌沈怀瑜的这个院子的来历见不得光。
沈怀瑜眼神里终于有了波动。
这落在沈青萍的眼里,就是这院子的来历果然有问题。
她心里一喜,傲慢的说道:
“只要你去给稽查队的人说一切都是个误会,把胜利放出来,我就不会把院子的事情说出去。怎么样?”
拿住了这小子的把柄,看他以后还得意什么。
沈怀瑜正想开口讽刺沈青萍痴心妄想,就听见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这院子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