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立也不是傻子,见到沈青萍这幅躲闪的模样,便知道沈怀瑜说的大半都是真的了。
“青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东立实在想不明白,先不说沈青萍和沈怀清是嫡亲的关系,就只算沈怀瑜给她留的500块钱把一个孩子养大绰绰有余了吧。
沈青萍为什么要纵容儿媳妇去虐待怀清呢?
“我……”沈青萍的目光投向了在一边看戏的沈修德。
眸子里透露出一股威胁的味道。
她叫沈修德过来不是看戏的!
沈修德知道,自己得站出来说话了。
“怀瑜啊,你小姑婆是做错了事,但她也知道错了。今天我们过来本来是想替胜利求情的,哪知道牵扯出了怀清的事。”
沈修德这话是在提醒沈青萍今天过来的目的,不要再在沈怀清的事情上再掰扯了。
本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再辩解又有何用呢?
“我听你小姑婆说,你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不知道这件事你爷爷知不知道?”
沈修义一向对自己唯一的妹妹很是心软,要是他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怀瑜这样对沈青萍的。
沈怀瑜抿着唇,他的唇瓣有些苍白,下颚和脖子形状优美的连接在一起,眼睛如狼一般凶狠的望着沈修德。
他还有脸提起爷爷!
“当初我爷爷出事的时候是谁站出来义正严词的作证,你不会忘记了吧?难道是贵人多忘事?需要我给你回忆回忆吗?”
沈东立复杂的看着沈怀瑜,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
小时候的沈怀瑜是孤高自傲的,很有大家子弟的风范。
但现在的他已经锋芒毕露,对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露出了獠牙。
沈修德没想到自己引火烧身,把沈怀瑜的仇恨拉到了自己这边来。
他现在意识到,自己和沈青萍今天是走了步臭棋。
沈东立等族老不仅是可以对沈怀瑜施压的对象,同样的,沈怀瑜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向自己施压。
“按照沈家的族规,我爷爷的家主之位理应由他的嫡系子孙继承。以前是我不在,怀清又还小。但现在我回来了,沈家家主之位是不是应该有个说法?”
沈怀瑜看着沈东立说道。
沈东立眼神闪烁,他知道沈怀瑜说的没错,可是现在他的年龄还小,沈修德背后又听说另有靠山。
其他几个族老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一时之间,现场竟然没有人吭声。
沈修德心里暗自得意,真的以为就凭几句话就能拿到家主之位?
真是天真!
“怀瑜,你想要什么说法?”沈修德假惺惺的问道。
沈怀瑜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心思各异一样,仍旧淡然说道:“当然是……物归原主的说法。”
“偷来的东西不是用久了就变成自己的了,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沈修德突然哈哈的笑出声来。
“偷?怀瑜……你可能不知道,无主的东西人人皆可得之,用偷这个字实在不妥。”
当时要不是父亲留下的遗嘱,沈家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只不过是拿回本就是自己的东西罢了!
更何况,在沈修义消失的那么多年里,是自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打理家族,也是自己为父母尽孝。
他付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凭什么,沈修义回来就坐享其成?
“无主之物?睁眼说瞎话也不过如此了。东立爷爷,你说沈家是无主之物吗?”
沈东立没想到沈怀瑜突然开口问了自己。
其实看见沈怀瑜现在长成这么一副出色的样子,沈东立是欣慰的。
可他终究是太小了。
有些事不是你占理就能行的。
因为成年人考虑更多的是利益。
道理只有强者说给弱者听。
而弱者,是没有那个机会和强者去讲道理的。
到底是太年轻了。
沈怀瑜和沈青萍断绝关系无伤大雅,毕竟沈青萍只是一个外嫁女。
嫁的还只是无权无势的马家,没有丝毫可以让人放在眼里的地方。
可沈修德不同。
他是自沈修义下乡后最适合继承沈家的人。
而且,他以前曾经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家主。
今天和沈修德撕破脸皮对沈怀瑜来说没有丝毫好处。
毕竟他现在羽翼未丰,贸然和沈修德对上,沈家不会有人愿意站在他支持他的。
只会……打草惊蛇。
“怀瑜,今天我们是来解决马胜利的事情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恐怕插不上手。”
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点头应和沈东立的话。
沈修德和沈青萍见到这个场景得意的笑了。
“既然如此,恕我直言,马胜利的事情你们可能也插不上手。”
沈怀瑜长得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噎人。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既然沈家的事情你们都插不上手,那马家的事情……
若执意要管,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既插不上手,那就都插不上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