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到底是哪啊?”
刘道然在一条土路上走着,手中拿着一份地图,一边环视周围的地形环境一边大声抱怨着。
“哇,师父怎么什么都教会了我,就是没有教我怎么看地图!这到底是哪啊?我去!”
刘道然看一眼周围的环境,又看一眼地图,还一直不停的旋转方向比照自己的位置,可是他显然失败了,迷茫的眼神和晕头转向的动作暴露了这一点,他烦躁的把地图往地上一摔,然后上前狠狠的踩了几脚,直到把地图踩的稀巴烂,才忿忿不平的走到路边坐在了一块大青石上。
“咦,这上面有字。”
刘道然刚一屁股坐了上去,惊讶的发现上面还誊刻了一行小字,还用红色的漆染了一下,刘道然看着小字念出了声,
“前方五里处到达小暮镇。”
“小暮镇!小暮镇?小暮镇是哪?”
刘道然浑身摸索着,他想要找出地图找找小暮镇在哪,这样他就能确定自己的方位啦!
刘道然摸索了两下,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唯一的那份地图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刘道然蹲下来把它捡了起来,发现地图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已经不能看了。
此时的刘道然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没事拿地图撒什么气啊?这下好了,地图都看不了了,确定个毛方位啊还!
刘道然在心里批斗了一会儿自己,最后还是把地图丢在了地上,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
刘道然抬头看向前方,前面就是那什么小暮镇了,先去那里修整一下吧。
就这一条路,自己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
……
“来个烙饼。”
“哎,好嘞,您搁这坐着稍等啊,烙饼马上就好!”
卫潇坐在一个烙饼摊摆的小板凳上,跟老板要了一个烙饼,倒不是他想吃烙饼了,他从来不吃这所谓的平民食品,而是这个位置监视前面那个人最方便了,可是,他现在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陈肖煜陈世子了。
卫潇从出门后就一路跟着陈肖煜,这一路上,陈肖煜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可是没咬一口就丢给了旁边的一条流浪狗,又买了一个冰糖葫芦,用手拽下来一个塞到了嘴里,剩下的都给了路过的一个小孩儿,还坐在一个包子铺那,买了整整一屉的包子和一碗豆腐脑,可是刚付完钱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起身走了,给卖包子的大爷都搞懵了,端着一屉包子四处找不见人。
卫潇一直没有动手,因为现在他计划的第一步还没有实现,就是跟着陈肖煜找到文成公主,然后他就可以回去找老四,两个人一起把公主旁边的陈肖煜和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御龙卫给打跑,然后他们就可以把文成公主抓走,带到雪云宗领赏啦哇咔咔咔……
可是这世间的万事都只有在想象中才是美好的,他现在连文成公主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别说文成公主了,连那个御龙卫也没见到过!这小子从医馆到这里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做的一些事也跟二傻子一样,哪有人点一屉包子付完账就走人的!
“这货到底是不是武王世子啊?怎么感觉不太像呢。倒像是从神经病院刚跑出来的……”
“烙饼来咯!”
烙饼摊的老板拖着长音端着一个大饼放在卫潇的手上,卫潇想都没想咬了一口,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含糊着问道,
“这什么啊?”
“烙饼啊,客官您刚不是要一个烙饼吗?”
老板拿着一个刷酱的刷子和一根大葱,在卫潇拿着的饼上刷了一层酱然后把葱放上去,看着卫潇说道,
“您尝尝,哎呦!可老香了!”
说完就忙别的去了,卫潇有些嫌弃的看着饼上那一层不便言说的大酱,又看周围的人都吃的挺香的,自己也也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
噢!这独特的口感,还有大葱这最原始的辛辣,跟自己以前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老板!再来十个这个东西,我要带走!”
卫潇一边嚼着饼,一边对着老板大喊。
“哎,好嘞!”
卖烙饼的老板高兴的应了一声,便又忙活起来。
这时,卫潇一直盯梢的陈肖煜终于又有所动作了,卫潇连忙集中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肖煜,然后这位备受卫潇关注的武王世子,在卫潇震惊的眼神中,坐到了一个算命摊子前……
“呦,施主,想要看手相还是测八字啊?算的准您看着给,算不准我分文不取!”
“测凶吉。”
“哎呦!我给你说啊施主,我测凶吉那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准的一个了。我看你印堂隐隐有些发黑,嘴唇发白,恐怕……”
“不是测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
“啊?哦……那我也能测啊。我看呐,您虽然印堂发黑,但是你的天相星依旧高耀啊。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你朋友虽然遭此危难,但一定会有贵人相助,转危为安的……但是呢,你那朋友需要福气。”
“福气?怎么整?”
“那你算问对人了!我这有一块大罗天星九转符,是我师祖爷开过光的,现在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只要十个金币,看在你与我有缘,我再给你打个……”
当啷!清脆的响声在他的小桌子上敲响,十枚金币就这么甩到他桌子上了,陈肖煜捏起符牌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一脸难以置信的算命先生说出来最后两个字,
“……对折……”
坐在烙饼摊的卫潇都惊呆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印堂发黑?祖师爷开光?这你都信,还不如我家挂的咸鱼来的实在呢!卫潇咽下最后一口烙饼,直接起身站了起来,他准备直接把这个所谓的武王世子一闷棍打晕算了,然后直接扛走关到小黑屋里,严刑拷打问出文成公主的下落,自己直接过去把她抓过来,这样就大功告成了,自己也就可以带着老四和那个许夭夭回雪云宗去了。
就在他撸起袖子准备动手的时候,陈肖煜那边却有了情况,卫潇连忙又坐了下来,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小暮镇,应该就是这里了,终于没有再迷路啊。”
刘道然站在小镇的入口处,看了看立在镇口的大青石,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小镇子里有些热闹的气氛让他略微有些兴奋,四处都是小商小贩们的吆喝声,道路上的行人们看上心怡的东西为了省上几个铜板和店家争的面红耳赤,眼下已经到饭点了,饥肠辘辘的食客们都已经落座于自己常去的小摊饭店,等着自己的美食上桌。
这琳琅满目的美食看得刘道然也是馋的直流口水,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在赶路,现在肚子已经有些咕咕叫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大餐一顿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办正事要紧,得先去买份地图去。
可是这么大一条街,刘道然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卖地图啊,要是找的话那要找到什么时候,刘道然决定先找个人问问,先去买一份地图然后再回来干饭。
随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算命的,刘道然想着,既然他是算命的,那他一定知道很多东西吧,这里哪有卖地图他一定也知道,于是他就走到算命摊子前,用他那变声期独特的声音开口问道,
“先生,我想问个事……”
“呦,施主,想要看手相还是测八字啊?算的准您看着给,算不准我分文不取!”
“不是,我不看手相也不测八字……”
“那您算姻缘还是测吉凶啊?我给你说,这两方面的业务我也很准的,就比如刚刚那位兄台,他就非常有眼光,刚刚买了我一块大罗天星九转符,非常的好用啊!您看,您是不是也要来一个?”
刘道然顺着算命先生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在那晃晃悠悠的前进,看起来就跟丢了魂的行尸走肉一样。
刘道然皱起眉头思索起来,不一会儿就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刘道然行医生涯看得最后一个病人的同伴,那个扬言要扒了他的皮的纨绔子弟,陈世。
可是现在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不一样,像是一朵快要蔫巴了的花,之前他可是一个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插队混球啊,而且他的同伴呢?那个叫王忠的宽厚老实的汉子,还有那个叫许夭夭的漂亮活泼的小姑娘。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可是有点不太喜欢他哎,谁会喜欢一个扬言要扒自己皮的家伙!
“施主?施主,我给你说啊!幸好我这还有一块大罗天星九转符,是我师祖爷开过光的,现在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只要……”
“行了行了,我不要!”
刘道然起身准备和那个叫陈世的家伙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这里哪有卖地图的,问熟人也比问这个话唠算命的强,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哎!你不要你让我在这得吧得吧说半天!”
算命的生气的收起来他的大罗天星九转符,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刘道然则是懒得理他,起身追上陈世,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是叫陈世吧,还记得我吗?”
陈世停下了晃荡的脚步,缓缓的回头看向刘道然,刘道然则被他的形象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声感叹到,
“哇哦,你这个形象,有点睡眠不足,气血两虚的味道,这是最近流行的吗?”
“你是……谁啊?”
“你忘了啊,就是那天在一个小镇子里,我给你旁边的一个大个子看过伤,就这里……这!”
刘道然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左胸口处画圈提醒他。
“哦,你是那个刘神医,对吧?”
“对对对,就是我就是我,叫我刘白就好了。那个,我给你打听个事,你知道哪里有卖地图的吗?”
“刘白。刘神医。神医!对!神医!”
陈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眼里放出一道光芒,嘴里一直念叨着刘道然听不懂的词。
突然,陈世使劲抓住了刘道然的手,刘道然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嘛?我给你说啊,我可不打架!你也没理由打我!咱们也就那天拌了两句嘴而已!”
“刘白!刘兄!刘神医!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王大哥的伤,我陈肖煜感激不尽!”
陈肖煜放开了刘道然的手,一边行礼一边激动的对刘道然说。
“王大哥?王大哥的伤怎么了,不是说只要把裂石阵破坏就行了吗?还有,你真名叫陈肖煜?”
“这……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过来看看吧!”
说完,陈肖煜拉起刘道然就往医馆的方向跑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希望这个年轻的刘神医能救回王大哥的命!
在一旁看戏的卫潇见状,也是慌忙起身跟了上去,却被烙饼摊的老板拦了下来,他递上来十个烙饼,说道
“哎,客官,你的十个烙饼要不要了?”
“要!当然要!”
卫潇慌忙从老板夺过烙饼,然后加速追了上去,只留下烙饼摊的老板感叹道,
“唉,现在的年轻人,太急躁,一点都不沉稳……”
他这一番言论获得了不少周围大爷大妈的认同,大家都符合表示好评……
刘道然被陈肖煜一路拉着小跑来到了医馆,然后两人一头扎了进去,赶到王忠守的病房里。
刘道然看到王忠守的样子也是被惊讶到了,前几天见面时还是一跳生龙活虎的精壮汉子,怎么今天就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
刘道然连忙上前掀开了被子,一眼就看到了胸口上那狰狞的伤口,刘道然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皱起了眉头问道,
“怎么回事儿?伤口不像是裂石阵破坏造成的,这应该是匕首造成的伤口。”
“对,是一柄匕首,顺着伤口刺入了他的心脏,他现在失血太多,全靠三转参王吊着命……”
“呃,你们干什么去了,值得这么以死相拼的……”刘道然伸手触摸了一下伤口,王忠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反应,“不过还好,那柄匕首刺入的时候应该把裂石阵也一起破坏掉了,要不然他的伤口会被裂石阵进一步撕裂,到时候谁来都没有办法了。”
“刘白兄有办法救他吗?”
陈肖煜的眼神似乎活过来了,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刘道然神秘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
“要是几天前碰到这样的伤口我也没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最近得了一样东西,指定能救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