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拿回屋里藏起来。”
刘素兰手里紧紧的攥着银票,眼睛里有晶莹的水雾。
有了这笔钱,她的大牛就能说一门好亲事,二丫定也能说上一个好婆家。
嗯,赶明儿她就抽个时间去镇上找谈媒婆给大牛和二丫说亲。
“我也放回屋去。”余秋兰笑吟吟的看向李蓝氏,“娘,您老也拿房间去藏好,别一会忙活起来给打湿了。”
“好。”
李雨看着她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心情也格外的好。
不是她大方,而是从挖地基这段时间以来,婆婆婆媳几个帮她把味鲜粉和工人的事打理得明明白白,且从无怨言,让她能没有后顾之忧去搞好跟封家的关系。
这笔钱,她觉得花得挺值得。
昨天分得六千多两银票,今天又得了两千两,加上以前几次卖味鲜粉的钱,她已经有了差不多一万两千两。
在这个时代,她妥妥算个小富婆了。
也应该够在县城或者府城开一个酒楼了。
不过她现在有泡菜和味鲜粉两样进项,且收入不算低,不用着急开酒楼,准备等辣椒种下去再着手酒楼的事。辣椒成熟之后,她的酒楼也可以开张。
到时候,她必定一鸣惊人!
李雨留了三百多两零头在身上,其他的拿回屋里藏了起来。
出来时,正巧余秋兰从对面屋里出来,两人相视一笑,后者迎向李雨,给她说了粟雅那些事。
李雨听了也没在意。
好些蘑菇连她都拿不准有没有毒,更遑论从来没吃过蘑菇的李芳芳母女?
要是她们不担心毒死人摊上人命官司,便做好了。
出了事可和她没关系。
见李雨一点不担心,余秋兰便没再说什么,“三丫,昨天我跟你婆婆和大伯娘抽空把泡菜坛子都给你洗了,你大牛哥大伯他们也都帮忙烧了水,六口锅一口也没闲着,搞到半夜,终于把所有坛子都灌上了。”
话落,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们拿草木灰反复洗了手,锅啊盆的也都洗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沾上油荤。”
对哦,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草木灰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钾,水溶后便呈碱性,不但是很好的肥料,还可以去油污。
如此一来,便不用买一大堆盆子什么的了。
这时候刘素兰也从屋里出来,来到她们面前,递了一根围裙给李雨。
李雨接过穿好,笑着挽上刘素兰和余秋兰的胳臂道:“大伯娘,三婶,有你们和婆婆帮我打理这些,我这钱花得真是太值了。”
刘素兰道:“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做心里反而踏实些。三丫,以后你要是不好意思,就给我们开点工钱就行了,可别这样几百两的给。”
“哈哈,再说吧。”
“你这妮子!”刘素兰知道她没听进去,忍不住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
余秋兰看着二人笑闹,忽然神情有些落寞,“要是二哥二嫂还在就好了,看到三丫出息了,定比我们还好高兴。”
这话一出,刘素兰也有些难过起来。
春花是她的堂妹,她俩从小一起长大,当初她和老二能在一起,还是她从中撮合的呢。
李家二房的条件在村里数一数二,那个时候公公李有田刚刚沾上赌博,但家里有些积蓄,她并未放在心上。
她也想堂妹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便撮合她和老二,这样她们既是姐妹又是妯娌,说出去都让人羡慕。
哪知好日子没过几天,李有田那个老东西便越发的沉迷赌博。
也是她见识少,小瞧了嗜赌的人,不然她怎么都不可能撮合老二跟堂妹!
李雨心里默了默。
要是李铁柱不死,也不会有后来刘春花拉着两个孩子吃耗子药的事,便也没有她和二狗子什么事了。
如此,他们顶多还过着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
但是这种话也只能暗自想想。
对刘春花夫妻的死,她深表遗憾。
李家日子已经渐渐好起来,等忙完手里的事后,她准备给几个舅舅也咂摸个好些的营生。
两家都把日子过起来,便是对刘春花夫妻最好的报答了吧?
李雨收回心神,见二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刘素兰甚至还挂着眼泪,忙道:“大伯娘,三婶,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爹我娘的命数,我们活着的人要想开些。想来,他们在天上看到我们过得好了,也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
刘素兰抹了一把泪道:“好孩子,明明你和二狗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妈,才该是最伤心难过的,偏偏还让你来安慰我们,真是不应该。三弟妹,咱们该做午饭了。”
“嗯。”
刘素兰和余秋兰很快便振作起来,几人去了后院。
李雨这才看到,后院用毛毡搭了一个棚子,坛子全被隔绝在棚子里,想来是怕沾上了油烟。
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句,想得是真周到啊。
这时,李蓝氏也来到了后院,刘素兰道:“娘,我跟三弟妹忙得过来,您帮三丫就好。”
“那行。”李蓝氏问,“三丫,我能做些啥?”
“婆婆,您用锑锅先给我烧一锅开水。”
“好。”
李雨进了棚子里,只见坛子旁边的空地上,摆了七八个直径足有一米八的大簸箕,下面垫了草,上面用干净的新床单遮着,尖耸耸的,看不出是什么。
但李雨知道,定是洗净晾干的秋豇豆仔姜那些。
她又回到坛子边,掀开一个坛子看了眼,里面装了半坛子水,留足了放菜的空间。
烧开水是需要时间的,四十多个坛子都装上这么多水,可是件很费时间的事,婆婆他们昨晚肯定忙到半夜才睡。
李雨心里再次感叹,有这样的家人,真的很好。
她也不再耽搁,回杂物房取了几个干净的铜盆洗净,把簸箕里的菜拿盆装了塞进泡菜坛子里,且每样菜往每个坛子里都装上一些。
李蓝氏那边烧好开水便过来帮李雨一起装菜塞菜,忙到工人过来吃午饭才堪堪塞完。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腰酸腿疼,李雨捶着酸胀的后腰出了棚子,见到旁边桶里的大半桶虾,愣愣的问,“婆婆,这是大伯他们今天上午网的虾啊?一上午就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