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府里下人吃的菜才做出来一样,李雨拿碗打了点菜,和二丫匆匆吃了点。
她拜托二虎一会儿帮忙送饭到紫竹院给李越书香后,便去冰窖里将豆腐脑搬上车就又去了清溪书院。
冰的豆腐脑格外受欢迎,她们晚上多做了三盆也卖得精光。
回来后将明天的准备工作做好,二人就回了紫竹院。
抛开本钱,今天赚了近二两银子。
“三丫,咱们一天挣的都快抵得上我爹和三叔一个月的工钱了,卖八文钱一碗,还会赚更多。”二丫兴奋的道:“三丫,二狗子,你们说我明天抽个时间去找我爹和三叔,让他们辞了采石场的事可以吗?”
李越听到“二狗子”几个字,拿着书本的手条件反射的捏紧,从书里抬起头来,朝三丫点了点头。
等他好起来必须跟李大胆去县衙把名改了!
今后谁叫他二狗子他跟谁急!
算了,李大胆除外。
毕竟叫了十多年很难改口。
“当然可以。”李雨赞同的道:“正好这个月没做几天,工钱就不要了。”
采石场里的工人除了犯错被流放流放到那里或者族人犯错被牵连的,便是一些家里条件实在困难的。
前者是在那里改造的,除非平反,否则轻易不得离开。
后者没有签过合同,随时都可以走。
“那行,明天下午我就去一趟。”
经过一天的社会实践,二丫明显大方得多了,也自信得多了。
这是好事,李雨喜闻乐见。
她今天着实累得够呛,晚上还跟封璟有约,早早便洗了澡,也不管头发还湿着,也不顾李越的埋怨,直接睡在了李越的床上。
好在她睡着前还晓得把头搭在床沿,头发垂在床边。
二丫叹了口气,拿了一张干布巾,上前轻轻柔柔的帮她把头绞干。
……
亥时,叱云准时到来。
李越将李雨叫醒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梦憧,一骨碌坐起来左顾右盼,“咋了?世界末日了?”
李越抽了抽嘴角道:“叱云大哥来了。”
李雨寻思半天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去后院打水洗了把脸才清醒。
赶紧把头发挽了顶在头顶,跟着叱云出了紫竹院。
叱云带着她左拐右绕的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在院门处,能看到后面高耸的群山。
封璟和封二爷已经等在穿堂。
“二爷,三公子。”
“李姑娘。”
双方见面后,封璟让叱云和暗处的啸风守好院门,带着李雨直接去了后面的院子。
院里点了好几盏灯,不说灯火通明,周围的事物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灶孔也已挖好,还贴心的做了个出烟的小孔。在灶孔的旁边堆了木块和引火的稻草,不远处的角落还有一口水井。
除了两个大水缸和一大袋子盐堆在灶孔边,李雨需要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里是封家最偏的院子,一般不会有人来。”封璟道。
“嗯。”
李雨点点头,看向二人道:“二爷、三公子,你们已经知道粗盐发苦发涩是因为它里面有杂质,但你们应该不知道那些杂质是有毒的,长久吃下去,会对我们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为啥子我们普遍寿命短,这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早婚早育也是让短寿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这个原因李雨没有说出口。
封璟跟封承仪对视一眼问,“这些是你那位师傅告诉你的?”
“三公子,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将粗盐提炼为没有杂质、不会发苦发涩的精盐。我现在要做的便是教会二爷。”
封璟再次看向二叔封承仪。
封承仪明显有些激动。
他十六岁入朝为官,不到十三年就晋升到户部侍郎的位置,比左相大人付清溪升上三品的时候还年轻些,可说是大晏国第一人。
按说他该知足的。
可三品官员在百姓眼中属实是了不起的大官,在京中却只刚刚够格参加宫宴而已。
他今年三十八岁,已经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九年不曾挪动过,左相大人在这个年纪已经是正二品了,他自然也想向前挪一挪的。
只是朝堂之上、派系之间,明争暗斗,波云诡谲,没有大的建树,想要再往上升太难了。
粗盐有毒的事,其实宫里的太医早就证实过,只是盐作为人体所需的重要物质,是不可或缺和替代的,就算知道有毒,也不得不食用。
不但小老百姓吃,皇上太后皇后太子这些大晏国最尊贵的人也得跟着吃。
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居然也知道这事,甚至还要会将粗盐提炼为精盐。
如果真能将粗盐提炼成精盐,可是一项重大革新。
他若是掌握了这门技能,升官必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能为国库增加一大笔收入。国家有钱了,那些驻守前方的将领在生活上也能得到改善不是?
“李姑娘,恕我直言。”
封承仪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将这样重要的一项技能教给我?你可曾想过,你将这项技能上交给国家,必定会得到陛下的嘉奖和重赏!”
李雨淡淡笑道:“首先,我得找到一个可靠的、说得上话的人引荐才行,否则凭我一个小小农女,如何面圣?送不到吾皇那里,一切都是空谈!
其次,人都是有贪念的,这样大的功劳,难保对方不会心生歹念,我很惜命的,若是为了一点利益丧命,未免太不值当。与其担心这顾忌那,倒不如把这份功劳送给二爷,以偿还封家恩情。”
封承仪看了封璟一眼,打趣道:“从始至终都是阿璟在帮你,我可没帮过你什么,你为何不直接教给他呢?”
“楚太医可是二爷您请回来的,您怎能说没帮过我呢?”
李雨说着也斜了封璟一眼,“其实直接教给三公子也未必不行,只是他得到的顶多是一些金银田地上的赏赐,封家又不缺银子,不如教给二爷来得实在。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利益最大化了。”
稍顿道:“横竖我今儿两个一起教,如何取舍是你们的事情。”
封承仪眸光动了动道:“可这份功劳比起封家帮你的要重得多,你未免太不划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