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故作神秘的说完后,便又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谁呀谁呀?”我追问道。
肖雅再次转头,鼓着腮帮子说道:“你舍友呀!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舍友了呀,他还带着一个漂亮姑娘呢。”
“然后我们就迎面碰到了一起,顺带我就和他问了问你呗!本来准备楼下才和你打电话的,现在反而省了电话费!我实在是太机灵了!”
我听后细细的回想着和肖雅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无论如何都没想明白她是怎么认识的苏玮,于是我疑惑的问道:
“你还认识苏玮?”
正在吃面的肖雅手上动作一停,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我……第一次,第一次食堂见你的时候,看到的!对!”
“不对呀,那会儿你只见过我的。”
我突然想到另一个场景,于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肖雅,问道:
“难道是社团招新??”
肖雅咬着筷子头眼神飘忽,但又迫于我的追问,只能点了点头。
我此刻也大抵明白了:那时的肖雅作为招新的部员,或许早已看到我和苏玮站在路边等待的场景……但她当时应该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在一旁看着我的动向却不提醒,直到我一家一家的找过去直至找到她……
我这样一边想着,一边盯着肖雅的眼睛,她眼睛从一开始对视时的慌乱,变得有几分闪烁甚至躲闪。
想清楚后我没好气的对肖雅说道:“原来你早就看到我,太过分了,那天我等那么久!”
“那……那是你活该!诶呀,你先听我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呗!你不是吓坏了嘛!”
我怪异的看着肖雅,但也没继续前面的话题,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道:“我不是碰见你舍友苏……苏玮嘛,但人家带着姑娘呗!我就只和他问了你在哪里,知道你在教室后就上楼正准备进门,却通过门缝看到你居然一个人又发呆又是收拾桌子,还把绿萝在桌角擦完又摆,看的我都觉得你要无聊死了!然后嘛……我看你这么无聊,想着不如刺激一下你呗……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哼!”
“……”
我扒拉着晚饭,却说今天肖雅带过来的炒面是真的很好吃,面条又劲道又入味,而且一点也不油腻。
听完她的话后我只是摇了摇头,白了她一眼后便起身收拾起了垃圾。
……
饭后,我与肖雅商量起这次的海报大赛的作品应该怎么准备。肖雅想用天安门和华表做背景,再以艺术字和日出东方的效果来表达主题;而我的设想则是用天坛,飞天,和平鸽,云彩和丝带等元素拼合,最后以红色为主基调将主题衬起……可以说这俩都是很常见毫无新意的想法,因为我俩都怕麻烦。
没有磨蹭,我替肖雅将轮廓简单勾勒之后,我拿过画架将位置留给肖雅,自己则是坐在她身旁。
此时窗外的天色早已黑尽,隔着窗只能听见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但偶尔也会有雨点撞击在玻璃上怦然炸开,滴滴答答声音环绕耳畔。
教室里灯光明亮,我将自己画板靠在桌子上,肖雅此时正认认真真的盯着画面,而她严肃的表情让我想起那天她在轮滑场里滑动着高难动作的优雅神态。
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沙沙的画笔声作停,肖雅抬起头,向我问道:
“怎么啦?怎么突然停下了。”
肖雅停顿,在这静谧的环境中突然向我看来让我有些慌乱,我忽然有种被她看穿一切的感觉,于是我急中生智的回道:
“嗯……我,我是想咱们这么枯燥的画画有些无聊,想问你听不听歌呀!我们平时学的时候,经常会用听歌来排解无聊的。”
“好呀,不过我听的不多……不过有首歌我特别喜欢!”
“那好,你等我下。”
我将耳机连接上,将一半耳机分给了身旁的肖雅,也将手机递了过去。
肖雅有些不自然的接过我的手机,手指轻轻滑动,接着悠扬的男声从耳机这头传来。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再画上一张床。画一个姑娘陪着我,再画个花边的被窝,画上灶炉与柴火,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赵雷的这首《画》的前奏在我耳边一响起,我便有些惊喜的看着肖雅,肖雅却半眯着眼睛,好似正沉浸在这美好的愿景之中。
半晌后,肖雅停下笔出神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歌词,这才说道:
“我好喜欢他词里所写的这个世界啊!宁静祥和,可以和爱的人厮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的万事万物都是那么可爱!”
我一时间无法向肖雅诉说此时激动的心情,沉吟一阵后,看着此时静静听着歌的肖雅,说道:“其实,从高二开始,就好喜欢赵雷的《南方姑娘》和这首《画》……它们在我和老师前学画时陪着我度过了一年。而且……我也觉得,这样恩爱的二人,才是真正值得向往的浪漫!”
“真的吗真的吗?嘿嘿……喜欢就好!你快听你快听,还有第二段。”
我点点头,耳机里依旧唱着。
“画一群鸟儿围着我,再画上绿岭和青坡。画上宁静与祥和,雨点儿在稻田上飘落。画上你能用手触到的彩虹,画中有我决定不灭的星空。画上弯曲无尽平坦的小路,尽头的人家梦已入。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画上四季都不愁的粮食,悠闲的人从没心事……”
……
听到这里,肖雅情绪却渐渐的变得不再那样喜悦,而是轻轻皱起了眉头,低落的向我说道:
“真的好喜欢这些画面……”
接着肖雅便不再说话,重新拿起笔,将歌在第三段来临前切到了下一首。我侧过头看着她,肖雅又重新在纸面上起笔,紧接着我又将视线放回在我俩中间的歌词页面上。
是Ryan的《The Beginning》。
……
“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这夜空的月也不再亮,只有个忧郁的孩子在唱。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