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么说吧,一面衣冠镜的成本,和售价相比,几乎是微不足道!”蓝斌犹豫片刻道。
朱标皱了皱眉:“不可能吧!衣冠镜制作的那么精美,本钱会这么低?”
他虽然没有经过商,但他也知道经商,都是需要本钱的。
只是本钱多少的区别。
像衣冠镜这种制作精良的镜子,本钱更应该不低才对,而蓝斌居然说制作一面衣冠镜的本钱,微不足道。
着实很难让他相信。
“嗯,就是这么低!”蓝斌点了点头道:“衣冠镜的成本中,除了木料,人工、运输等费钱之外,衣冠镜所用到的玻璃,几乎不要钱!”
“为何?”朱标更不解了。
说起这个,蓝斌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黄老爷,表哥,玻璃其实是沙子烧制的。沙子到处都是,不要钱。”
什么!!!
朱元璋和朱标二人都瞪圆了眼睛,传遍南京、城,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的玻璃,竟然是沙子烧制的?
这这这…。
最关键的是,玻璃制作的衣冠镜,一面可是要卖上上千两白银啊!
衣冠镜,上千两白银,沙子…。
想想,朱元璋和朱标纵然见多识广,执掌天下权,却依旧被衣冠镜生意中的暴利所震惊。
好片刻,朱标有些艰难道:“表弟,你没开玩笑吧!”
“表哥,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蓝斌很认真道。
朱元璋回神,骂道:“奸商,你个大奸商!”
说话间,他又有些痛心疾首,本来他就看好蓝斌,而刚刚蓝斌那番话,更加深了他对蓝斌的印象。
可现在他才发现,蓝斌竟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长歪了。
明明是不值钱的沙子,被蓝斌府上的匠户烧制成玻璃后,竟卖上天价。
世上还有比蓝斌更奸诈的商人吗?
“黄老爷,我承认无商不奸,但我可没有害民。”蓝斌吓了一跳,连忙道:“衣冠镜等物都是卖给商人,勋贵、官员等。没有卖给百姓,更没有搜刮百姓钱财啊!”
好像还真是,今天参加蓝斌的拍卖会,都是勋贵、商人等,没有一个普通百姓。
而且以一面衣冠镜的价格,普通百姓估计得不吃不喝半辈子,才买得起。
谁又会不吃不喝半辈子,积攒钱财去买一面不当吃,也不当喝的衣冠镜?
朱元璋一愣,依旧冷笑道:“任你舌灿莲花,也逃不了你奸商的本质。区区沙子烧制的玻璃,你就敢卖上上千两白银。”
“世上没有比你更奸的奸商了!”
“皇…黄老爷,物以稀为贵,衣冠镜价格卖高点,合情合理!”蓝斌叫屈道:“再说了,衣冠镜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独享啊!”
言外之意,皇上你老人家可别忘了,衣冠镜生意有你孙子一份,要说奸商,你孙子也是奸商。
朱元璋被噎了一下,恼怒道:“咱乖孙,是上了你这个奸商的当!”
“黄老爷,那我收回雄英手上的分子…”蓝斌扯了扯嘴角,弱弱试探道。
“咱乖孙也往玻璃生意里面投钱了的,凭什么收回!”
朱元璋一听,几乎下意识道:“再说了,咱乖孙被你利用了,还陪着你背上奸商骂名,你好意思收回咱乖孙手上的分子吗?”
开玩笑,他不知道玻璃生意里面的暴利,或许还不在乎,任由蓝斌收回。而现在他知道玻璃生意里面的暴利。
岂能让蓝斌收回,独享一年上百万,甚至数百万两银子的收益?
“那什么,黄老爷,我可没有利用雄英,只是分工不同而已。雄英负责广告宣传,我负责生产销售!”蓝斌可不敢背上利用两个字,连忙辩解道。
朱元璋摆手道:“不管你什么分工不同,你利用咱乖孙是事实。要是没有咱乖孙,将衣冠镜送进宫。你的衣冠镜能这么快被满朝文武,勋贵们知道?”
“能卖那么高的价格?”
“所以咱乖孙在玻璃生意中的份子,一分都不能少。还有你一个人分一半,也不怕撑着?”
“黄老爷,那我该分多少?”蓝斌一听,就知道朱元璋惦记上,自己手上的玻璃生意一半的份子了。
不过他不在乎,他不怕朱元璋要,就怕朱元璋不要。
朱元璋要他的份子,还是好事。不要他手上的份子,那才是一件麻烦事。
毕竟在大明朝这个封建社会里,钱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朱元璋想了想:“两成,只给你两成,其余的都给咱乖孙!”
“谢皇…黄老爷恩典!”蓝斌连忙道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