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殿下,蓝百户,黄老爷有请!”
毛骧本来还有些责怪那嚷嚷的勋贵子弟,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看这么快就留出一条路,心里那点不快,也就没了。
快速来到被围着的蓝斌等人面前,微微恭敬道。
“毛大人,稍等!”
蓝斌看到毛骧,就知道朱元璋要见自己,直接无视毛骧口中黄老爷三个字,点了点头,面向众勋贵子弟:“诸位,我有点事,先告退。你们有什么事,和我府上管家蓝五说,也是一样的。”
“都是自家兄弟,该照顾的地方,一定照顾!”
说完,又抱拳行礼后,招呼上蓝灵儿、朱雄英、常森三人,一起脱离了众勋贵子弟的包围圈。
毛骧则紧随其后。
蓝斌看毛骧出来后,凑上前,打听道:“毛大人,黄老爷找我何事啊?”
“不知道!”毛骧看了眼蓝斌,摇头道。
别说他不知道朱元璋找蓝斌过去的用意,就是知道,他也不会轻易的透露。
作为皇上跟前的鹰犬,第一条就是要嘴严。
蓝斌也不知毛骧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他看毛骧不说,也就不在询问。老老实实的和朱雄英等人一起,跟着毛骧,来到楼下朱元璋等人前面。
“孙儿见过皇爷爷,儿子见过父王…”
朱雄英一看到朱元璋和朱标,连忙分别行礼道。
朱元璋溺爱的将朱雄英唤到身前:“乖孙,宫外人多眼杂,你别叫咱皇爷爷,直接叫咱爷爷就行!”
“爷爷,孙儿明白了!”朱雄英从善如流道。
朱元璋笑着摸了摸朱雄英脑袋瓜后,目光落在蓝斌、蓝灵儿和常森三人身上,笑容收敛了不少,淡淡道:“蓝公子,恭喜你发财啊!”
“皇…黄老爷,过奖了,我只是小赚了一点点而已!”蓝斌连忙上前道。
朱元璋冷笑道:“小赚了一点?衣冠镜等物卖了六万两,也只是小赚了一点?”
“黄老爷,那六万两,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真的只是小赚了一点!”
蓝斌一听,察觉到朱元璋的语气不对,眼珠转了转,瞧见毛骧等锦衣卫,已经分散开,将前堂的外人都隔开了,才故作委屈道。
朱元璋淡淡道:“衣冠镜生意,不是你一个人的吗?”
“黄老爷,衣冠镜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雄英两人的!”
蓝斌又道:“今天拍卖赚的那六万两,准确说是五万九千两,是我和雄英两人分,一人一半!”
“我那一半,只有两万四千五百两!”
衣冠镜生意,有咱乖孙一份?
朱元璋眼睛一亮,忙看向朱雄英:“乖孙,蓝斌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衣冠镜生意由你一份?”
“嗯,表舅看我想帮爷爷分忧,就把他的玻璃生意,分了我一份。”朱雄英点了点头。
朱元璋皱眉道:“玻璃?”
“嗯,玻璃就是衣冠镜、梳妆镜和小镜子的镜面。”朱雄英解释道。
朱元璋懵懂之余,看向蓝斌的眼神变了,在让毛骧找蓝斌来之前,他是打算问问衣冠镜这门生意能做多久。
若只是一锤子买卖,也就算了,若能一直做下去,涉及一年上百万两的生意,他就得想办法分一杯羹。
当然他是皇帝,怎么可能做出谋夺臣子家财的事。
他只不过是想找蓝斌,算算蓝斌利用乖孙,利用皇室给他的衣冠镜扬名的帐,而已。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蓝斌这小子这么鸡贼,竟然早早的把朱雄英拖下水,以至于他还没开口说的话,被堵住了不说,还得承蓝斌的情。
蓝斌这小家伙真的只有十三四岁?
朱标看蓝斌的眼神也变了,倒不是他也对蓝斌的玻璃生意感兴趣,而是很满意蓝斌对待朱雄英的态度。
虽然蓝斌拉上朱雄英做生意,沾染商贾铜臭味,有违圣人之道。但他愿意将玻璃生意分朱雄英一份,说明什么?
说明蓝斌是真的把朱雄英视为自己的侄子。
这份情谊,很难得。
想着,他笑道:“表弟,你照顾雄英的心意,我们领了。但玻璃生意,是你的生意,雄英又没做什么,怎么能白分你的生意?”
“再说了,雄英是大明皇长孙,读圣贤书,又怎能搀和商贾之事呢!”
“太…表哥,雄英可不是白分玻璃生意,他是出了本钱的,和我一起做的玻璃生意!”蓝斌可不想朱雄英这条大粗腿没了,连忙道:“至于搀和商贾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雄英只是暗中分钱,玻璃生意,是我在做,和他何干?”
“好小子,咱没看错你!”
朱元璋本就是史上最重视亲情的皇帝,听蓝斌这番话,心里微微动容,甚至为之前的想法,感到一丝惭愧,不禁拍了拍蓝斌肩膀,赞叹道。
朱标满意的看了看蓝斌,也没再坚持,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表弟,刚才听你说,今天卖出衣冠镜等物的五万九千两,各分一半!”
“难道衣冠镜等物制作,不要本钱吗?”
“制作衣冠镜等物,自然要本钱,只是这个本钱,很低!”蓝斌有点不自然道。
朱元璋本来就有仇富心理,非常恨商人,尤其恨商人中的奸商。
而他衣冠镜的暴利,在朱元璋眼里,绝对是奸商中的奸商。
只是朱标问起了,又不能不回答。更不能敷衍,着实让他有点为难。
朱标好奇道:“有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