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大勇惨叫的实在是太让鬼开心了,我和小鱼张昂都不打算睡觉了,毕竟,鬼本来也就不怎么需要睡眠。
小鱼对我说:“明天你还得回去一趟,那地方还有两个倒霉孩子没出来呢,到时候你直接打穿柱子就行了,他俩没有封印,只是他俩心理有点问题,比较阴暗,到时候你别被吓着就行。”
阴暗?更喜欢了!
我点点头说:“他俩就是被李大勇性侵后自杀的那两个小孩吧。”
自从刚才醒来后就一直在对我的办公室做出一些类似于“真难看”之类中肯评价的张昂突然插了句:“我在被封印前接触过他俩,怎么说呢,怨气很大,我们这十一个鬼里,小鱼和鬼娘是厉鬼,我和那五个倒霉孩子是冤鬼,李大勇是恶鬼,只有他俩是怨鬼,怨气不消就难以投胎,怨鬼有时比厉鬼还难缠,他俩不会比鬼娘好到哪儿去。”
说到这,我刚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它说一共要十只鬼,那岂不是有一只鬼我可以留下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把小鱼留下来呢?她虽然是厉鬼但从没害过人,她唯一的罪就是自裁,而且我私以为这并不算罪,但是睡前我咨询了碎牙,他说这条律是总局长钦定,一年起步,非罚不可的,再说我也不知道小鱼愿不愿意留下来。
正在我想这茬的时候,张昂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抬起头正对上他苍白的脸立刻清醒了,我往后退了一下:“朋友,你要杀了我吗?”
看张昂笑的恶劣,我才发现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当鬼可比当人开朗多了。
张昂笑眯眯的看着我:“要是实在无聊你现在就可以出去,其实你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那就是只有白天你才可以出门,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鬼,夜晚才是你的白天。”
他这一句话说的我醍醐灌顶,对啊,为什么我非得白天才出门做任务,我是鬼啊,鬼就是要晚上才出门的!
于是我豪情万丈的拉起阿虎和阿龙就去了温城做收尾工作,就在我们抵达北云商厦九楼看到一地惨烈之后,我无比庆幸,幸好今晚我来了。
整个九楼到处都是血迹,但我看得出来,那不是人的血,是鬼的血迹,因为那些血迹正在慢慢的消失,但即使是在消失,那些血迹依旧触目惊心,九层的正中间,一堆青衣修士围着方柔,方柔身上的黑袍被剑砍开,每一道痕迹下都翻卷着皮肉,看得出来他们每一剑都用了全力,下了死手。他们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但是远不足以致命。很明显方柔在围攻之下,毫无胜算。
方柔已然到了极限,手中的红线死死的抵着为首修士的剑,不顾嘴里涌出的鲜血阴沉的说:“你们水恒派真是不愧名门正派这四个字啊,敢截杀十门门主,私夺至宝,囚禁怨鬼,你们也不怕阴间怪罪下来,你们谁都活不了。”
为首的修士生的一副好皮囊,俊朗如清风明月,就是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很难相信这居然是这样一副皮囊的人会说出来的话,他的声音沉静冷漠:“方门主,杀了你,谁都不会知道这些事,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居然主动解除契约,你以为没有狱长撑腰,你阴鬼门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九大门派平起平坐。”
说着就要挥剑砍下,我急忙大喊一声阿虎,阿虎如鬼魅般迅捷的窜到了修士身前,体型足足比那修士高出半米,手中锁链死死的缠住修士的剑,咔嚓几声,剑就断了。阿龙紧随其后,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几人后方,如山般的阴影笼罩住了几人。
眼看局势尽在掌控,我慢慢悠悠的走到方柔身边扶住她,冷脸看向那几位自称水衡门的修士,语气极尽嘲讽:“哟,倒是我来的不巧了,正好撞上您几位名门正派午夜行凶,要么您几位连我们一起杀了吧。”
方柔见我来了,往嘴里扔了几颗大概是止血用的丹药,放心的晕倒了,我轻轻的接住她,才明白狱长对于这些门派的意义,她将宝押在我身上,也帮了我不少忙,我自然也是不能辜负带百达翡丽的富婆的。
为首的修士爱剑被毁,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比死了老婆还难过,反应过来以后他愤怒的那张漂亮的脸都扭曲了,因暴怒而凸出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大胆!哪儿来的孤魂野鬼,敢坏我们水恒门的好事!”
我顺手摸出令牌晃了晃:“你们敢截杀我局的门派,论大胆,还是你们更胜一筹啊。”
为首修士的脸立刻变得苍白,紧接着不可置信的出声:“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身上明明没有契纹了。”
我冷冷的望向他:“哼,她没契文你就可以随意截杀了?看来我有必要和你们水恒门的狱长好好谈谈了,我才疏学浅,竟不知道灵管局还有这样的道理。”
其实我也是个新人,估计他们随便一个都比我了解整个阴间和灵管局,但是这一番话效果拔群,成功唬住了几人,不怪我鬼话连篇,毕竟有时候虚张声势也是战斗的一环嘛。
为首的修士脸色更不好看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方门主和狱长大人,请狱长大人原谅。”说着就齐刷刷跪下了。
我并不打算原谅他们,跪一下不痛不痒的,以他们不要脸的程度下跪和呼吸一样简单,我才不要他们的什么下跪道歉,我要补偿,对方柔实质性的补偿,他们不是爱抢劫嘛,咱们主打一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微微向前倾身,语气冰冷:“把你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我说的是所有,别让我亲自动手搜身。”
为首修士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如山般威严的阿龙和阿虎,仿佛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哀叹一口气,带头摸出了一件我无比眼熟的东西,装着小四儿的淡蓝色魂珠。
看见小四儿的魂珠我气血上涌,一脚就踹倒了那个修士,一时间我忘了我攻击力点满,那修士的胳膊估计当场粉碎性骨折,那条左臂是废了,不过,他活该的。
我拿起魂珠气得发抖:“你妈的,魂珠你们都抢,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
为首的那个已经昏厥,换了另一个一看就软弱无比的,他声音颤抖:“狱长大人,我们就是一时糊涂,魂珠乃厉鬼最纯粹的阴气凝集,珍贵无比,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啊,我们要是知道这东西是你的,给我们二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啊。”
我抓住他的下巴:“你们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啊!截杀同门,抢夺至宝,还有什么囚禁怨鬼?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干的?”
眼看着他眼泪要流到我手上,我嫌恶的甩开手,他颤抖着说:“狱长大人,弟子们真的知错了,求狱长大人饶命啊。”说着就开始从身上往出扒拉东西,恨不得连苦茶子都扒给我,最后他从那个昏迷的修士身上又扒出两颗透明的魂珠双手捧到我眼前:“狱长大人,这是您的两只怨鬼,我们已经帮您保存到魂珠中了,您请笑纳。”
我看着这几人扒了一地的宝贝,轻轻的接过魂珠:“算你们识相,今晚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或者鬼知道,懂吗?”
看他点头如捣蒜,我“温柔”的笑了笑:“滚吧。”
他们立刻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黑暗中,都恨老娘少生了两条腿。
看他们滚远了,我打算带着方柔去就医,虽然她的丹药很管用,血确实不怎么流了,但是她的伤口很深,会感染的。
就在我打算试试她有多沉够不够我英雄救美的公主抱她的时候,她居然醒了,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半,欣长的睫毛扑闪着,声音也因着虚弱反而失了平时的冷意带上了几分娇气:“张晓,你应该杀了他们的,你太心软了。”
眼看着她都这么柔弱了,我也不好意思嘲笑她被人群殴这事了,我干脆的和她说了实话:“我没杀过人,我孩怕。”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理直气壮,她被我气笑了,咳了几声说:“也好,这不就是我选你的原因嘛,快送我去医院吧,我感觉我看见我太奶了。”
我大惊边跑边问:“你不是吃了丹药吗?”
方柔:“丹你妈药,那他妈是糖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