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又急匆匆的返回了教室,方柔顺手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匕首,一一割断了那五根吊绳,我牵着这一堆老的小的,生怕丢一个,静等幻境被破,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眼球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信了!你连鬼话都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怔了一下也跟着它一起狂笑,这下它愣了,不敢笑了,问我:“气不气?”
笑完了,我眯眼看向它:“你记得我跟你说什么吗?皮燕子。”
它破防大吼:“不许叫我皮燕子!”
我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阿~里~嘎~多~美~羊~羊~桑~,不~许~叫~我~皮~燕~子~”
它的体积瞬间膨胀,眼看着就要炸小鱼手里了,我连忙求救方柔:“百达,快,想个办法,别让它炸了,炸了不好玩了。”
被耍了一通,方柔也变成了乐子人,捏了个法诀就护住了眼珠脆弱的小魂体,她笑的几乎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皮燕子气性真大,要爆炸了,嘣,死不掉哦,气不气。”
眼球死又死不了,乐又乐不过,直接破防,开始大骂:“********......”我捂着耳朵让阿虎把它拎一边去,我拍了拍阿虎的肩叮嘱他:“听清楚它说什么,它说什么你就用刚才阿里嘎多美羊羊桑的语气学回去,懂了吗?我叫阿龙跟你换班。”
阿龙阿虎领着眼球一边去了,眼球骂什么他们阴阳什么,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方柔敲了敲手表:“狱长大人,最后半小时喽。”
我拎起地上那双被遗弃的小白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扔给方柔:“试试这个吧,它是唯一一个我们还没试过的奇怪东西了。”
方柔拿着匕首随手一划,幻境嘭的摇晃了一下,我俩震惊的眼神相撞,方柔连忙狠狠的多划了几刀,终于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我连忙拽紧几人大喊:“阿虎,把皮燕子带出来!”
一阵白光闪过,我们一行人终于站在了北云商厦的柱子前,未等我站稳脚跟,方柔大喊:“张晓!快回去!时间流速不同,外面只剩一分钟了!”
我连忙摸出令牌大喊启动,顷刻间就回到了灵管局的厕所,我环顾着这熟悉的厕所,觉得格外温馨,明明才走了一两天,我却感觉有些恍若隔世了。
想起张昂,我连忙查看他的状态,谢天谢地,他的魂体在灵管局纯粹阴气的滋养下逐渐凝实,不再那么虚弱了,我让阿虎抱着张昂,我亲自领着浩浩荡荡的八只战利品出厕所。
打开厕所门,我以为碎牙他们会欢喜的上来迎接我,结果整个灵管局都静悄悄的,我困惑极了,不是,我这才走了几天,难道他们又有新狱长了?
我一脸迷惑的找人,审判室,办公室,员工宿舍都没人,最后找到了后院,后院门刚一开我就听到一阵哭丧声:
“狱长啊!我可怜的狱长!年纪轻轻就英鬼早逝了,没有你305可怎么活呀!呜呜呜~”
悄悄的靠近一点我才发现这帮人连我的墓碑都立好了,还他娘的是衣冠冢......你别说,还真留的是最大的那一块墓地。
我叉着腰看了一会儿,领回来的一帮鬼都在窃窃的笑,终于领头哭的最惨的碎牙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头看见我,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几乎是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狱长!你回来了!你没死啊.....呜呜呜......”
不知为何,看碎牙如此激动的样子,我的心涌出一股热流,烫的我手都发抖,我轻轻拍了拍碎牙的肩:“好了好了,我活的好好的,谁告诉你我死了。”
碎牙好不容易撒开了我,那几个又都扑了上来,我又被当圣诞树挂满了,阿布抢着话头说:“是典狱长!他跟我们传话说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了,大抵是死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想来应该是我在幻境里身上没带令牌的那段时间,典狱长这老登趁我不在恐吓我员工,他给我等着瞧,他这何异于过年的那些讨厌亲戚:
“啊哟哟你妈妈不要你喽~”
真贱!
等我终于安抚好留守员工的情绪,碎牙看见我身后浩浩荡荡的鬼群又开始带头尖叫:“啊!是鬼!有业绩!好多业绩!”
众鬼对着这几个业绩是东摸摸西摸摸,上下打量左右配平,给丽芳臊的恨不得钻我衣冠冢里。看着他们这没出息的死出,我连忙拦住了他们:“好了好了,先将他们收监吧”
阿大阿二阿三终于有了活干,感动的涕泗横流,但是当我们站在可怜的三间小牢房面前时,都傻了。
我搓着下巴思考,小鱼和张昂可以跟我一起在办公室里,丽芳肯定是得单独一间的,李大勇得单独一间好好照料他一下,剩下的五个小鬼挤一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照着这个思路吩咐了下去,碎牙却有些不放心,他看着小鱼说:“狱长,这厉鬼是你的朋友没问题,可是她脚上这双鞋可不是善茬,得脱下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幻境里那双被毁坏的白色舞鞋竟然完好无损的穿在小鱼脚上,小鱼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早就发现了,可是刚才你一直没有时间理我......”
我被看的一阵心虚,我真该死啊,半夜爬起来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不多注意小鱼!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鞋子,严丝合缝,根本脱不下来,像长上去了一样,我问小鱼:“小鱼,脱不下来,怎么办。”
小鱼摇摇头:“不知道,而且它也不跟我交流,也不知道它什么来历和目的。”
眼看毫无办法,我摆摆手,算了吧,由着它去,反正没有什么鬼怪能在灵管局翻出浪来。
安顿好了以后我打算明天再挨个审判,只是有一个人要特殊关照一下,我叫来碎牙询问:“牙啊,我们灵管局允许对恶鬼动用私刑的对吧?”
碎牙挺起胸膛,正气凛然的回答:“什么话?什么话!什么叫私刑?狱长在自己所管辖的灵管局内做一切事都是正当的,更何况那可是恶鬼,能成为恶鬼的都是极恶之人,我们阴间可不讲究什么感化,我们只用武力救赎一切。它都进灵管局了,它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被这一篇长篇大论轰了个措手不及,不禁感叹,碎牙不愧是档案管理员,是有几分理论在身上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理所当然的喊来了几个狱警叮嘱了下去:“其他两个牢房的条件供应都和我们自己人一样,第三间的那个恶鬼李大勇,皮鞭沾着辣椒水,老虎凳加上拔指甲什么狠上什么刑,让他给我写出一份干过的坏事儿集来。”
阿大阿二阿三连连点头,兴奋到不行,估计也是好久没干活了。
当晚在办公室,我,小鱼和张昂听着李大勇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声说的格外香甜,真好,做了鬼,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