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臻是个说做就开始的性子,所以在他说出计划后就着手先开始清理自己手中被‘友好地赠与’的食物。
同时另一侧,左观忘在行路难的盯梢下买下三张高铁的无座票。
原因倒不是他不想再添点钱买座,而是现在属于旅游淡季,坐高铁人数不多,无固定座位票反倒是可以省他一点。
于是在这此等紧促的安排中,三人一小时后乘高铁开始返回洛阳。
期间高铁人数不多,三人得以坐下。
等到下午抵达洛阳龙门,再乘车到栾川县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夕阳昏暗,边沿着霞光几缕。
老君山的开发时间已余十几年,全面观景为云,落坐顶为先,巽行兑泽。
作为道教圣地,老君山的客流量一直很可观。
于是在去往老山之前,九臻还特意去近处观摩一会,直到被左观忘喊走。
行走路上,山脉逢生,横时成左右相逢,上时则成彼伏不断,跃进层次。
左观忘一边挥走杂草,一边道:“老山其实属于老君山后的隐峰,有好几座峰头相连接,上头没几人知道,知道的也是一些真正的抉择者。”
“老君山历经改名,原本他还有很多名字,但最后只剩下这个了。”
“我记得师父跟我说,当初太上于老君山上演化,轩辕黄帝也是如此,后我派祖师爷爷创道教,太上尊崇,所以老君山也是圣地。”
“不过倒是我们这座小山没几人关注,小山不连主峰不接脉络,就像是拔地而起、危峰兀立一样,根本没人在意。再后来就是祖师爷爷天师道成,二十四治设立,我们这座小山的来了位二祖创派立道。”
“其实我们这里的道派并不属于祖师爷爷张天师的派系内,算是后来另外开辟出来的派系,所以自二祖羽化,我们这座山借助风水隐匿身形,不再过问外事。”
“说到底若非是当初大乱期间各个派系分支紊乱嘈杂,我派前辈出山,以伏羲大帝创立先天八卦为立,作出九界分划,每门何派才在后来每一次出现动乱时团结共渡。而我们这座老山自然而然成了阴阳阵眼,以供神秘,还加了阵。”
而随着三人闲聊间的步伐越发轻快,路上的阻碍也愈发稀少,如履平地。
伴着云风从头顶路过,夜幕将伴星河。
左观忘抬起头,对着前方云雾一颔首,看向九臻道:“喏,就是前面了。”
九臻闻言抬起头,看向云雾将散的地界。
黄昏的色调像是胶卷上带有特殊岁月的痕迹,远方无数将散又笼罩起来的云雾在缭绕中依偎着不断旋转。
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海水奔涌,星河也如是的沉寂。
而随着不断刮来的云间风,面前的云雾迅速开始淡薄,直到变成薄薄地一层,才可以窥探到其中的一角。
一角中,被特意折叠起的书角似的藏在万页的书中。
直到如今,变成老旧而古朴的山峰。
眼前数座小山峰接连笼罩,每一座峰峦如聚望天比拟,在一众突兀的锋利中又有流水从云间而降下,化作一幕瀑布在每一处山涧中留下足迹。
鸟语交相呼应,树木丛生间生果实。
每一座木屋在山峦上层层叠叠,呈就出最为和谐的一样。
一旁的左观忘和行路难,九臻默默收起视线,决定不打扰他们的星星眼。
而自己……
他决定先哭会。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别数载,竟然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要吃果子,饮露水的最初的最初了。
“悲寂,无望的悲寂……”
“什么?”
“没什么。”九臻:“就是挺好奇你们每天的伙食是不是饮露水,吃果子。”
“……你想什么呢,你别在这里看是一派老旧,我们里面的发展老好了,专门的厨房有好几座。”
左观忘看着云雾渐散,“先别说了,云雾散后又会聚起来,我们先进去吧,现在不进去就要等到明日太阳出来的时候云雾才能再散开一次。”
随着左观忘的话音,九臻跟着二人的脚部向里深入,期间不知行走多少步,再扭头时就见已然月中下的雾仿佛凝滞成实质一般矗立高墙。
等到眼前的山路平台围绕与各个小峰时,每一帧的光景才渐渐入眼帘。
期间行路难两人和九臻分开,说是先去复回师命,让他随便逛逛,不会有人出来拦的。
而话也果真如此,从二人离开后,九臻就摸索着从山的这头走到那头,山涧流水潺潺有水物低语。
山体间的藤蔓层层递进,不断萦绕,上面结下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九臻就这么折下一朵拿在手上,不断向着边缘靠近。
路上没有人,老山空旷的貌似就只有他一人的足迹。
无休止的空洞在夜间流窜,凝滞不动。
足迹渐渐逐渐从山脚留到山头,观摩了星辰过往,司空见惯了美景良宵。
少年试探着在河中深处手,没有血泽的水甫一接触到夜间的凉意就被一阵轻触打断。
他就静静看到水中可见的游鱼围着手指打转,渐渐的再试探的触碰。
青年收回手,轻笑一声:“我可没有带鱼食给你们。”
水依旧流动,青年就现在边上,也不再说什么话,深幽地眼睛看着前方,倒映着星辰流动的画面。
直到听到一声轻咳轻语,身后的人似乎体弱多病,说一句话都要咳好久。
九臻听见那人说:
“前头也有不少人来着见鱼,也是我养的它们太习惯,逢人便是如此,只是别人只当是这鱼碰个乐子,倒是鲜有人知道他们是来讨食儿……”
“无外乎是自己也养惯,这才清楚是为什么而已。”
那人恍然,“那倒是正常,不知阁下对鱼的习性了解多少,我近来新获得一批极难养的鱼苗,还望请教一二。”
乍去一微风,吹皱一池平面水,其下月微微动作,看着二人逐渐嘴唇翕动,也观摩着笑意。
直到最后,那人掩唇咳声笑意道:“如此倒非是那鱼娇贵,原也只是长在我们去不到的地方,如今被弄到不适宜的环境怎么样都养不活也才渐渐‘娇贵’起来。”
“小可俗名规峦,尚且还未请教方士的姓名。”
规峦抬起虚浮的眼睑,看向面前一直未转身的青衫人,只见云中月露一角,那人才道了个和问题不着调的话。
“规劝峦中山,一连千里尽茫然。”
说着,眼中一角倒瞥过手中的白花,他一掷,花落流水,风起下山涧。
“三姝说我此行将会见到故人,竟没想到一下这么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