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第一个叫号便直接加了100万。
可谓是豪横!
他意思很明确,旨在告诉其他打这个竞拍品主意的竞买者,他对这个熏炉志在必得。
他喊完之后,会场上安静了一瞬,而后陆续有人举牌。
“13号,1130万。”
“42号,1150万。”
“58号,1200万。”
“99号,1500万。”
竞拍者加价都很谨慎,小幅度往上加,突然冒出一个99号直接加了300万。
郑老板一愣,心道:“哪个孙子出手这么冲。”
他果断继续举牌喊价:“1600万。”
“99号,2000万。”
99号再次一喊价,跟价的陆续变少。
郑老板脸一黑,向99号瞥去,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不打眼的中年男人。
“哟呵,什么情况?和我打擂台赛?”
“三四百万的往上加是几个意思?哄抬物价呢!”
于卓青摇摇头,担忧道:“去年那件双螭耳转心瓶卖出了天价,这熏炉恐怕不会便宜。”
“你今天恐怕要不好得下血本喽。”
郑老板“呵呵”了两声,喊价:“2200万。”
“99号,3000万。”
郑老板眉头皱着又瞅了一眼99号。
……这人有病吧?
每次加价好像花的是冥币一样,信口加价啊,一下子加800万!
于卓青也不由“嘶”了一声,暗暗咂舌,瞧这情形99号恐怕是个劲敌。
他转头与萧探耳语:“萧先生,你预测一下这熏炉老郑能拿到手吗?”
萧探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有些急赤白脸的郑老板,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于卓青一听这话音里有话,又轻声说道:“你意思是老郑可能竞争不过去?”
萧探笑着摇摇头。
于卓青有些糊涂,听不懂了,摇头是什么意思?
能竞争过去?
那为什么又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萧先生,帮忙分析一下?”
萧探没驳于卓青的面子,淡声开口道:“能不能竞争到手,要看郑老板自己。”
“他舍的花钱,就能得,舍不的花钱,就得不到。”
“但,拿到这个东西,不一定是件好事。”
于卓青琢磨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心道:“这熏炉不会是个赝品吧?”
他委婉地问道:“萧先生,你说这个拍卖会上有没有赝品?”
萧探笑了一下:“肯定有。”
古玩这一行,打眼与捡漏都不稀奇。
一般而言,拍卖行竞拍的品基本上都是真货,但只是一般而言,毕竟拍卖行可不保证卖品真假。
打眼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一切看你眼力,贵了便宜了或是拍到赝品了,自己一力承担。
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一切取决于玩家是否有一双“火眼金睛”。
于卓青听萧探这么一说,下意识就要按老郑举牌的手。
谁料郑老板已经愤怒地举起了牌:“4000万!”
他一怒之下,直接加到了4000万。
喊完价他冲99号方向示威地挑了一下眉,做了个无声的口型:“让你咬我!”
还咬着不撒手了,能的你,有本事你再抬价!再跟!
99号也正好向郑老板看过去,看脸色似乎非常生气。
他非常愤怒地冲郑老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郑老板回了他一个王之蔑视。
郑老板一下子加了1000万,心气顺了不少,翘着腿得意地往椅背后一靠。
心道:“小样,没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狗都抢不走!”
于卓青小声提醒道:“老郑,你要不悠着点,有点不对劲。”
郑老板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对劲?”
于卓青:“……拍卖场上这么任性,除非钱多烧的。”
“你说,这个99号有没有可能是托?”
“托?”郑老板皱了皱眉头,“应该不会吧?这熏炉要说值这个价,确实也值。”
于卓青:“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熏炉是个赝品?故意这么抬价捉鳖呢?”
郑老板这只鳖脸色当场一绿。
于卓青立刻:“我当然不是说你是鳖。”
“……赝品?”郑老板摇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老于,去年同一个主家的雕瓷镂空双螭耳转心瓶成交价1.2亿。”
“两个东西出自同一个主家,他这个熏炉还能有假?”
于卓青略一思索,确实也是,如果这件熏炉是赝品这也太离谱了。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他又暗暗瞥了萧探一眼,心里奇奇怪怪的,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话里有话。
难道他暗示这拍卖场有赝品指的不是这件熏炉,而是另有其物?
彼时,没其他人跟价了。
变成了郑老板和99号胡子大叔的角逐。
“56号,5000万!”
一番角逐,价值竞价到了5000万。
就见99号把牌子一放,一摊手,放弃加价。
拍卖师三次询价后,落槌。
郑老板如愿拿到想要的熏炉。
会场上的宝贝大部分还真不错,接下来的品有几个也都拍卖到了上千万。
有宋代山水画大师李成的一幅画,还有一明代缠枝莲纹瓷器。
当然,也有不打眼的普通物件以及水货。
于卓青也如愿以偿拿下了那个青豆釉葫芦瓶。
拍卖结束,于卓青和郑老板去付款。
萧探则走出会场。
会场外,摆着各种小摊。
古玩街的文物小商贩趁着拍卖会热度也来凑热度。
街上摆摊这种与拍卖会层次可就不一样了。
大多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小物件,而且十之八九都是水货,坑人的。
不过,既来之,不拿点东西走有点说不过去。
萧探闲庭信步随意逛了逛,而后在一个摊子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