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婚姻之后,申雄房里的两个贴身婢女珠儿和彤儿,就被申母李氏收走,看管在了眼皮之下。
精力无处发泄的申雄,只好更加疯狂的练武了,于是申家的护卫们都遭了殃。
在乡下的田庄里,申雄上午让他们陪练挨打、观摩武术,下午让他们举重摔跤、棍棒实战、负重越野。
一天下来,他们全身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又酸又胀,疲惫不堪。
但申雄自有分寸,护卫们伤的大都是皮肉,偶尔伤了骨头也不严重。
每次训练之前,申雄都会让厨房给他们早餐加量,训练之后又给他们晚餐加肉。
真正有人受伤了,申雄也会让家医来给他们治疗。
护卫们对此十分感激,恨不得立马为他效命,因为申雄不仅让他们吃饱了,还吃肉了,还指点他们武艺,还给他们疗伤,这在当前这个时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因为他们虽说是护卫,也可以叫做食客,但实际身份非常低微,也就比奴婢、僮仆好一点,衣食住行全都依靠于主家。
申雄用心教导,护卫们也用心打磨力气,磨练武技,他们的实力也提升得很快。
打好了底子之后,申雄开始因材施教,个高的练习长矛,个矮的练习短剑,个子适中的练习刀盾,有天赋的练习弓箭,笨拙的练习狼牙棒,水性好的练习水战,骑术好的练习骑战。
不过两月时间,申雄就培养出了三十个长矛手、一百个刀盾手、五十个短剑手、二十个弓箭手、五十个狼牙棒手、二十个水手、三十个骑手,共计三百人。
这期间申父来视察了几次,每次都被护卫们提升的实力所震惊,然后就对着申雄满口夸赞,脸上笑容可掬。
被接连夸了几次之后,饶是申雄都有了些不好意思。
可能在一般武者看来,护卫们的实力已经不比一些郡兵差了,但在申雄看来,他们离真正的精锐还差的远呢。
于是,申雄又开始折磨护卫们了。
他开始让长矛手、刀盾手、短剑手、弓箭手、狼牙棒手、水手等配合作战,先是五五一组,互相对抗;然后是五十人一队,互相对抗;接着是百人一队,互相对抗。
偶尔也让骑手参与演练,琢磨以步克骑、以骑克步、以骑克骑的战法。
虽然每天消耗极大,但申父对此十分支持,不仅是因为申家家资丰厚,也因为世道越来越乱,各地的世家豪族都有训练打手,无非强弱之分罢了。
三个月的“特训”结束了,申雄回到了武安城内,护卫们也开始轮换申家的其他打手了,让他们也“回炉重造”一次。
这件事情申雄安排给了两人负责,一个是申家旁支,名叫申虎;一个是申家食客,名叫秦汤,由他们担任护卫教头。
至于那些弓箭手、水手、骑手则继续留在田庄里面,一边守卫一边练习,毕竟射箭、游泳、骑马这几样的专业性比较高,离开了训练场之后,水平会下滑很快。
……
申家的书房里。
申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
申父点了点头,郑重道:
“雄儿,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但是记住不要伤了人命,这样对你名声有害。”
申雄明白申父所想,便一脸自信地道:
“阿翁,您老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
得到申父的示意之后,申雄笑着离开了房间。
……
几天后。
城南的一家酒肆外面,新搭了一层木台。
木台旁竖着一根柱子,柱子上挂着一面红旗,旗上写着:
“以酒酬客”
这四个墨字,字字刚劲,笔力千钧。
两个酒肆雇工拿出铜锣,开始在街道上敲打起来。
“铛铛——”“铛铛——”
每敲上几次,两人便开口吼道:
“酒水免费”“酒水免费”
不一会儿,酒肆外面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一个莽汉在人群中当先问道:
“当真喝酒不花钱?”
这时酒肆的管事出来了,他看着众人,昂声笑道:
“只要有能力,申家酒肆随你喝个够。”
莽汉还未说话,人群中的一个樵夫就争着问道:
“你说说什么才叫有能力?”
管事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木台说道:
“看见那里了没…”
所有人都跟着他的手指看去,注意到了那个木台以及那面红旗,这时又听管事说道:
“我家申郎自幼习武,爱武成痴,也敬佩那些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人…”
突然一个酒鬼打断道:
“你倒是说快点啊!”
“好”,管道笑意不减,又道:
“申郎说过,今天只要有人敢上台比武,就能免费喝上一碗酒水。”
“此言当真?”
人群中钻出了一个瘦黑青年热切问道。
管事笑着拍了拍手,众人便见到四个魁梧男子挑着两大缸酒走了出来,两个雇工搬来木案、陶碗。
雇工打开了一个酒缸封口,酒香瞬间弥漫在了酒肆门口。
众人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沉醉在了酒香之中。
几个好酒之人更是目光火热地盯着酒缸,简直恨不得跳进里面喝个够。
这时管事大声开口说道:
“想要喝酒,那就上台比武;想要闹事,就别怪申家不客气了。”
众人立即清醒了许多,他们也想起了这个酒肆属于申家,武安四大豪族之一的申家,这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说完,管事拍了拍手,酒肆里面又有两个猛男走了出来。
他们中间抬着一个兵器架,上面有刀、剑、矛、叉、斧、锤,但都是钝器,不容易伤人。
兵器架上台后,管事也跟着上了木台,脸上立时露出笑容,对着众人道:
“申郎有言,今日上台者皆有酒水,不论胜负。”
闻言,台下众人目光再次变得热切起来,又听管事继续说道:
“胜者可继续守台,迎接其他人的挑战,每胜一场,便可多喝一碗美酒。”
“好”“好”“好”
人群振奋,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先上台。
管事扫了台下一眼,却转头看向了一个雇工说道:
“你,就是你,你先上来。”
雇工小子一脸无辜,他瘦瘦弱弱的,从没练过武艺,连兵器都没碰过,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木台。
管事笑着对众人说道:
“谁能打败他,就能喝上一大碗美酒。”
众人一瞧那小子的囧样,心里都乐开怀了,这不是谁上都能行的问题吗。
“我来”“我来”“我来”
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地举起了手,争着抢着要上台。
管事眼睛转了转,抬手指向了一个胖子道:
“这位酒客,就你了。”
胖子一脸欣喜道:
“好好好,我这就上台。”
话还没说完,他就从木梯上灵敏地跑过,踏上了比武台。
管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下去,站到了木台旁边。
他转过身形,发现两人还没开打,就插口说道:
“你们不会兵器,那就比试拳脚,从现在起,比武开始!”
话音一落,胖子就朝着雇工冲了过去,抬起拳头就欲开打。
雇工小子直接一慌,撒腿就跑。
胖子心中一气,追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中他的屁股。
雇工直接从台上栽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街道上都是硬土,不是青石,雇工还能爬起来,不过他的额头直接青了一块,疼得他大叫了两声。
管事让人将他扶起,然后亲自打上了两碗酒水,不过这酒碗一大一小。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管事开口解释道:
“胜者喝大碗,败者喝小碗,如何?”
众人恍然,大声叫好。
管事令两个手下分别将酒递给两人。
胖子小心端过酒碗,鼻子靠近后猛地一吸,一脸陶醉的样子,看得台下众人心里痒痒。
雇工虽然还疼,但面对美酒,他瞬间好了一半,小口小口地喝着,嘴巴滋滋有味。
胖子举起酒碗,刚刚开喝,就爱上了这种味道,竟直接一口饮尽,显得格外好爽。
“好酒”“好酒”
胖子由衷地赞美道,说得台下众人那叫一个心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