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你抬头。”
沈复突然听见宁绾这么说。
他听话地乖乖扬仰起脑袋。
一个轻而浅的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沈复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是宁绾那张含笑绽放的脸。
宁绾的身心从未如此放松过。
因为半路穿书，让她产生很多顾忌。
与身边的人相处，总是会带着些许的不自信。
面对宁幼的关心、和宁砚书毫无保留的爱，她总是会感受到沉重的负担。
她怕自己令他们失望。更害怕当他们得知事实真相后的愤恨与难过。
可现在，那些顾虑与担忧全都消失不见。她终于可以大胆地、放心地去爱一个人。
蜻蜓点水的一吻很快结束。直到宁绾退开了距离，沈复却依旧愣在原地。
他呆呆地问：“……绾绾，你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吗？”
“当然。”宁绾甜甜地笑着回应：“我在亲吻我最爱的人。”
宁绾变得大胆又主动。
她害羞地等待着沈复抱着她，继续加深这一吻。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沈复表达激动的方式，竟然是伏在宁绾的怀里哭。
“怎么又哭了？”宁绾拥着他，一阵手忙脚乱：“不喜欢我亲你吗？”
沈复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才会哭……”
宁绾低头。
看见拱在自己身前的黑色脑袋，一时失笑：“我以为失忆时的阿满爱哭，是因为性格突变。果然在本质上，你们还是一模一样的。”
谁能拒绝一个1米9几的大高个，糯唧唧地扑在你身上哭？
尤其他五官好看、三观稳定。
后脑勺还有一个可以揪在手里的小辫子？……
……
沈复没有回答，只是小声地啜泣着。
泪水落到了宁绾的胸前，慢慢汇聚成一摊小小的水渍。
感受到胸口冰冰凉凉的一片，宁绾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住。
即将进入5月，气温也逐渐转暖。
脱掉了沉重的厚大衣，宁绾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雪纺衫。
她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不应该贪热，就将外套脱掉。
沈复哭得那么凶，宁绾猜测自己的胸前可能已经湿了一大片……
……
沈复的情绪短暂地发泄完毕后，反应过来的他开始有些难为情。
他不好意思地想要从宁绾的怀中起身。
下一秒，宁绾却猛地将他扣在怀里、搂得更紧：“别动！”
然而用力过猛，竟将沈复整个脑袋都靠在自己的胸上。
湿掉的雪纺轻薄，紧紧地贴在宁绾的胸口。勾勒出胸前的起伏，凹凸有致。
脸颊处感受到不可言说的柔软，这一回轮到沈复彻底石化了。
尤其是难以言述的地方，石化得格外明显。
哪怕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床被子，宁绾也很难忽视掉它的存在。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这一回，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的人却轮到了沈复：“别、别动……”
“好难受。”沈复抱住宁绾，期期艾艾道：“……绾绾，好难受。”
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充满磁性。
宁绾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怎么办？”
沈复抬着红彤彤的眼，眼底晕满了水雾。
他直勾勾地看着宁绾，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捉弄自己。又眼含热泪，似乎在邀请她快来亵玩自己。
宁绾心中骂骂咧咧了一句，随后抬起腿欺身向前。将沈复压在身下。
沈复紧张地绷直了大腿。
额外感受到的重力，让他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叹谓。
宁绾耳根发烫。
她定了定神，真诚又体贴地发问：“……需不需要我再动一动？”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原本炙热的温度再一次节节攀升。
沈复的呼吸急促，脸上的红霞沿着轮廓边缘，一点点慢慢泛滥直至耳后根。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宁绾，只是手中握着被子的力道收紧。
被欲望驱使、情欲失控的模样很难看。
但沈复却控制不住内心深处，来自恶魔的引诱：“要……”
……
直到一个小时后，小床的薄被皱巴巴地揉成一团，被堆在了角落。
空气里泛着别样的气味。
旖旎与暧昧的气氛，在卧室中不减反增。
沈复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沉重地喘着粗气。
一双手，死死地捂住脸。
可泛滥的红晕，却透过指缝晕染开来。
从刚才开始，沈复就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多看宁绾一眼。
那模样，像是窘迫极了。
宁绾原本也是害羞的。
可见沈复如此反应，心底在多了几分释然与坦荡的同时，又产生了一抹想要故意逗弄他的恶趣味。
她附身凑近沈复身边，低声说：“阿满，你不需要感到羞耻。两姓之间是正常的亲密关系，姓也从来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生龙活虎是健康的表现，也是喜欢的证明啊。”宁绾挑逗道：“况且上次阿满不是还说过，要我做到公平起见的吗？”
那害羞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
……
“我……”
沈复怯生生地张开两根手指，只露出一双勾人的凤眼，千娇百媚。
“绾绾说得，都是认真的吗？”
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他咬着唇，虚心下问：“这种事一点也不丢脸。是亲密的表现，是喜欢的证明，对吗？”
不等宁绾回答，沈复又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表现，继续证明？”
宁绾一下就被噎住了。
如果她现在回答不可以，沈复眼里的金豆豆，是不是又要冒出来了。
宁绾舍不得看他哭，于是她点头：“可以。”
下一瞬，沈复忍无可忍地摁住宁绾的后脑勺，恶狠狠地撞向她的唇。
他吻得缠绵霸道，几乎要将宁绾口中的空气尽数掠夺。
然而唇上啃咬的动作又不自觉地放得轻柔。他宛若侍奉君王一般，小心翼翼地对服侍着宁绾。
宁绾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无力抵抗。
只得一点一点地慢慢回应。
也正是这一动作，默许了沈复接下来的行为。
他吻得更加激进、也更加热情如火。
宁绾的两条胳膊虚软，再无力撑住身体。
她抬手虚抵住沈复的胸膛，中止了两人的动作。
沈复激动到身子微微发抖。
他颤颤巍巍地唤她：“……绾绾？”
为什么要停了？
为什么不继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