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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死亡房客的秘密(1 / 1)


护城路居委会的刘大婶是个大嗓门的热心肠,在这条街上住了几十年,忙前忙后大半辈子,现如今闭着眼睛溜达都不会走错路。

从她口中,宣荀对房伟此人有了更详细的了解。房伟父母早逝,可能是因为从小缺少家庭温暖的原因,导致他的性格多少有些别扭,用老邻居的话来说就是轴的厉害,成年后感情之路更是坎坷,相亲无数次,姑娘们给出的评价无一例外 “抠搜”。

平房院子外头看着很大,不过是五六家人合住,各种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无从下脚了,房伟住的那间还在院子的最里边,只能侧着身子往里挪,走近一看,不出意外是铁将军把门。

透过满是雨渍泥点的玻璃窗往屋内看,狭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真跑了?”小陈低声问道。

“发协查通报。”宣荀沉声说道。

通过连续多天的调查走访排查,袁景个人的社会关系网渐渐清晰了起来,说来也奇,他这人没朋友没恋人,所有能和他扯上关系的都是被其套路了的“客户”,从某个角度来看还真是敬业,而这里面恨他的人占绝大多数,可非要说谁恨他恨到想让他死?却又几乎毫无线索,毕竟投鼠忌器,人死帐消的道理大家都懂。

而清楚袁景的作息时间,了解他的居住环境,能够不使用暴力顺利进入房间,并有力气将一个成年男人勒死并吊在窗外,同时具备这些特点的人……。

“房健找到了。”小陈气喘吁吁的从办公室的门外走了进来,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恍惚间刚脱下棉服就换上了短袖。

“在哪儿找到的?”宣荀从一堆案卷中直起腰。

“琼州。”小陈打开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说道。

琼州?那不正是袁景的老家吗?

夜半,市局询问室,两盏白炽灯将房间照的通亮。

几天前的房健还是个白里透粉的大胖子,但仅时隔五日,胖还是胖的,只不过全身上下仿佛都罩上了层浓浓的化不开的灰气。

“为什么去琼州?”老汪依旧和颜悦色,手边的保温杯里装着新泡好的凉茶。

“要钱。”房健平静的面色中带着一股决绝。

说起来这还是他活了30来年的第一次远行,可一步一景、如诗如画的热带风情在他眼中确是色彩全无,而炎热的天气让本就烦闷的他内心更加焦灼。

自从那个不笑不说话,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袁景成了他的租客后,无妄之灾便也随之而来。

童话故事里,恶魔妖怪想要吞掉一个人之前,总会先给他点甜头尝尝。

看着手里的一千多块,房健简直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一个月前投给袁景的八百元,转眼就涨了百分之三十,房健的心活了、眼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原来这世上最快的发财方法是让钱生钱,原来自己一直受穷不是因为学历低、懒散不上进,原来只要遇到“对”的人,成功就会唾手可得。

为了能多赚快赚大赚,他借遍了本就不多的亲戚朋友,可七拼八凑来的钱也没多少,于是在“热心”的袁景的关心下,他认识了几个能人,一下子就借到了三十万,对方还特别仗义的表示不收任何利息,不过最多只能借他两个月,唯二的条件是一、要写张借据,二、要用他的房本作抵押。

房健还是犹豫了。

袁景连忙从旁边吹风,这年头不收利息就借你钱的人上哪儿找?借钱生钱不就和白捡的一样吗?

房健咬了咬牙,决定了。

可就在理财到期的前一天,袁景春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房子里。

房健一直在想,为什么姓袁的不能晚死一天,只一天就好,现在他的积蓄、借的外债、抵押房子换来的三十万都没了,他向谁去要呢?鬼吗!还有他唯一的房子真的就要归别人了?!

不能就这么认了,袁景死了,那就去他家里要。

之前两人热络的时候,曾一起喝过啤酒撸过肉串,袁景为了套近乎,还主动和他说起了自家的事。他爸是琼州规划局副局长,他妈是大学教授,大学毕业后,家里强逼着他和水利局局长的女儿谈朋友,可他不愿意,女孩却总是跑来纠缠自己,万般无奈下只得躲来夏州白手创业……

房伟决定直捣黄龙,子债父偿、天经地义!可是到了琼州两天,他连规划局的大门都没进去。

“我们调查过了,袁景确实是在琼州出生,10岁时随父母到了夏州,一直生活在郊区,而他的双亲已于五年前相继过世了。”

老汪的话像颗钉子般将房健钉在了椅子上,久久不动。

“好吧,现在说说你的问题,5月4日晚,有多名群众看见你曾出现在护城路2号院附近,你去干什么了?”宣荀的声音冷冷的,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睡不着,到处转转。”房健圆乎乎的脸上毫无血色,无精打采的说到。

“5月4号11点到5月5号零点,这段时间你在哪儿?”宣荀追问到。

“在家睡觉。”房健低着头又补上一句,“不过我最近总失眠,那个时间应该是在床上烙饼。”

“有人证吗?”宣荀接着问道。

“没有,光棍一个,哪来的人证?”房伟低声嘟囔着,“问这些干嘛?难不成还能是我杀了袁景春?”

此话一出,屋子里竟无人搭言,宣荀和老汪只定定的看着他。

“不是吧?真怀疑我?钱都在他手里,我没疯也没傻,杀他干嘛?”房健看着对面神情严肃、眼神凌厉的警察,急切的辩解道。

“因为你发觉袁景是骗子,他所谓的公司、兜售的理财产品都是子虚乌有、胡编乱造的,借给你钱的那两个人也是他找来的帮手,本钱根本拿不回来,房子也被骗走了,失去一切的你决定报复,杀了他已泄心头之恨,是不是?”

宣荀四声调不大,却字字铿将有力,房健面色通红、浑身颤抖、坐立难安。

“是,房子抵押出去的第二天,我就有些怀疑,脑子里总不自觉地琢磨,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如果袁景真像他自己说得那么有本事,还用天天抽北戴河,吃方便面,租这么个70年代的破房子?”房健此刻如一滩软泥堆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越想越心慌,就跑去找他,说不想投资了,把钱拿回来还债安心,可袁景就有那个本事,只要他开了口,你就会被他说服,就像被鬼上了身。每次我想个通宵,第二天鼓足勇气去找他,结果都被三言两语打发回来,后来我开始失眠,越来越严重,晚上睡不着,就去2号院楼下转转瞧瞧,感觉心里多少能踏实点。”

宣荀和老汪对视一眼,接着问道,“袁景的这个公司就他一个人吗?”

“可能吧,哦,他刚搬来的时候倒有个女孩也跟着一起,他说是他女秘书,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估计又是吹牛。”

夏初的夜色渐浓,空气里还残存着白天的热度,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无星无月也无风,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上头,拢住所有,丝毫不漏。

距离护城路直线不到2公里的复成大街上,矗立着一栋仅有三层高的小白楼。

小楼始建于民国八年,正门两侧弧线排列着十根科林斯廊柱,典雅端庄,支撑着它在如今一众摩天大楼中间不逊风姿。

据说这里最开始是家报馆,后来成了某外国商人的小公馆,就这么一路历经枪林弹雨、世事变迁,时光在它身上抹上了细碎的痕迹、风霜的味道,却也庇佑它有惊无险的走过近百年。

如今的小白楼早已成了保护建筑,也是建工银行夏州分行的一处办公地点。

夜色中,站在楼下向上望去,只见二层西侧把边儿的窗户里透出些许暗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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