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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房东(1 / 1)


这边法证在室内进行仔细的勘验,那边尸体也被拖拽了上来,而死者正是摆在床头柜上照片里的那位。

经过法医高亮的初步检测,男人的死因为机械性窒息,遇害时间大概在5月4号的23点--5月5号凌晨1点之间,更具体的详细报告还需要尸检之后才能给出。

但有一点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奇怪,这名死者竟然没有舌头,根据创口来看应该是在临死前被人生生剪掉了,而就在床头柜旁的纸篓里,大魏找到了一小团碎肉……

正当大家准备收队的时候,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气喘吁吁、白面馒头样儿的大汉从敞开的门外挤了进来。

“你谁啊?就站在那儿别动。”小陈扬声说道,刚吃完鲜肉馄饨和生煎的他在看到那一团碎舌头就感觉不太好。

“我是屋主,哦,是房东。”大汉边说边抹汗,只见他身穿白色棉布汗衫、黑色散腿裤,脖子、手腕上都挂着五颜六色的珠子,只一颗光头锃明瓦亮。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接,紧赶慢赶刚过来。”居委会的大婶被胖子挡了个严严实实,只闻声不见其人。

房东姓房、名健,本地人,原本是棉纺厂工人,前几年下岗后一直靠吃瓦片为生。

“警察同志,姓袁的死了吗?真的死了?!”房健嗓门的很大,回音儿荡在房间里翁声翁气。

“你来的正好,过来认一下尸。”宣荀招招手,而后指了指地上盖着白布的担架。

“啊,我来认?”房健心里怕得要命,可看着一屋子警察都盯着自己,实在没办法,只得畏畏缩缩的向前磨蹭了两步,伸头看了眼被撩开的白布,便两手捂脸,大步向后猛退,差点一脚踩到凑在门口的居委会大婶,“我……认得他嘴角边的那颗黑痣。”

这反应可够大的,怎么说也是个1米8多的壮汉,青天白日的看上一眼至于的嘛?小陈仿佛忘了自己刚才看到碎舌的反应。

“走,我们出去到车上聊聊。”宣荀看看房健惨白的脸色,爆浆般的虚汗,率先走出了门。

“昨晚你在哪儿?都干什么了?”

“我?在家,看电视剧,那个《铁齿铜牙纪晓岚》。”房健拿出棉布手帕,连头带脖子的一顿,“怎么了?”

“谁能证明?”小陈接口道。

“证明?没谁,我单身一个人住。”房健说的垂头丧气。

“你对你家的这个房客了解多少?”小陈边问边记录。

“了解也谈不上,按时给钱就行……”房健越说声音越低。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和风暖阳,转眼大开的车窗外就隐隐传来了雷声,黑云滚滚,翻腾而来。

房健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额头上有腾起细密的汗,套着棉麻卦子的胸前湿了一大块。

隔日入夜,市局大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窗外悬尸案的案情分析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死者名叫袁景,男,现年26岁,籍贯琼州,祖籍夏州。三个月前,通过房屋中介租下了护城路2号院1单元的601室,日常生活、办公皆在其内。

经尸检判断,死者的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约在5月4日晚11点至12点之间,濒死前舌头被人割掉且剪成碎块,剪刀已在厨房的洗菜盆里找到,但上面并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指纹。

袁景此人社会关系十分复杂,对外宣称自己是“斗金理财公司”总经理,但经核实,这家公司的营业执照等相关证照均系伪造。

案发现场经过仔细搜查后也并未发现太多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可疑指纹,凶手行凶时很可能带着手套;地板被拖把拖过,没有鞋印留存;房门门锁未被破坏,说明凶手或是熟人,由死者带入家中,当然也不排除陌生人通过偷配钥匙、使用万能钥匙等方式入户行凶。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北向卧室衣柜隔板上发现的那抹淡红被验证为人血,且是近期留下的,但并不属于死者。

案发时虽是深夜,但601楼下501的租客前两天刚搬走,新房客还未入住。居住在隔壁602的是一位独居老人,大爷年逾古稀,耳背眼花,每晚9点准时上床睡觉,整夜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南向房间办公桌的抽屉里有现金400多元,从这点来看,凶手作案的动因很可能是情或仇而非劫财。

袁景生前是个十足的社交达人,不论走到哪儿,上至99下到刚会走,都能凑上去搭个几句,且通常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极佳,热情和善、开朗健谈,连革命经验极为丰富的居委会大婶都被他成功套路过。

而他费心巴力与人热络的唯一目的就是兜售其公司的各类理财产品,嘴上时时挂着句话,“斗金理财,值得信赖;斗金理财,赢在未来!”

不过现实恰恰相反,越是假的嚷嚷得越欢,所有掏过钱的大婶大爷无一例外都掉进了深坑,收益为零、本金被吞,斗金理财,泥牛入海。

硕大的白板上,具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已列了四排五行,从街口炸油条的小老板,修鞋补车胎的锁匠,到菜市场里的小商小贩、公园里打太极的大爷大妈、路边彩票店里的时常进出的中年男女,形形色色且……

而袁景也频换的变更居住地,只一年内就般了5次家。

“这小子行啊,案发三天半就摸排出这么多嫌疑人的案子还真不多见。”小陈手里端着他新买的挂耳咖啡,抿了一口,高声说道。

“肯定不止这些人,咱们要有的忙了。”老汪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肩膀,叹了口气道。

“这么多人被骗钱,少则几百块,多则上千,怎么就没人报警呢?”大魏奇怪道。

“就是啊,荀哥你说这是为啥呢?”小陈扭脸问道。

“也许他们还都抱着希望吧,觉得再等等也许就能连本带利赚回来了。”宣荀翻着手里的案卷,沉声说道。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这小子就个是24k纯骗子。”小陈义愤填膺。

“诶,俗话说当局者迷,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还是年轻,经得事儿少。”老汪轻声打断道。

“所以凶手或许就是那个没有了希望的人。”宣荀凝视着白板上那一串串的名字,也微微叹了口气。

深夜,护城路南头的平房里,房健坐在一人多宽的单人床上,目光呆滞。

在他脚边,一个空了的药瓶在水泥上滴溜溜的转着,越转越慢,直至不动。墙角桌上的玻璃缸里,五彩的热带鱼纷纷翻起肚皮,一只只浮在摇曳的水草之上,悄无声息。

他这个人没啥本事,又吃不得苦、受不了累,好在祖辈留下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收拾收拾出租出去,自己转头租间小平房住,就这样每个月光吃差价也能衣食无忧,如果再省着点用还能落下些许结余。

可眼下勉强安稳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宣荀这边排查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可这袁景的社会关系就好像那池塘里的水草,表面上看着没有了,伸手再捞又是一大把,丝丝缕缕,没完没了。

这日傍晚,正当几人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两名外地口音的黑衣男子找到了队里,口口声声要求解封。

“解封?解什么封?”老汪一头雾水。

“警察同志,护城路那房子是俺们的,俺们又没犯法,凭啥封俺们的房?”身高体壮的男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护城路?”

“对对,就是2号院1号楼1单元601,这是凭证。”另一名男子边说边从提包里掏出了个硬皮档案袋,“俺们懂法,不会跑警局来胡说的,现在那姓房的跑了,这事你们得管啊。”

宣荀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走了过来,伸手将档案袋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个红色的房本和一张转让协议。

原来房伟于今年2月底用房本为抵押,向两名男子借款30万,并承诺如果到期不还钱,就拿那套楼房抵债,而还款的最后期限正是昨天。

宣荀将房本和协议往自己的抽屉里一放,叫上小陈转身便走。

“喂,警察同志,那是俺们的……”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和我说。”老汪笑容可掬的拦住了两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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