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来园区,当然是一声唉声叹气,猛拍大腿。
“可不是嘛,我们园区里面管的实在太严了,现在就连吃饭都吃不好,没有业绩的话就只能吃白米饭,大家伙现在都睡大通铺了,办公室也换成了大厅。”
我是难受的要死,忍不住的吐槽。
身边的富二代嘿嘿直笑,他的待遇当然是好的啦,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住在私人宿舍里面被当财神爷伺候。
我和其他几个人搬走之后,那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个,只不过另一个哥们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没办法出来玩而已,不然的话一定出来happy。
对面的几个东北哥们听见之后,大声的骂着我们园区的老板。
“就你们园区里面老板最狗逼,还带着我们一起受苦,压价压的是最狠的,我们平时完不成业绩站长就拿你们说话。”
“什么你看看我对你们多好,你看看隔壁的那个园区,连门都不让出业绩定的那么高,起点才八个点,我们有十个到十五个点,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了。”
“我们的站长就是臭不要脸,他怎么不和别的好园区比呢。”
那东北哥们气愤的直接打开一瓶啤酒,咚咚咚的灌在嘴里
嗝!!!!
他打了一个饱嗝,显然他喝的已经有些醉了,我看他这个样子在看旁边几个人也有一些微醺,和他们一起吐槽起来各种园区里面的生活趣事。
提起了一杯酒,我和他们碰了一下。
“哥们,我们也是刚来园区里的,周围环境到底怎么样啊?大家伙真的有活着回去的吗?”
周围几个人本来正喝的开心的,听见我的话之后整个都愣了一下,气氛变得凝滞,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气氛。
旁边的富二代看着这样子却没有任何解围的方法,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喝醉的东北大哥说了。
“回去的当然有了,咱们哥几个不回去那是钱还没挣够呢,搞电诈这种事情只要一旦干上了,那就上瘾了,几十万几百万的往家挣钱,等到你回到国内之后,一个月才挣那么三五千块钱,你就知道这个钱有多难挣了。”
“以前有过不少哥们儿从园区里面离开了,他们回到了国内生活了大概半年左右的时间,全都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回来。”
“不是他们想找死,也不是他们走头无路,大家伙都聪明着呢,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些钱,只不过他们回去之后没办法再玩儿了,也没办法像在国外这么轻松,再加上他们平时大手大脚的花钱惯了,漂亮的姑娘也玩了一个又一个,回国之后碰到的姑娘要车要房子,还伺候的像祖宗一样,当然受不了了。”
他也是有点喝醉了,忍不住的吐槽。
我和他老家也差不到多少去,风土人情就是这样,女人在家的地位一直骑在男人的头上,那真的是不好过,再加上在东南亚这段时间被那些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人伺候着,早就已经没法再忍受压迫。
对于那些回去之后还再次回到缅北的人,我也是理解他们的心态,而且他们所在园区和我们那个见鬼的园区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相对比较自由的,如果真的想回去的话,拿点赔付就回去了,根本就不用多少钱。
可以说是自备干粮来缅北干活,仅仅是打工人。
哪像我们啊,就是被卖在缅北的,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只是过来拿命填进来,如果真的完成不了业绩的话,那被卖出去嘎腰子太正常了。
我们就像是陷入到深深的地狱之中,心情和那几个东北佬根本就不一样,我郁闷的直接从桌子上拿起来一瓶啤酒,一口灌了下去。
这一瓶啤酒灌进之后,我就感觉苦的让人发懵,整个人都清醒了。
对面的几个人看着我那狼狈的样子,顿时就已经笑了。
“兄弟不用这么着急,在这面的酒就没有国内那么清爽,但是容易醉就凑合喝吧。”
他们在虚空之中碰了一下杯,然后灌进去大半瓶,显得迷迷糊糊的,我们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旁边的富二代在他们喝醉之后开始旁敲侧击问周围的情况和这里的军阀到底是谁。
在他的话语之下,我依稀的发现在缅北这个地方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秩序在这里,军阀就是这里的王,他需要榨取这些电诈园区所有的金钱来扩充自己的武装力量,而拥有武装力量他们可以控制一切,而其他电诈园区老板其实只是租用这里场地的人。
他们诈骗从国内赚钱从全世界赚钱,但是他们却不拥有最高至高无上的权力。
那种权利来自于这里的当地军阀,来自于当地那些真正执掌武力的人。
而这些人也知道了所属于他们的一种秩序,在这里所有的赌场和大型娱乐场所几乎都是他们控制的,各个园区里面有自己玩的地方,但是公众地方里面的环境更好,而在这里卖吃的就是从各个国家来的普通小老百姓他们在这里赚一份辛苦钱。
不过在这附近卖吃的价钱都是国内的三四倍,也算是挺昂贵的了。
我们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烤肉,等到后半夜三四点的时候都已经喝懵了,结果一结账。富二代点了一堆的烤串儿,结果才花了二百多块钱,对面那几个哥们儿喝的醉醺醺的也各自结个帐。
大家也就勾肩搭背地准备分道扬镳,回自己的园区去了。
富二代还准备和我一起去旁边的会所稍微休息一下,等到到了时间再回去,就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辆大巴车从我们眼前过去,我看见的大巴车是我来的时候那辆,只不过现在他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
平时的时候大巴车来到园区都是。送一些被骗的猪仔过来,但是现在好像在车上装了满满的一车人。
我踮着脚抬头看过去,这个时候几个喝醉了的东北大哥也怒气冲冲。
“他们应该是交了钱,选择离开园区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没有一个回来的。”
“这事儿就他姥姥的不对。”
东北大哥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如果按照他所说很多在园区里面干过的人根本就忍受不了外面的低廉薪水,那他们还是会有回来的一天,但是这些人从来没有人回来过,说明他们根本就没回家。
而这个时候我看见在车上玻璃被推了,上来有几个身影露了出来,其中一个我非常的熟悉。
正是和我一起来到园区的那个女孩,只不过他当时是为了寻找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