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漳被楚可颜的模样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搞懵了。
他怔愣地问:“你是谁?”
楚可颜心里着急岁岁的伤势,对这个伤害她女儿的人没个好脸。
“我是你爹。”
她不再管楚漳,跑过去找岁岁。
岁岁还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额头上的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
摸一把,掌心满是黏糊糊的液体。
——她刚刚磕在了花坛的角上,额头被磕出了个窟窿。
楚可颜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抱着岁岁就往急诊室跑。
经过楚漳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了。
“你等一下。”
他力气很大,楚可颜甩不开。
她只好把岁岁交到路酌手里,“先带岁岁找医生治疗。”
路酌抱起岁岁马不停蹄地走了。
楚漳神色有些恍惚。
太像了。
这个人怎么会跟他母亲那么像?!
家里最像母亲的是沁宜。
可是这个人明显比沁宜更像几分。
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你今年……”多大了?
“啪!”
话还没说完,楚可颜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宝贝。”
她还是不解气,见楚漳没有还手。
举起胳膊又掌掴了他。
楚漳脸上立刻浮现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在楚可颜再次挥起手时,楚漳终于出手拦住了她。
“够了。”
楚可颜却咬牙道:“不够。”
她宝贝女儿满脸是血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而这个罪魁祸首就站在她面前。
怎么可能够?!
她往旁边喝道:“过来!”
守在医院附近的保镖立刻围了过来。
她命令保镖道:“给我把这个东西往死里打。”
保镖们立刻得令,把楚漳扯离开了楚可颜。
楚可颜也懒得再分给楚漳一个眼神。
进医院找受伤的岁岁去了。
楚漳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被魁梧的保镖们打趴下了。
他缩在地上没了动静。
保镖们见打得差不多了,便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方才还不吭声的楚漳睁开眼。
展开手掌,里面是他趁着楚可颜没注意的时候,从她肩头拿下来的一根头发。
楚可颜到急诊室的时候,医生正在用药水清理岁岁脸上的血迹。
医生把黏在岁岁伤口上的血液擦干净。
告诉楚可颜和路酌。
“伤口都开裂了,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要缝针,不缝针的话会破相的。”
岁岁猛地一颤。
握住楚可颜的手说:“妈妈,我不想缝针,针是不是要穿进我的肉肉里?”
楚可颜心都疼了,柔声安抚岁岁。
“不缝针的话,我们宝贝以后就没有那么漂亮了,你想变得不漂亮吗?”
岁岁又失落下来。
“那我还是缝针叭……”
她还是喜欢漂漂亮亮的。
楚可颜问医生:“能不能给我女儿用下麻醉呀?”
医生说:“这种比较简单的小伤口,我们一般是不建议用麻醉的。过量注射麻药可能会影响儿童的神经功能,产生副作用。”
“没关系的,忍忍就过去了。”
医生拿出针和线就往岁岁额头招呼。
连鬼都不怕的岁岁现在是真怕了。
她浑身都在发着抖。
微微仰着脑袋,眼泪流进发丝。
楚可颜不断安慰岁岁,但也不敢去看医生缝针的过程。
她看着,心里疼得慌。
路酌在岁岁压抑的哭声中悄悄出了门。
他一路闯红灯开回了路家老宅。
并且把他爸和几个叔叔全部喊了回来。
“岁岁被人打了?!伤口严重到要缝三针?!”
路家老大路临森拍案而起。
震怒地质问路酌:“你怎么保护的妹妹?!”
“大哥,你先别骂路酌。”
路酌的内心被愧疚填满。
他埋头诚恳地说:“是我的疏忽。”
其中较为理智的老三路庚礼劝道:“至少路酌知道回家给我们报信,能让我们弄死那个畜牲。”
路家老二路尘述把茶杯搁在桌上。
阴森森地说:“要让那个畜牲破产吗?我可以执行。”
路临森道:“刚刚云笙不是已经把那个畜牲的信息发给我们了吗?风水世家百年底蕴,不是那么容易破产的。”
路家老四路逾白拿出一双手套戴上。
“不如把他肢解了吧?”
路庚礼道:“这个主意好,偷偷用迷药把他迷晕,拿他的手脚去喂狗。”
路尘述无语:“律师还在这呢。”
路临森恶狠狠地说:“但是不教训他一顿,我心里堵得慌。”
路酌突然福至心灵道:“我有办法。”
他从杂物间拿出几个冬天套脸的黑色脸罩,分给在场的长辈。
“这样就看不出我们的真容了。”
路逾白看着哥哥们都戴上了。
嫌弃得很。
“跟抢劫的绑匪一模一样。”
反正他是不会戴的。
路庚礼拿着一个脸罩直接套在他头上。
“别嫌七嫌八的,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岁岁出气。”
路逾白只得乖乖地戴上了。
路家四兄弟气势汹汹地准备开车去楚家算账。
路临森拦住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路酌。
“你爷爷奶奶还在家里,你先稳住他们俩老人,不要气坏了身子。还有你几个弟弟那里,你多注意。你小叔估计还在公司里加班,等他回来以后告诉他直接去找我们。”
路酌应道:“好。”
他们开着一辆漆黑的SUV疾驰而去。
那阵势,好像真要绑架楚漳似的。
他们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楚家。
却发现楚家此时乱哄哄的,连大门口都没有人看管。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进了门。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呢,就看见了他们的弟弟路聿风。
路临森拉住一个穿道袍的楚家弟子。
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家弟子看他跟绑匪一模一样的装扮。
便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楚漳带着一身伤回家以后过了约莫十来分钟,一辆卡尔曼国王越野车就冲进了楚家的宅子。
一身熨帖西装的路聿风从驾驶座下来。
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楚漳抬起脚就是猛地一踹。
楚漳被踹得摔飞出去,撞翻了客厅的桌子凳子。
‘不速之客’路聿风像头暴怒的豹子。
那凶狠的模样像是要把楚漳生吞活剥。
“你他妈敢打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