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漳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下车。
楚沁宜半昏迷地仰躺在车前盖上接近昏迷,鼻子往外流着血。
额头也磕破了。
楚漳不敢移动楚沁宜。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打完以后又开始大声呼唤楚沁宜。
“沁宜,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楚沁宜用迷蒙的眼睛看着楚漳。
“你们……不让我见……宋原,那我就自己……自己跳窗去找他……就算是……死也要跟……宋原死在一起……”
楚漳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去表达,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示人了。
他只能重复地说:“你等等,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等等……”
楚沁宜嘴里都开始冒血了,还是一味固执地说:“我要去……宋原住的那家……医院……”
在书房的楚鹤汝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他显然比楚漳镇定得多。
吩咐弟子们把停在门口的车开走。
留下可供救护车通过的空隙。
等救护车来了之后,楚鹤汝和楚漳陪着楚沁宜一起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楚漳质问楚鹤汝:“爸,你既然要把沁宜关在房间里,为什么不做好安全设施?”
楚鹤汝沉默不语。
楚漳对楚沁宜的担心充斥着心脏,说话时也口不择言。
“沁宜那么喜欢宋原,也不是不能让他留在家里,况且我们家养活宋原也只是小意思罢了。”
“爸,你这次做得太过了。”
“虽然我也不赞同宋原和沁宜在一起,但是我一直用的是怀柔政策。你那么强硬地让他们俩分开,以沁宜的性子,她肯定会做出这种不顾一切的傻事的。”
他只顾着指责别人,完全忘记方才楚沁宜求他开门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丝毫不给情面。
楚漳坐到离楚鹤汝两个位置的地方。
“要不先让沁宜见见宋原吧?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劝。”
楚鹤汝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
没有说话。
想当年,他的夫人祝元歆生他的第一个女儿的时候,也是做了很久的手术。
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守在门外。
结果医生却告诉他,祝元歆产下了一个死婴。
他想见见自己的女儿最后一面。
想看看他女儿有多漂亮。
但是医生却说,婴儿的样子实在不太好看,拒绝了他的请求。
如今,他再次等在手术室门口。
他会不会也失去这一个女儿?
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
又或者是他自认为的关爱,其实做得还不够。
要不是他没有给沁宜足够的爱。
她怎么会去祈求宋原的感情呢?
医生出来以后告诉他们:“病人伤到了内脏,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是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估计要住几天重症监护室。”
自己的妹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楚漳狠狠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指关节都蹭破了皮。
随后他迅速转身离开。
楚鹤汝叫住他:“你要去哪?”
楚漳恨恨道:“去解决把沁宜害成这副模样的凶手。”
楚鹤汝还没来得及问明白。
气势汹汹的楚漳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
孟婆先一步乘坐航班离开米兰,因为她早就买好了机票,所以不能和岁岁一道坐飞机回去。
但她带走了岁岁小心保管的猫咪灵魂。
“等修补好之后我就会送猫咪去醧忘台投胎,之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谢谢孟婆姐姐。”
岁岁送别孟婆之后,才和路酌一起坐上私人飞机回国。
结果,岁岁又开始倒霉了。
她先是在登飞机的时候差点被阶梯绊一跤。
她苦恼地抓抓后脑勺。
“是不是我的腿太短了呀?走楼梯怎么都会摔跤呀?”
路酌一把拎起她的衣领。
用结实的手臂拖着她的屁屁。
哄道:“不短不短,等你长大以后身高不少于一米七五。肯定是楼梯的问题,咱们不在它身上走了。”
岁岁虽然嫌弃路酌哄小孩的方法幼稚。
不过她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立马就忘记了她刚刚在空乘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的窘迫。
此类倒霉的小事层出不穷。
岁岁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喝牛奶,牛奶却泼湿了她的衣领。
上厕所的时候差点栽倒在马桶里。
回来的时候飞机产生颠簸,岁岁一个没站稳从机尾滚到了机头。
吃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发现里面的虫子只剩下半截,还有半截进了她的肚子。
这对讨厌虫子的岁岁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漱了好几次口,才压下心里的不适。
岁岁在路酌对面正襟危坐,很严肃地告诉他:“哥哥,我怀疑我这么倒霉,是因为瓷碗的问题。”
路酌疑惑:“瓷碗?”
岁岁板着脸蛋点点头。
“金发小哥哥把瓷碗送给我以后,我就开始倒霉啦。”
路酌摸着下巴,思忖道:“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兄妹被精神病盯上,也是因为这瓷碗的缘故呢?可以给人带来霉运?”
岁岁的小脑袋暂时想不出那么复杂的问题。
她拿出一沓辟邪的符箓,贴满瓷碗。
“回去以后给小白叔叔看看叭,这个碗碗太可怕了。”
符箓有那么点用处。
虽然倒霉的事情还是存在,但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
岁岁回国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医院看楚可颜。
“也不知道妈妈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饭,我离开的时候她就好瘦好瘦呀。”
等车行驶到医院大门前,岁岁就马不停蹄地下车往楼上病房跑。
那速度快到路酌都追不上她。
在距离门口一步之遥的时候。
岁岁突然被股重力推了把。
那力气很大,岁岁没站稳斜着摔倒,额头重重磕在门前的花坛边,磕破了皮,渗出了血。
岁岁捂着伤口抬头看。
推她的人居然是楚漳。
楚漳脸黑如炭,那凶狠的眼神跟岁岁之前见过的恶鬼一般无二。
“要不是你害得宋原吃下疳蛊,我的妹妹也不会为了她跳楼,我不教训你,就出不了这股恶气!”
他扬起巴掌,竟然是要掌掴岁岁!
岁岁可不是那种坐着被人打的性格,反应过来以后就往赶来的路酌和保镖那跑。
楚漳却狠着心去抓岁岁。
伸出的那只手猝然间被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截住。
楚漳皱着眉毛去看手的主人。
在看到楚可颜那张酷似他母亲的脸以后惊愕地张开了嘴。
就在楚漳失神间,楚可颜举起手狠狠地把他的脸扇偏过去!
“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