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脸上的鬼气居然浓重到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要和鬼同吃同住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吧?
岁岁震惊了。
闻景姐姐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人除了岁岁之外没人发现闻志的不正常,他本人还在不停地道歉。
“我一定会好好管教我女儿的,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路时赋都有些听烦了,“你的歉意我会如实转告我四叔的。”他看向顾韫川,“顾少爷,我们不耽误你聊正事了。”
顾韫川点点头:“慢走。”
岁岁乖巧地跟在三哥身后准备离开,经过闻志的时候,“诶鸭我摔倒啦!”她假装绊倒在闻志脚边,然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张硬币大小的黄符纸贴在了他鞋跟上。
路时赋赶紧把岁岁抱起来。
“没事吧?”
岁岁小心地去瞟那张符纸,见稳稳当当地贴在上面以后,才对着三哥摇摇头。
那符纸是白无常叔叔给她的,就叫做追鬼符!
如果这符感应到很浓重的鬼气,就会通知到主人那,还能通过这符传送到感应出鬼气的地点。
这下就能知道那个人是通过什么传染到鬼气的了!
“顾少爷,合作这件事……”
等路家兄妹离开了,闻志才讨好似的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顾韫川兴致缺缺地抬头看过山车,温吞道:“闻总,你跟我说没用,家里做主的是我爷爷,我还在读书呢。”
“您可以帮我劝劝。”
顾韫川目光微敛,古井无波地看他,“闻总,我不喜欢把事情说第二遍。”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差点让闻志吓破了胆,顾少爷和顾老爷子的脾气真的是一模一样,都是不好惹的。
闻志连忙道:“是我多嘴了,那我先不打扰顾少爷了。”
顾韫川稍稍抬手,“走吧。”
闻志得了这话,忙不迭地离开了。
顾叔适时走了过来。
“这个人有蹊跷。”顾韫川望着他的背影思忖道,“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死物的气息,你去查查,闻家近几年有没有死过什么人。”
顾叔立刻照办。
等闻志到家了,他的心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连续见了两个国内顶尖富豪的直系子弟,他现在还没有晃过神来。幸好那两个少爷没有跟他计较什么,不然他管理的这个小公司分分钟破产。
他忙喝了一杯冷茶定神,又想起自己老婆还在公司没接,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结果迎面碰上了闻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黄袍子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蓄着长胡子,头发花白,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只是五官尖锐,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闻沁对他很恭敬,弯腰把他迎进来之后才想到关心她爸,“爸,你要出去?”
“我去接你阿姨。”
闻志上下打量着老道士。
老道士也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闻志,只等着别人来恭维自己。
“爸,这是清扬道长。”
闻沁主动给闻志介绍:“我看我们家最近有点倒霉,就请道长来看看风水。清扬道长很厉害的,我请了好久才答应。”
闻志没过耳,无所谓道:“那就让他看看吧,但是别让你阿姨知道了,她不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闻沁有些不耐烦,“好了知道了。”
闻志张了张嘴,最后满腔的劝告化成一声叹息,“我走了。”
“等一下。”
清扬道长突然出声,嗓音嘶哑:“闻居士,你鞋跟上那是什么?”
闻志下意识地抬脚。
结果在皮鞋跟上发现张圆形的黄纸。
他揭起来,纳闷道:“应该是不小心在哪里沾到的吧。”
他也不在意那么多,赶着去接老婆了。
清扬道长把地上的小纸片捡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居然是鬼市的追鬼符。”
闻沁不解:“什么是追鬼符?”
“就是有人发现你父亲身上沾染的鬼气了,”清扬道长冷哼一声,那张符纸在他的手里被点燃然后成了灰烬。
他眯着眼,冷笑道:“班门弄斧。”
又转身急切道:“快走,是你说路家跟你有仇我才同意下山的,我已经等不及要弄死那个路聿风了。”
他的小徒弟早些年下山去帮助一个姓何的女人改命,没想到路聿风为了报仇,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的小徒弟送进了牢里!
那天,清扬道长就立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自然会的。”闻沁话锋一转,“但是我现在要对付的是路逾白和邵榕,你得帮我做完了这两件事再说。”
清扬道长点点头,又问:“我虽然一直待在山上,但也知道路家资产众多。你确定要害路逾白,而不是迷惑他的神智以后嫁去路家?”
闻沁斜睨着他,感叹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男人一点都不靠谱。与其靠男人走上巅峰,还不如靠自己。”
清扬道长这个男人也被内涵到了。
他轻咳一声:“你所谓的靠自己就是坑害你的继母,然后霸占她的财产吗?”
闻沁反问:“这难道不是靠自己吗?”
边说边往楼上走,“道长,如果我不还我继母,答应给你的那三百万尾款恐怕也给不出来了。”
清扬道长和闻沁如今沆瀣一气,最多也就是互损,但获取的利益还是更重要。
他立马正色道:“你养的那个东西还听话吗?”
闻沁回答:“之前挺听话的,但是都过去六年的,它变得有些叛逆,达到的效果也差了许多。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费劲心思去请道长了。”
“它要的东西你都给了?”
闻沁低声道:“给了,我听说要至亲之人喂养才好,这些年都是找的我妈。”
清扬道长沉思片刻,直言道:“今后你试试自己的,毕竟你跟它最亲。”
闻沁蹙眉:“我妹妹的不行吗?”
“效果不稳定。”
闻沁沉默片刻,在心里做了决定,“我的就我的吧,只要能报复那个杀千刀的路逾白,做什么都行!”
她话音刚落,远在C大的路逾白就打了一个喷嚏。
闻景连忙把纸巾递给他,“路教授,你是感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