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为何这么问？”
白雪不解的看向对方。
夔门既然是个隐世宗门，那肯定是有内外门之分。
这不是常理吗？
张白石见白雪的反应，目光闪烁，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白雪再次出声询问，张白石这才开口。
脸色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白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六年前，夔门的灭门惨案吗？”
“灭门......惨案？”
白雪的双眼瞳孔骤缩。
脑中仿佛闪过一道雷击。
“六年前，夔门一夜之间消声灭迹，传闻是被人灭门。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偶然听说。”
张白石仔细观察白雪的神情，见她是真不知情，这才面色缓和许多。
然而此刻白雪的脸色却是惊慌。
她这六年来只知道夔门突然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却从来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竟然是如此。
“不过，倘若杨先生真是夔门的内门弟子，那这个消息就有待商榷了。”
张白石若有所思。
他的话也让白雪心生疑虑。
杨凡是不是真是夔门的内门弟子，她也无法确定。
但光看杨凡展现出来的能力以及内门的情报，作假的几率应该不是很大。
可张白石的话，她也不得不信。
毕竟夔门这六年来确实是销声匿迹，甚至一个弟子都未曾出现在世人眼中。
但倘若夔门真的出事，那杨凡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夔门灭门？
她开始觉得，自己对杨凡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白小姐？”
张白石的声音打断了白雪的思绪，白雪反应过来后才说道：“杨凡的身份应该是真的。不瞒张老板，其实我白家也是夔门的外门附庸。杨凡的身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张白石闻言，不禁肃然起敬：“没想到白家还有这等身份。不过白小姐既然是夔门外门，为何直呼杨先生的名讳？”
“这......”
白雪犹豫了下。
梁山神情顿时有些尴尬。
张白石恍然大悟：“了解了，了解了。”
“白小姐，这里就是目前所有的玉石存货了，包括一些石胚，你可以慢慢挑选。”
张白石叫来了仓库的管事。
让其为白雪带路。他则是以监工为理由，先一步离开。
走出仓库后，张白石兜转一圈，却又来到了会客厅。
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又停下脚步仔细去观摩客厅内的杨凡。
光看外表，杨凡的确是一表人才。眼睛的缺陷反倒是给他带来某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只觉告诉张白石，杨凡绝对不是普通人。
哪怕身份存在问题，也绝对不是他能得罪的。
张白石思索间，坐在的客厅的杨凡却已经开口。
“张老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张白石面色肃然，杨凡果然不是普通人。
而此刻。
杨凡看着站在门口，特地压低了脚步，又一直偷偷看着自己的张白石，墨镜下的眼神不禁流露古怪。
这张白石，莫非对男人感兴趣？
张白石走近后。
有杨凡在，他自然是不敢坐在主位上。
找了个位置坐下，又不断打量杨凡，道：“先生一个人可曾感到寂寞？”
杨凡闻言，眉头一皱。
看着眼前的张白石，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心生警惕。
“还好，看不见倒也习惯了。”
“抱歉。”张白石叫人沏了两杯茶，语气随意道：“夔门归隐多年，不知老掌门如今身体如何？”
杨凡不知道张白石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才如此试探。
只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张家和夔门也有渊源吗？”
张白石点点头。
“不瞒先生，张家如今的这座玉山，其实是多年前夔门的旧址。”
张白石眼中闪过追忆。
他之所以对杨凡如此尊敬，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当年的张家，也算是大门大户。
而在数百年前，天下门派林立，夔门也并非完全隐世。而张家手中的这座玉山，其实是当初夔门一个分支脉络的旧址。
只不过后来夔门决定归隐，所有弟子都聚集到一处。
反倒是让张家祖先捡了个大便宜。
杨凡听完，却也不禁感慨。
当初的夔门势力何其庞大，如今却是人丁凋零。主脉更是只剩下他一人。
摇了摇头，杨凡收敛心绪。
“老掌门已经仙逝。”
张白石心中暗道果然。
看向杨凡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在下并非有意提及，既然先生是夔门弟子，不知如今夔门的新掌门人是哪位？”
杨凡淡淡一笑，并没有揭穿对方。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张白石这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也难怪对方一进门就一直盯着自己看。
他心中暗笑，一枚玉佩更是被他故意装作从口袋中滑落。
“在下难以辨别，张老板可否帮我捡一下？”
张白石也没多想，伸手便将玉佩捡了起来。
正打算还给杨凡，目光落在玉佩上，却是不禁一愣：“这玉佩......”
他习惯性的打量了下玉佩的质地，忍不住称赞道：“这玉佩玉质普通，年代竟如此久远。而且通体润滑，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实在是精巧。”
张白石点评完，又随口问道：“这玉佩一定有些历史吧？”
杨凡笑了笑。
随意道：“是有些年头了。这玉佩是老掌门传给我的，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是夔门历代掌门的信物。”
“掌......”
张白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咽了口唾沫颤抖问道：“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杨凡笑而不语。
微微伸手，却没有接过玉佩。
而是内力轻运，带起一丝丝气劲。
张白石手里等到玉佩，竟随着这一丝气劲，重新回到杨凡手中。
“咕咚！”
张白石看得目瞪口呆。
杨凡这一手，让张白石此前的怀疑全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
这一刻，张白石再顾不上面子，直接跪倒在地上。
“是我糊涂，之前不知先生真实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此刻，张白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杨凡这哪里是什么野鸡装凤凰，这分明就是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