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他这……神啊!”刘浩山他们刚走陈冬就迫不及待的向郑洁问出他的疑惑,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
“周俊之前是个刑警,国家级警校科班出身,因为一些原因后来就到咱们单位了。”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就郑洁就给出了他答案。
“什么原因?他这算是流落到咱们单位了吧,屈才了!”陈冬继续问。
“你说的好像咱们单位多差劲似的,没一定的本事进不了咱们单位!”郑洁顿了顿接着说“周俊这个事,传闻有好几种,有自己说犯了错误的有说是家里人牵连的,他自己从来没确认过,别人疯传他的谣言他知道了也是听之任之,不生气不反驳,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平时看他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在乎,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咱们单位也是卧虎藏龙啊!”陈冬语气里透着一点感慨。
“你来单位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从实交待婚史病史感情史!”郑洁打趣的问陈冬。
“我从毕业到现在主要工作是社会闲散人员,期间当过培训师,卖过保险,做过餐饮,种过地。”
“你全才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我就信了你了!你这个人不真诚!不老实!不……”郑洁还没说完四道通话器接通的声音打断了她。
“你们在亭子里找找有没有一班落下的其他东西,特别是机箱下面,桌子底下这些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吕乐焦躁的声音从通话器传来,这意味着周俊已经对他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OK,现在开始找。”郑洁应了一声后陈冬和她开始行动,因为之前常有收费员不小心把现金掉落到主机箱和桌子夹缝里的情况,所以郑洁他们可以迅速的找遍收费亭的所有角落。
“我觉得应该马上报警,一班的人很可能是被胁迫离开的。”通话器里传来周俊的声音,郑洁扫了一眼通话器亮着的绿色指示灯,这是吕乐刚才没有挂断通话。
“我也觉得应该报警,我现在联系朱站长他们什么时候能到站里,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如果只是一班的纪律问题报警的影响就太大了,你不是也说没有打斗痕迹吗?”吕乐虽然焦躁但仍然可以冷静的分析各种利弊。
“咱们报警应该怎么说,人口失踪?”吕乐继续说。
安静了一会后周俊回答“也就是报人口失踪了,让他们调一下附近路段的监控可能看到王凯他们,一会儿我去找找附近会不会有几个有价值的监控。”
“不是说人口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吗?”吕乐问。
“那是误传,现在就能报案,只是失踪时间太短也没有恶性案件的痕迹警方的重视程度不会很高。”还是周俊回答。
“吕哥,监控维护说他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能到站里。”开门声过后是宁萍的声音。
“这样,周俊你按你的想法先去看看附近可能有用的监控,一旦必须报警你要配合他们,顺便想想报警怎么沟通,这方面是你的专业。”
“好的吕哥,我去确认外面监控的位置和角度。”周俊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很多。
“周俊,从现在的痕迹和线索看你觉得一班……”吕乐停了几秒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比较稳妥,“一班的人去哪儿了,可不可能有危险。”这是吕乐现在能说的最实在的话。
“现在各种可能性都还不能排除,从四个人手机都关机、微信不接和可能想用现金传递线索这两方面看王凯他们有被劫持的可能,如果是真的被劫持了,那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痕迹的最大可能就是对方让王凯他们意识到反抗也没有意义。”周俊语速很慢一边思考一边说。
“如果是劫持,目的大多是财,现在收费不是ETC就是手机支付现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这个是现在的常识……”周俊继续分析着。
“为钱的话,亭上的早钱就没了,这个不用想!”吕乐打断了周俊。一般情况下八个车道有四个道的收费亭上有现金,每个亭除了当班收的现金还肯定有五百的底钱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千。
“我的意思是如果为了财,劫持了王凯他们应该在劫匪到达安全场所后开始要赎金,这个时间有长有短,我知道最长的富豪被绑架一个月后劫匪才开始要赎金,问题是如果绑架劫持,谁会看中收费员,就咱们这工资……”通话器两边的七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了一丝苦相。
“劫持,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吕乐说。
“不为了钱可能才是最麻烦的!”刘浩山罕见的插了一嘴。监控室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顺着刘浩山的思路想着各种可能性。
一阵电话铃声后是吕乐接听的声音“朱站长,现在还是联系不到一班的四个人……监控重启过,内容一样,监控维修人员大概二十多分钟到……没有通知家属,我要求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在事情没弄清楚钱不要扩散……我们去值班室等你……”陈冬和郑洁这边只能听到电话这边吕乐的声音。
“走吧,咱们去值班室,朱站长说十几分钟就到。”吕乐放下电话对刘浩山和周俊说。
“都找了,没有!”陈冬突然的一嗓子把郑洁和监控室的人都吓了一跳,显然陈冬是故意的。
“什,什么……没有!”吕乐显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一是陈冬这一声实在突兀一是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关通话器。
“收费亭上没有一班留下的东西。”陈冬得意于自己吓了吕乐一跳,他知道吕乐想找的是杜洁刚才收款时说的一班少的现金,除去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应该还有四张一元的和四张五元的,从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推测少了的现金应该是一班走时故意拿走的,至于为什么拿走或者想传达什么信息现在还不得而知。
“知道了,你们正常上班吧,今天这个情况特殊,刘浩山和周俊要和我处理一下一班的事,我让吴仁兴先去亭上,你们需要去卫生间可以有个替换,他们两个用不了多久就过去,还有我再和你们强调一下,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一班的事不要像外界和其他同事传播!”说完吕乐挂掉了通话器。
吴仁兴是三班班长,吕乐让他去收费亭的意思除了三个人在岗可以个轮替休息一下最主要的是有个班长在处理突发问题他放心些。
“你看,现在没得偷听了!你这一嗓子不去放羊可惜了!”郑洁坐回窗口虽这么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听不成了,还有不到一分钟通话器就要提示连接时间过长了,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成偷听了。”陈冬表示无奈。
“楚渊是什么时候来站里的?”陈冬问郑洁。
“楚渊来了有一年多了吧,比你早几个月吧,没超过一年。”郑洁在四道的收费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收费站大门。“吴仁兴来了,他速度少有的这么快!吴仁兴和我们一起进的单位,也有六年了。”
陈冬若有所思的看着西面的路,零零散散的几辆车让这条靠近北方边境的省道更显出几分荒凉。
“你们输了,想想明天去哪儿吃吧!”陈冬看着远处开来的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对郑洁说。副站长文娟的车很显眼,一辆大红色的大型越野车,在这条车流不是很多的省道上一眼就能认出。
“文站长也来了?你自己来看看,咱们这算是谁赢了?”郑洁视线尽头的转弯处一辆老的不能再老的桑塔纳疾驰而来,全站的人都知道这是站长朱旗的座驾。
陈冬转头看向郑洁所在东向的四道,根本不用细看,因为能把一辆散架边缘的桑塔纳开出跑车既视感的也就是站长朱旗了。“唉……就算他们是一起到的吧!影响咱们吃烧烤。”
“吃烧烤算是没日子了,万一王凯他们不回来,咱们就要和三班两班倒的收费,还有吃烧烤的时间?”郑洁说。
“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那不累死!站里其他人也能顶上来收费吧?”陈冬问。
“是能顶上来,流行性肺炎的时候所有收费和行政人员几乎都中招,朱站文站和吕站三个人一个班都上来收费,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很正常,朱站长连续上过十八个小时。”
“那还有出去的可能,我觉得很可能这么多人忙乎半天结果就是王凯领着他班上的人去滨山过节了,他们回来咱们就能走了。”陈冬觉得这话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从种种情况来看,一班的四个人应该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但愿吧!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是他们现在回来也至少要有个通报批评了。你提前把车队通行打开让文站长过去省的耽误时间。”郑洁安顿陈冬,她看到朱旗的车已经到了站门口。
文娟的车没有从五道过而是从假期免费车道过收费亭径直开向了站里,这时吴仁兴推开四五道收费亭的门,开口就是“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你们这些临时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
“这不是等吴领导来处理嘛,朱站长怎么没让你留下开个会,您亲自来收费我一直觉得是屈尊了!”郑洁反唇相讥。吴仁兴是唯一一个在一线收费的有编制人员,总有高人一等的状态。
“我来了是怕你们再出什么事,每次有事还不是要我们善后。”吴仁兴大爷一样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口中的我们指的是收费站几个和他一样有编制的人,你们则是占人数大部分的社聘员工。
“嗯,谢谢吴领导,我现在想去卫生间,替我一会儿吧!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有一点憋不住。”郑洁没等吴仁兴说话就站了起来。
陈冬回头偷瞄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吴仁兴觉得好笑,发现又有一辆车停在了站门口,应该是监控维护人员吧,看来马上就能清楚一班的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