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到长姐的安慰,内心稍定!
“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着就行,蒯家拿主意的不是刚才那人!要是他真想做什么,我们家也不是能轻易被人拿捏的!”
女子无意间露透露出霸气之言,少年眼中满是崇拜。
“我就知道姐你是无所不能的!”
女子听到这话,丝巾遮挡的面容下,变得极为苦涩,伸手整理了一下丝巾。
然后她笑着对少年道“放心吧,有什么事情姐都会保护好你的!”
邹惠听到长姐这话,眼里有些酸涩,赶忙低下头,避开长姐的注意。
他的长姐名叫邹玉,在他父亲被山贼杀害后,是她站了出来,稳定家族内部。
随后凭借超前的眼光,与精明的商业头脑,将没落下去的邹家重新扶持起来。
这些年来,邹玉总是纱巾遮面,代弟管家,如今二十多岁了,依旧未嫁。
她自己其实都没有注意到,每当她说话时,会下意识整理自己的丝巾。
邹惠不忍自家姐姐这样辛苦,劝诫道“姐,其实我不在乎什么家业,倒是你,应该想想自己的将来了!”
邹玉并没有说话。
她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父亲临死前给她说的话”玉儿,为父求你一件事‘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照顾好弟弟!他心思单纯,容易被人欺负,你要代父亲护着他,否则为父死不瞑目~”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答应父亲要照顾好你的,如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不是想其他的时候!”
收回思绪,邹玉又恢复威严的长姐形象。
“可如今.....”
邹惠还想要说什么,邹玉面色一板,语气冰冷下来。
“行了,先生让你背的《易》《诗》你背完了吗?你才多大,与其关心我的事情,还不如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能担起大任!”。
邹惠缩了缩脑袋,见长姐已经开始去拿藤条,快速逃离。
到门外,他一拳捶在墙上。
“我真没用!”
自责一声,他苦着脸开始背诵易经和诗经。
从小,他在制造东西方面拥有独到的天赋,可工匠属于贱业,一直不得父亲喜欢。
好不容易软磨硬泡获得父亲的同意,没多久,他就被人害死。
家道中落,他只能在长姐的庇护下开始学六艺,背诗书。
现在家族危难,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要长姐亲自来处理。
屋内,见邹惠离开,邹玉来到案几前,在卷轴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刘璋、刘表、袁术、陶谦、袁绍、曹操、徐浊。
看着这一个个名字,她陷入思考。
天下七分,谁又是那个能庇佑邹家之人?
盯着七个名字看了一会,她提笔率先划掉陶谦。
“皓首匹夫,连小妾都管不住,估计自己都保不住!”
随后她看向曹操的名字。
“太小了,又是四战之地,早晚被人弄死!”
说着也将曹操的名字划掉。
视线挪到刘璋名字上。
“天下大乱,躲是不可能躲过的,这么不思进取,早晚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
每说一句,她就会划掉一个人的名字,天下诸侯似乎都在她一言之中。
最后,卷轴上只留下一个名字。
徐浊。
她取来一张绢帛,提笔写下一封信后,直接派人送往北方。
做完这些,她才有些无力地瘫坐着,俯在案几上。
刚才劝慰弟弟的话,显然是假的。
她很清楚,一个小县城的破落豪强,根本不可能对抗蒯家带领的数万大军。
邹家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族老宗亲也靠不住。
蒯家之所以现在不动他们家,无非是担心城内动乱,容易被城外袁术军乘虚而入。
一旦战争结束,不论哪一方获胜,邹家怕是都难有苟活下去的机会。
到时候,运气好点她可能沦为别人玩物,弟弟被抓去当奴隶。
运气差点,全家死绝。
毕竟以前和其他家族抱团的时候别人或许还会忌惮他们。
可邹家早已经被提出那个圈子,现在显然不可能受到庇护。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的那封信。
“能占据数州之地,他应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应该够吸引他了!”
......
洛阳,徐浊收到了邹玉送来的密信。
信中,邹玉将自己的所有情况全部告知,比如胸口位置有颗痣,手背上被刀伤过...
随后她还将宛城各方势力的情况也交代清楚,蒯越带领的大军有多少,城外围城的袁术军将领都是些什么人。
虽然徐浊并不需要这些消息,不过,不独不说,她给徐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影响。
想到这个历史上差点坑死曹操的邹夫人,徐浊咂舌。
没想到,这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按照她信中所说,若以解救自己夫人的名义出兵宛城,那么一定可以占据大义。
不独不说,这是个聪明人。
徐浊将大致情况告知麾下文武。
他们对邹玉都很是倾佩。
“君侯,不得不说,写信之人很是不凡,单单她这封信,就给我们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错,如此奇女子愿意献身君侯,不论如何,君侯都不亏!我觉得哪怕不出兵也要派人将他救出宛城。”
“君侯,南阳是块好地方!人杰地灵,不可错过!”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这样的天赐良机我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如今我的夫人被人困在宛城,听闻那个蒯越还对她无礼,这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徐浊怒声开口,渐入佳境。
“那刘景升,枉我以为他是大汉忠臣,没想到我才刚给他点脸色,他就放任手下欺负我夫人,忍不了了!来人,整军!”
正气凛然的话一说出,立刻获得声援。
“没错!袁公路与刘景升之间的战争本和我们无关,但他们却牵连主母,简直丧心病狂。”
“对!他们违背道义,特别是那蒯家之人,竟然威胁主母,简直罪不可恕!”
群臣激愤,同仇敌忾,战争的基调算是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