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年撇了撇嘴,松手将我放开,结果发现我的腰上被他沾了湿痕,
他急得瞬间把我用被子摁住,随便扯了件衣柜里的衣服就要给我换上,
拜托,我只是有点弱,又不是小纸片,但看他那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换了套衣服,
陈肆年慢慢抱起我,他靠在我的肩上,患得患失地开口,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贴心,会不会觉得我太粗暴?我在努力学了……真的,你别嫌弃我。”
“学谁?”
“……叶锦霖。”
我有时候真的会被他气笑,这只傻狗的脑回路实在是清奇,
“做你自己就行。”
“我就知道哥哥喜欢我~”
陈肆年很喜欢把头放在我的膝盖上,然后从下往上看我,
“叶锦霖没死,他回来了。”
我摸着他头发的手一顿,第一时间便是为付佑宁而感到高兴,
“看他到时候怎么处理那个红杏出墙的少爷。”
“啪——”
“嗷!”
我挥了挥有些发麻的手,陈肆年捂着额头,跪坐在我旁边,
“你再乱说付佑宁一句坏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好,你向着别人,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是偏心付佑宁是吧?我告诉你!”
我斜着眼看他,想听听看他到底又能说出什么威胁我的话,
“付佑宁是叶锦霖的,你跟他没戏,哼……”
拳头这回是真的硬了,我气得一下子跨坐在他腰上,抬起手就开始往他身上捶,
“你是神经病吧?我真受不了了你了,你脑子有泡吧?”
“我委屈,我难过,我要让陶沁出来评评理!我就是个受气包,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陈肆年边喊边把手摁上我的腰,然后用力揉了一把,
我浑身一抖,立马被他掼着腰换了个方向,
“起开,你沉死了!”
陈肆年的浴巾逐渐下滑,他一手按着我的手腕,一手把我的衣服往上掀,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哥哥,我好可怜的,我是没人爱的小白花,你疼疼我吧,我好惨的。”
他说是那么说,头却已经埋了上来,
我有些难耐地喘气,他磨蹭着我的腿,语调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委屈,
“怎么回事啊,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哭了,很舒服吗?”
“畜生,你个小畜生……哈……”
“哥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陈肆年身上的那股子霸道劲又缠了上来,我忍不住软了腰,咬着手背低泣,
“你,你别太过分,我明天还想去付宅看看的……”
“好嘞,我都听哥哥的。”
陈肆年心里到底还顾忌着我的身子,他看到我突然仰头微颤后,
便立马起身,不再多折腾我一下,
我听见他不满地叹口气,随后抱着我去洗浴室,
昏昏沉沉中,我最终躺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可惜我大半夜还是起了烧,我自认为不严重,但等我睁眼的时候,陈肆年已经跪在我的床边许久,
“你干嘛呢?”
他倒了杯水,一点点喂我喝下润嗓,
“是我的错,是我急了……”
“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当年开玩笑,心想要自尽在他的床上,从而吓得他这辈子变成太监,
没想到我只是发了一场烧,就把他整得连床都不敢上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难道要我说,没关系,你使劲折腾我,我不会有事的?
正当我脑子里的想法乱成一锅粥时,陈肆年突然把头磕在我的床边,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发烧都会张着嘴哭,眼泪擦也擦不完,好像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要哭尽一样。”
“我不想再看见你哭了。”
陈肆年慢慢拿过我手里的杯子,他又将我放平,拍了拍我的手,
“睡吧,快点睡吧。”
我闭上眼,握住他的手,
“怕不怕生病?”
“不怕。”
“那你上来抱着我睡。”
陈肆年的手突然收紧了一瞬,我微微勾起嘴角,
“快点的,我冷。”
结果等到第二天早上,我的烧还没完全退下来,
陈肆年甚至急得想扒我裤子,看看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我边咳嗽边推开他的手,
“我没事的,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他站在门口,看我缩在床上无精打采地盯着他,又折身回来探了探我的额头,
“嗯?”
桌上的汤药已经不是很烫,我在等陈肆年走,然后想办法推拒掉这些东西,
毕竟我已经烧习惯了,就像这样不轻不重烧两下,算了算时间,大概等今晚应该就会“自愈”成功,哪里还需要受这种罪,
他站在我身边不出声,然后拿起汤匙开始往我嘴里塞,
“哥哥听话点好不好?我知道家里佣人奈何不了你,你就乖一点吧——”
我那么点小心思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一时间我只能麻木地张开嘴,一口又一口地吞咽下去,
陈肆年看了眼四周有些木讷的佣人,最后叹口气,慢慢蹲在我身前,
“哥哥陪我去吧,你待家里我不放心,我看着你我才能好受点。”
“……”
他麻利地把我用衣服裹着,然后整团抱起,用毯边盖着我的脸就将我塞进车里,
他下车时再三确认我没有一点皮肤裸露在外,才放心地把车门关上,转身去找付佑宁他们,
这样狭小的空间莫名其妙给了我一些安全感,我靠在车门上,微微闭起了眼睛。
陈肆年再次碰上门把手的时候,我的意识便逐渐清醒过来,
他缩在角落里,把手搓热后,才敢挪过来抱我,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的话,直到发现付佑宁的情况对不上时,才猛地变了脸色,
“他没来找你吗?”
“没有啊?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现在这种危急关头,我猜付佑宁多半是遇险了,
陈肆年见我呼吸又开始不规律,连忙抱住我向我承诺,
“没事的,没事的,我去找哈,你乖乖待着,你别乱跑,求你了,好不好?”
我连忙点头,推他赶紧去找叶锦霖,
直到我看见叶锦霖沉着脸也上了车后,我心里一沉,终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