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苏岸容不以为意道,“我了解你这个人,你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承谕也只是你巩固权力的工具而已,你根本不舍得这么做。”
黎滟一哂:“那你还真不了解我。”
苏岸容也冷嘲热讽起来:“别嘴硬了,承谕投入多年心血的普森,说卖就卖,他在黎家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在为你铺路。你扪心自问,你在乎的是他还是你手中的权力?”
“我赋予了他那么高的权力地位,坐到君懿总裁的位置,我对得起他。”
“是吗?我也能让他当总裁。”
“你以为他看得起你那破公司吗?他是君懿的总裁,见过高处的风景,能看得上一个船夫?”
黎滟的言语中充满了轻视,从早期苏岸容和她结婚的时候,她便如此,对婚姻的考量只有是否有利于她的利益,没有爱。
黎滟之所以不联姻,而是选择苏岸容这种没钱没势的人结婚,就是为了留在黎家,继承黎老爷子的位置。
苏岸容只是黎滟往上爬的梯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她目的,还要承受她有意无意的轻蔑。
公司同事也看不起他,暗中排挤,在背后嘲笑他是小白脸,“嫁”得好。
因为他文化程度不高,黎老爷子从未正眼看过他,很多事情都不让他参与。
这对男人自尊心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苏岸容在那样的压力下出了轨,在秦可舒身上找到了安慰和男人的自尊。
后来被黎滟发现出轨,起诉离婚。
苏岸容把苏承谕带回海城,就是为了抢抚养权,让黎滟出抚养费。
离婚官司打了四年之久,除了争夺苏承谕的抚养权,还有财产和公司的纠纷。
苏岸容出轨之后就开始琢磨如何把黎滟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并用偷盗的公司机密威胁黎滟。
最后官司败了也不肯让苏承谕走。
所以黎滟等了五年才把苏承谕接回去。
苏岸容回忆起当初在黎家的日子,冷笑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现在不是什么船夫,是远荣海运的董事长,我一句话,整个海城都得听我的。承谕在海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小心翼翼,在那种高压环境中夹缝求生,还被你们黎家看不起。”
“那是他必须经受的历练。”
“说的好听,我只要把整个远荣海运都给他,你看他怎么选。”
闻言,黎滟感到了一丝慌乱。
她禁不住开始思考,自己给苏承谕的是不是不够多。
然而君懿总裁的职位,已经是她现阶段能给苏承谕最好的了。
只要按照她的规划一步步走下去,苏承谕未来就是君懿集团的董事长,她是在为自己争夺,也是在给苏承谕铺路。
权力的斗争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她也失去过很多。
黎滟叫来秘书,准备去一趟海城。
“黎董,您后天上午要和温宁克先生见面,机票已经订好了,要改签吗?”
“……”
黎滟蓦地停顿住。
因为苏承谕的事,她差点忘了还有这次重要见面。就算她推掉所有的事,现在立刻出发去海城,恐怕也赶不上飞机。
秘书静静地等待黎滟的吩咐,只见她面色凝重,室内气压下降,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十余秒的时间,像是十几个世纪。
黎滟开口:“不用了,按原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