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不知道自己装个饭的功夫,江小楼就打上了歪主意。
此时此刻,她走在村里的大路上,心里还挺美的。
能不美嘛!揭穿了江小楼,又找到了恢复灵气的办法,当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虽说药材恢复灵气的效率不怎么够,但陶映篱觉得,只要年份够高,一切就都好说。
以她对植物的天然亲和力,只要找到药材多的地方,总能感应到珍稀药材的。
甚至灵气足够的时候,她都能感应到几十里外的珍稀药材。
以往她刚刚苏醒进入人类的世界生活,都是靠这些特殊的本领找这些不要钱的宝贝换银子花的。
陶映篱兀自在心里规划着以后的行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马棚附近,一抬头,竟然发现陆铮站在门口等她!
陶映篱立刻像一只好哄的布偶猫似的,小跑到陆铮面前,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弯,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走吧!”
陆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后知后觉、胡乱点了两下头,带着陶映篱往山上走。
不远处,在代销店里看店的刘红燕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成份,还在这等上了!看以后不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不过这话,陆铮和陶映篱可听不到。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一时气氛还挺融洽的。
只是陆铮的眼神,总是忍不住落在陶映篱淡粉色的嘴唇上。
陶映篱的五官自然都是美的,一对形状完美的柳眉,一双桃花眼目若秋水,睫毛又长,看人的时候无端平添几分深情,鼻子也是又挺又精致,还带着少女特有的俏皮。
在这之下,还有一张小巧又饱满的嘴巴,因为人中那里微微上翘更显得肉嘟嘟的,仿佛格外好亲。
然而此时此刻,陆铮看着这张小嘴,却没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觉得陶映篱的唇色比起上次,实在是少了许多血色。
他想起今天去地里锄草的时候,三队长说的话。
“那个陶知青昨天去地里送饭,差点晕倒了,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上工,要是她到了点还没来啊,你就不用管她,自己该干啥干啥去!”
回忆到这,陆铮的目光又转向陶映篱额头的伤口上,心想:
她看起来娇滴滴的,下乡之前,恐怕从没受过这种苦。
更别提带着伤上工。
昨天妈说话的时候,我应该仔细问问的,也不知道她柔柔弱弱的,对上刘红燕那个泼妇,有没有吃亏。
陆铮心里有千言万语,面对陶映篱的时候,却因为两人的差距,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反而是陶映篱这个苦主本人,一路没心没肺地看着花草树木傻乐,根本没注意到身边陆铮的不对劲。
不过即便再没心没肺,到了割草的时候,陶映篱也察觉到异常了。
因为陆铮一到地方,就伸手问她要背篓。
“干嘛?”陶映篱抓着背篓的背带,不明所以地看着陆铮,过了几秒,才转了转眼珠,仿佛自己很精明似的,说道:“啊!我知道啦,是不是大娘回去和你说代销店的事啦?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用你特地感谢!”
说着就自己背着背篓,戴着自己准备的新手套,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这时候的农具大多是大队公有的,陶映篱又不是本地住户,知青点当然不可能备着镰刀这种东西,而她今天也没想起来去找保管员领农具,自然还是没有镰刀用的。
陆铮的眉头因为担忧而皱了起来,颇为小心翼翼地观察了陶映篱良久,确定她没有晕倒的迹象,才不太放心地割起了草。
这一次没有毛毛虫的闹剧,陆铮的工作效率格外的高,没多久就把自己的大背篓装满了,这才找到由头,动作利落地割了一大捆青草,堆到了陶映篱面前,神色不太自然地说道:“干完了,歇一会儿吧!”
这一次陶映篱没有拒绝,跟着陆铮去了溪边。
眼下还没到平时吃午饭的时候,陶映篱也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饭盒,而是跑到水边洗干净了手,又脱了鞋袜在水边纳凉。
玩了一会儿水之后,还回过头拍着自己身边的空地招呼陆铮,“你也过来呀!这边很凉快的!”
娇俏的模样,直接让陆铮红着脸落荒而逃。
“欸?怎么突然跑了……”陶映篱看着陆铮飞快跑远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火烧屁股一样……我还想问问这边哪里有药材呢!”
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套近乎的模样有多引人误会。
其实陆铮倒也不是真的逃跑了,而是去了自己自己平时套兔子、野鸡的地方,看收获去了。
他每天活多得忙不过来,并不能常去深山里弄陷阱打大的猎物,所以总是见缝插针,找一些小的猎物。
下套子不像陷阱和兽夹那么危险,可能会误伤别人,所以他在自己经常割草的地方附近,总会下几个,一旦有收获,就拿回去给家里人补身体,皮毛则拿去卖。
不过今天,他并不打算把猎物拿回家。
陆铮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下套的地方,挨个检查,果然有所收获。
他拎起套住的兔子,熟练又无情地扭断了兔子的脖子,这才又在附近找起了野果。
等到陶映篱在溪边玩够了水,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回过头,就看见陆铮一手拎着一只兔子,另一只手捧着一捧红色的浆果走了过来。
陶映篱顿时眼睛一亮,鞋都没穿,就跑到了陆铮跟前,看着陆铮手里的红色浆果,说道:“水果!你在哪里找到的?咦?这是什么?”
陶映篱由于角度问题,走近了才发现,陆铮攥着兔耳朵的那只手的手指上还挂着两串红红的东西,伸着头好奇地看了两眼,认出那是两串五味子,立即兴奋地抓住陆铮的胳膊,又惊又喜地问道:“这附近有药材!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回应她的,是陆铮僵硬的身体,和突然掉下来的浆果。
陆铮的手松开的那一刻,就暗道不妙。
因为从指缝掉下来的那几颗熟透的托盘果,正正好好掉在了陶映篱的胸口处,在她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红。
“哎呀!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