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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能平白受伤(1 / 1)


“吴大脑袋!你敢耍我们!我们大伙儿放下地里的活儿跟着你跑过来,可不是听你撒谎撂屁的!”

民兵队长身材高大魁梧,他揪住吴利民的领子,吴利民就只能踮着脚乱蹬,一时狼狈异常。

“赵队长你别听她瞎勒勒!我是看她那脑袋像是摔伤的,才随口说的,你不能因为这点没影儿的猜测,就定我的罪啊!”

吴利民说到这里,见民兵队长不为所动,又拿自己的成份说起了事。

“我们家三代贫农,在村里是顶顶光荣的人家,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定我的罪!”

原本吴利民这么胡搅蛮缠,陶映篱这个苦主怎么也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陶映篱却没有理会吴利民,反而眯着眼睛,不知道在地上搜索着什么。

陶映篱其实是在找血迹。

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伤口流血,想必原主被拖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但她还是想试着找一找。

毕竟以她现在的体力,要亲自引着大家到案发地点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乡下的土路又没什么路标,原主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根本就没摔在村里大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路,单纯用嘴描述,根本说不清。

陶映篱看着越远就越模糊的地面,抿紧了嘴唇。

怎么原主还有点近视!

人群中,陆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陶映篱的一举一动,默默走出了人群。

而村里几个村干部,则一脸为难地商议着怎么处理今天的事。

陶映篱见近处找不到血迹,默默咬了咬牙,打算用灵气强撑着,去远处找血迹。

就在这时候,陆铮快步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对着大队长说道:“那边有血迹。”

周围的人一听,也不管他是什么地主后代了,纷纷拔腿往他指的方向跑。

吴利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色厉内荏地喊道:“他就是个坏分子,大伙儿可别信他的话!”

然而男知青们可不管这个,之前被陆铮揍得鼻青脸肿的方文彦这会儿也顾不上两人的过节,立刻冲到有血迹的地方,情绪激动地说道:“这血迹是往北边的!咱们赶紧往前找!”

一群男知青和庄稼汉呼啦啦地就顺着血迹的方向找了过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陶映篱见事情已经有了把握,有些感激地看了陆铮一眼,没得到回应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对大队长说道:“大队长,吴利民之所以害我,是因为我今天提前下工,路过了玉米地。他肯定是在玉米地里做了亏心事,以为我撞破了他的秘密,才凶神恶煞地追了出来!我当时害怕,没来得及防备,就被他推下了山坡,摔成这样!”

她才不会说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不然以大队长和稀泥的程度,这事没准就轻轻放下了!

吴利民听见陶映篱的话,顿时气的跳脚,“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关我啥事?”

大队长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就给了吴利民一杵子,训斥道:“给我闭嘴!一会儿查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之后才转头对陶映篱说道:“陶知青,你接着说,你在玉米地听见啥了,他才追出来的?”

陶映篱歪着头,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很天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自己的衣服是新做的,别扯坏了……我还以为有人在玉米地里锄草呢,结果吴利民就突然追出来,疾言厉色地问我看见了什么,还说我要是说出去,就弄死我!”

周围的人听见,顿时一片哗然。

“吴大脑袋这是跟人家搞破鞋去了!”

“难怪他把人家陶知青害成这样,这是要灭口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平时怂眉耷拉眼的看着像个窝囊废,没想到还能干出这些丧良心事!”

陶映篱欣赏着周围人的反应,内心却有些遗憾,原主没有看见和吴利民偷情的女人是谁,没办法指认。

否则今天的事坐实了,吴利民就得被送去吃花生米!

而江小楼看着陶映篱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心中恨得要命,仿佛从前的日子再次重演。

从前就是这样!无论自己怎么挑拨离间,所有人却还是偏帮着陶映篱这个贱人!

要不是几年前她在黑市里淘到了一块佛牌,意外发现这东西能吸走陶映篱的气运,转而把好运都转移到她的身上,让她不仅变得容光焕发,还总是能得抓住最好的时机,破坏陶映篱的形象,抢走她身边的朋友,她就只能一辈子活在陶映篱的阴影之下!

可是刚下乡的时候,她明明才用过佛牌,让陶映篱接连倒霉了好多天,今天更是好运地发现了吴利民偷情的地方,把陶映篱引了过去……

怎么陶映篱非但没有身败名裂,反而扭转乾坤了呢?

江小楼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一只手忍不住想向胸口摸去,却被布料蹭到了受伤的地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把手缩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佛牌一个月才能用一次,她还要再忍两天。

既然今天陶映篱差点死了,说明她的气运也快耗尽了,只要再过两天,她必死无疑!

不远处,陶映篱不知道江小楼的心思,只眼巴巴地等着找血迹的人回来。

这时一个男知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们……找到了,玉米地附近……山脚下,有一大摊血,应该就是陶知青受伤的时候流的!那些血迹连成一串,刚好就到老陆家附近!”

吴利民这下彻底慌了手脚,情急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搞破鞋!我就是、就是偷了几棒苞米!”

民兵队长闻言立刻踹了他一脚,“吴大脑袋,你骗谁呢?这月份苞米还没灌浆呢,都是水瓤子,偷来能吃吗?”

吓得大队长拼命冲他使眼色,僵着脸色说道:“咱们这事,还是、还是得讲证据。”

村里还要评先进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搞破鞋可比打架斗殴严重多了,能不摊上就别摊上!

陶映篱早知道指认不出吴利民偷情的对象,他耍流氓的事就坐不实,于是便揪着故意伤人的事不放,又娇又凶地说道:“什么证据?他打我的事证据确凿!我平白无故地被人伤成这样,今天大队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我就到公社上告!”

大队长一听见“上告”两个字就一个头两个大,一张脸皱得像块抹布似的,说道:“你这小姑娘脾气咋这么急?咱们大队说不给你做主了吗?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嘛!”

陶映篱哼了一声,抬起下巴说道:“那大队长你说,今天的事怎么处理?”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被磨坏的边缘,眉梢一挑,说道:“我这衣服是真丝的,裤子和鞋是进口的,一共二百块钱,现在全都坏了,他得照价赔我。另外——”

陶映篱还没等说完,吴利民就像疯子一样没好歹地嚎了起来。

“二百块!你怎么不去抢?我不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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