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到了鸦隐的面前,对方此刻还翻着白眼面庞微微向上。“现在似乎不是神的时代了吧?”苏沂南转头问一旁的人,而他们脸上也是充盈着茫然。
“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神…但他应该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神吧。”芝士口中发出的声音轻微,像是带着迟疑。
摇了摇头,“就算是异类,道也是不会允许他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将手慢慢抵住了对方的下颚,就像刚才对方捏住蒲子修的喉咙一样再次将其举起。
“不是,你想干什么?”旁边的人就算再迟钝,此刻也看得出对方这番举动的意图。连忙伸手想去阻止和拉扯他,但是很显然并无任何作用。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他刚才是想杀了蒲子修你应该不是没有看见,为什么他能杀了我而我不能杀了他呢?”
哑口无言,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知道刚才鸦隐的举动只是因为森野渡对于他的蛊惑而已。而已吗?但是那双手并不能否认它的主人确实用它试图杀死蒲子修,哪怕是一个工具也有着工具的原罪啊。
“更何况他是有可能成为真神的。”手中的劲稍收,一双眼睛也重回他的身上。“现在的话说给你听也给在场的所有人听,你是伪神,而这种存在只会触怒道。”
“所以,你必须死。”左手拿出先前被包住的心脏和羽毛,然后猛的把手刺进了鸦隐的心口。
“啊!”就算他此刻意识模糊,但是强烈的痛苦仍然使他忍不住嘶吼出来。周围的人从一开始就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
“出于某个离谱的原因,我不能出手杀死异类,因为它本来就是堕落的。”轻声解释,但这句话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所以,你必须先成为真正的神。”
心脏与羽毛融合进鸦隐的身体,黑色的血液疯狂吞噬着剩余的血肉,但那个身体的主人却出奇的安静。鸦羽慢慢褪下,露出了古铜色的脸庞和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唉…”像是苏沂南的声音,但又像是另一个的声音。不同于那种强大的威压,反而像是对于先前过错的浓浓愧疚。
褐色的瞳孔缓缓转动,看向了将自己拔地而起的那个人,手指划过手臂,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无言。
“好久不见,洛基。”不带什么感情的打招呼,但眼睛里的泪水还是出卖了那个不住起伏的胸膛。而那只手掌颤抖着放下了祂。
没有关注到对方的杀意和话,只是将手轻轻的抚过鬓角,“你长高了,长胡子了,沂南。”但很快又停滞了动作。
祂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你恨我吗?”男人矗立在古希腊雕塑的神面前,微微抬头。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三米的祂看来十分渺小,但那位著名的欺诈之神只是沉默着。
“你又要杀我了吗。”语气中透露着哀伤甚至于祈求。“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万年前了吧,连这都不能等等,让我好好看看你吗。”
“对不起。”但回复祂的只有冰冷的疏离,洛基的眼神满满从无奈变成了坦然。
“最后一句。”
“你说。”将匕首抵上祂的心口,扎出一个凹陷。
欲语又迟,摸了摸苏沂南的头,“我希望你能成为苏沂南,而不是其他人。”
“我从来都是,或者说,你认识的那个人,已经随着你的上次殒灭消失了。”
蒲子修说。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