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怎么又出事了,出了什么事了?”张扬还没说话,张大就先跳脚起来。
“徐元在信上说了,他们在按照之前订好的内河河道开挖,多利用现有的河道,在他们挖到了走马河的一处河道的时候,挖出了许多有坚甲的怪虫,生有巨螯,形似毒蝎,不但能在水中游,还能在地上爬行,被称之为螯甲虫。”
“如今挖出这么多的螯甲虫,便有人说这是天降厄兆,治水已经惊动了上天,若是再治下去,会被上天责罚,厄运缠身,现在所有的劳工都已经罢工,不愿意继续治水。”宋其友说道。
“什么情况?这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怎么又出事了,什么螯甲虫,我看多半是有人背地里搞鬼吧。”张大说道。
“这次并非是有人搞鬼,确实挖到了这种奇怪的虫子,所以大家心里自然也是很担心的,这种事对于百姓来说,都是宁可信其有。”宋其友说道。
“如今灌县来信,希望大人能亲临现场,看看能不能有办法解决此事。”
“治水之事,已经是到了关键时候,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既然出现这等事情,那我就亲自去看看吧。”张扬说道。
当天,张扬便赶往怀安县,因为出事地点,并不在灌县,此时河道已经挖到了走马路,走马河位处怀安县,按说此事应该归怀安县来管,但是张扬已经让徐元当了治水总负责,所以此事还是徐元负责的。
到了怀安县,天已经黑了,怀安县的县令叫赵士诚,是一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头了,须发皆白。
对于张扬的到来,赵士诚还特意安排了一桌酒菜,一同赴宴的,还有徐元和李石。
“张大人这来蜀郡担任郡守,我等一直是久闻齐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下官敬大人一杯。”年近古稀的赵士诚,说完赞美的话之后,也是仰头一杯。
酒桌之上,赵士诚也是尽显地主之谊,非常积极的推杯换盏,张扬生怕他这么大岁数,随时可能会一醉再也不醒。
“那个,赵大人,酒咱们先不喝了,说说走马河的事情吧。”张扬说道。
这次来,主要就是要解决走马河的事情的。
“是大人,大人治水,利用现有的河道做新的河道,到了咱们怀安县,就是走马河了,这河在咱们蜀郡,也是非常有历史的,以前主要是一些商贩歇马的地方……”赵士诚也是从走马河的历史说起,说的张扬都有些犯困了,这才说道螯甲虫的事情。
“这螯甲虫,以前也不是没有,只是多是一只两只的,如今那是一大片,吓人的很啊,大人,下官斗胆进言,这水不能再治了,如今已经惊动了上天,降下这等惩戒,若是再治下去,那就民不聊生,大人本意是为了民,但是此时已经有害民之举……”
赵士诚不停的说着,全然没看到张扬已经深皱眉头了,他可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上天降罪的这种说法,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等多算是自然灾害,灭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不过虫好灭,但是人心不好平,张扬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迷信观念是非常的重的,不是你做出科学的解释,就能信服的,就想之前张扬破除风水迷信的办法,也是用另一种迷信来打败风水迷信。
本来张扬并不想来吃这一顿饭的,但是想了解一下怀安县这边的情况,所以才来的,只是从现在来看,当县令的赵士诚即使如此,那这里的百姓也好不到哪去。
今晚这顿饭,张扬可以说是对赵士诚非常的失望,这个人首先年纪太大了,而且迷信观念也是非常的重,想让他替自己办事解决这次的麻烦,是非常困难的。
从赵士诚这里,也得不到具体的情况,张扬决定还是要等到了现场看了,再看看如何解决此事。
第二日,张扬来到走马河,此时的走马河,已经没有了河的样子,而是像一个湖。
远远望去,果然能看到走马河里水波不断,而且岸边还有不少的所谓的螯甲虫爬行。
张大一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说道:“这个就是螯甲虫啊,这东西怎么会这么多的?”
“本来打算有火药在这里炸一条河道出来的,结果炸开了河边的一块岩石,然后从里面就涌出了许多的这种螯甲虫,治水的劳工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当时就停了治水,后来治水队伍中便流传起这是天谴的言论,所有的劳工都很害怕,纷纷停工,导致治水工作全部停止了。”李石说道,他作为治水总指挥,也是火药的使用者,自然也是全程参与了此时,对当时的情况也是非常的了解。
“大人,这个就是螯甲虫,今日已经算是少的了,这种螯甲虫,既能在水中,又能在岸上怕,而且爬的到处都是,甚至已经侵入到附近村户中去了,很多村民都已经举家躲避了。”赵士诚说道。
“大人,这次事情恐怕是不好解决了呀。”张大说道。
“为什么?”张扬问道。
“因为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啊,之前风水之事,说起来是虚无缥缈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加上大人大显神通,才让百姓没有了质疑,如今这玩意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东西长相如此可怕,也不怪百姓害怕,我看来都觉得瘆得慌,百姓眼见为实,所以此时怕是不好解决了。”张大解释道。
张大自以为说的是有理有据,怎么着也要得到张扬的肯定和褒奖吧,谁知道,张扬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你错了,其实这次的事情,很好解决。”
“啊,很好解决,怎么解决啊?”张大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知道消除恐惧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是战胜恐惧,只要让百姓战胜了对这玩意的恐惧,那就恐惧自然也就消除了。”张扬说道。
“大人说的倒是简单,只是如何才能让百姓战胜对这玩意的恐惧。”张大问道。
“这很简单,咱们吃了它们就行了。”张扬嘴角维扬笑道。